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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小姑娘压着委委屈屈缩在墙边仿佛见不得人的顾策:“……?”
  从刚才到现在,他怎么就感觉哪里不太对呢?他看了看抵在他胸前的小脑袋,觉得可能是他们的姿势不太对,说话的人也颠倒了,两个人的位置也不对。如果对调过来,换成他把小师妹压在墙角,……。
  顾策偷偷想了一下那样的画面,脸一下子红了,赶紧扼制住了这不该有的心思。
  万幸的是,苏染染一直紧张的盯着门口,根本没有留意到他这边。
  白大娘拎着一篮子刚摘回来的菜,刚拉开灶间的门,就被窜过来的童年热情的拉走寒暄去了。
  苏染染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刚想直起身子出去,就被顾策一把搂住了腰,带着她往厨柜后面又躲了躲。
  折回来的童年把从白大娘手中接过来的那篮子菜,顺手放到了灶间的窗台上,然后就一不小心喵到了一点什么。
  可怜的十八岁还没娶上媳妇的孤家寡人童年脸上一红,心里发出了灵魂三连问,现在的弟弟妹妹胆子这么大的吗?还是现在想娶媳妇都得要趁早了?这就是他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冷炕头的原因吗?
  短短的几步路,童年胡思乱想完了,已经在心里呸呸呸的骂了龌龊的自己一顿,人家两个还小呢,他在这里想什么有的没的呢。
  这回没人了,苏染染也终于意识到,是她太慌了太心急了,今日根本就不是问这件事的好时机,外面还有客人在呢。
  她是真的太慌了,比当年知道顾策决定一个人去外地上任,决定把她一个人留在顾家的时候还要惶恐。因为她知道,若是这辈子顾策就这样回了顾家,那就和她们再也不是一家人了。
  她到今天才发现,她自以为的放下,只是放下了对顾策的男女之情。可他除了是她曾经的夫君她深爱过的人,他还是她的家人。
  她重活一世,畅想了许多未来,不自觉的把未来每一项安排中都加入了顾策的身影。在她的设想里,从来没有天各一方,慢慢淡忘,不复相见这一项。她甚至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可能会先离开这个家。
  最后,在这光影照不到的角落,她还是将心中的忐忑问出了口:“顾策,你会走吗?如果有一天,你的家人找上门来,你会不会头也不回的和他们离开?如果你走了,就再也见不到我和爹娘了,还有没出世的弟弟妹妹,他们还没见过你这个大哥呢。”
  她倔强的咬着嘴唇,好像他说一个不字,她就会扭头就走,再也不理他了。她甚至心中发恨的想,要是他就这样无情的走了,她就带着爹娘和弟弟妹妹一起把他忘掉,一家人重新开始,假装他没出现过。
  顾策很确信苏染染不可能听到他和知县大人说的那些话,就是听到了,也不应该会联想到他找到家人的事。他按捺住心中的震惊,斩钉截铁的答了一句:“不会。”
  童杨二人和后来赶过来的金子洛都带了酒菜过来,白大娘的晚饭准备起来,比平日里还简单省事,只是炒了几个青菜,蒸了一大锅米饭,又额外蒸了一锅馒头备着,其他的硬菜和酒都是这些客人自带来的。
  要摆桌的时候,金子洛看了看隔壁石家的院子,小声问:“咱们在院子里说话,那边能听到吧?咱们还是把桌子摆到屋里去吧,说话还自在,我还有大消息要说呢。”
  童杨二人也是连连点头,一脸赞成的模样。陈大勇看这几个孩子神神秘秘的,笑的不行,这是有啥天大的秘密要说呀,还得躲到屋里去。
  最后那席面摆在了主屋的堂间,苏染染母女在隔壁屋开了一个小桌。
  白大娘是一个有眼色的,把席给摆好,就摘下围裙准备先回家去了,还说等晚点席散了再过来收拾。
  苏娘子娘俩一起去了灶间,给她装了满满的一碗肉菜回去,又装了同样一碗,让苏染染送到隔壁石家,算是答谢石大富刚才让石青送过来的那壶酒的。
  石青过来送酒的时候选的有点巧,正好是金子洛骑马过来到了门口,她正好推门出来,两个人直接在苏家的院子外面就遇上了,还一起进了门,看的苏染染小眉头直皱。还好石青送完酒就走了,没有多逗留。
  等众人动了筷子吃了一会儿,每个小的都讨了一杯酒喝,金子洛的大消息就来了,砸的陈大勇晕头转向的,连苏娘子在隔壁屋听了一个开头,都惊的和苏染染一起跑过去听了。
  陈大勇惊的连话都要不会说了,不停的扒拉着自己的耳朵,小声嚷嚷:“金少爷,你刚才说啥?我这是一杯酒下肚就喝多了?啥钦差?啥银矿?你们立的啥功?知县大人不是说,是你们发现了山火,及时扑灭了,这才赏你们的吗?这咋就出来银矿了呢?”
  苏染染也是听的心肝发颤,这又是和上辈子不一样的事,上辈子直到她和顾策进京,这青阳山也没听说挖出什么银矿来呀,倒是后来因为总出事故,听说官府把一部份山头封上不让人进了,难道是因为那时候才发现了山上有银矿。
  顾策板着小脸看过来,面上带着明显的不悦,显眼是在怪金子洛多嘴把事情说出来了。他家师娘和师妹一向胆子小,回头吓到了怎么办。
  哦,他家师妹现在胆子不小了,都敢把师兄堵墙角了。
  顾策这样想着,心情又好了几分,起身去搬了椅子过来,扶着苏娘子坐下了,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这才示意金子洛继续说。
  金子洛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忖顾策,明明对方年纪比他小,人家一瞪他,他就不敢往下说了。
  如今顾策眼神示意他继续了,小少爷倒先委屈上了:“阿策你刚才瞪我干嘛呀?我又没去外面乱说。我这不过是让伯父伯母提前知道几天罢了,只要咱们别再往外面传就行了。再说这青阳山上有银矿的消息,等钦差和围山的驻军来了,慢慢的也得传出来。”
  顾策故意吓唬他:“官府要公布消息,那是官府的事,要是事情提前从咱们口中传出去了,那就是罪过了,不但今天的赏赐都得收回去,说不定还得被治罪呢。”
  金子洛撇了撇嘴:“我说来找你们,我爹都没拦我,还让我以后多跟你来往呢,他们说这些事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爹也没叮嘱我不许说,那肯定就是能说的。你别打断我,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先给他们讲讲那晚的事。”
  喝了几口酒的小少爷脾气上来了,谁也拦不住,立刻绘声绘色的讲起了那夜的惊险,说到激动处,人都站到椅子上去了。
  苏染染他们这才知道,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策他们又立的是什么功。
  原来那日,顾策他们上山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他当时就起了疑心,等到了山洞那里又发现了一些痕迹,还发现山洞塌了之后埋上的地方都被人重新挖开过,就怀疑这下面有东西了,于是就带着人一路往前找去,果然又找到了不少痕迹,最后在那片山头兜了好多圈子,终于发现了一处刚挖开还没来得及掩藏好的银矿矿脉。
  顾策半点没敢迟疑,当机立断就找了一块相对空旷的地方放起了火。情况危急,他怕那些偷偷跟着他们的人狗急跳墙,这才放火想引起安县那边守卫和等在山下的金家随从的注意,同时又能借着这火起掩护自己人下山。
  至于这山上的护林人,他是不敢指望了,顾策当时就猜到,这护林人如果不是被这些偷偷来挖矿的人收买了就是已经出事了。至于那山崩的动静,却是之前偷偷在这里挖矿的人故意炸的,为了将露出痕迹的银矿再次掩埋。
  还好顾策决定带着金子洛上山之前,就偷偷示意他的一个小厮回金家报信去了,说是他家七少爷执意要以身涉险,上了随时会有落石塌方甚至还有可能藏着火、药的青阳山,县丞大人得了信,这才能及时带人赶到,还顺便将那几个和他们缠斗在一起的歹人抓了一个正着。
  至于后来传出来的山火山崩上天示警什么的,都是县衙为了后面的封山借机放出来的借口。
  童年拿起几颗花生米扔进了嘴里,边吃边道:“早知道那果真是银矿矿脉,咱们当时就该挖一些带出来,到时候娶媳妇的银子就有了。也不知道对咱们动手的那些人,之前挖了多久了,不会已经挖的七七八八没剩多少了吧?那几个也是练家子,亏了当日他们留在山上的人少,要不然咱们几个怕是都得折在那里。”
  金子洛学着他的样子,也往嘴里扔了两粒花生米,一边嚼一边道:“童大哥你可别逗了,那直接挖出来的,可没法直接拿出去花用,咱们要是真的弄了,还得想法子找地方藏呢,不够费事的。大人不是给咱们赏银了嘛,你就当是那天自己赚的吧。那山上的银子应该还多着呢,要是被挖的差不多了,墨大人带人上山查探之后,就不会立马往京城递折子了。那要来接手银矿的钦差,可是皇上派过来的。等他们到了,这周围的几个山头都得封了,别的还好说,我爹说那些靠山过日子的人家要受影响了,不只周边这几个山头不能上去了,别的地方说是也要派人勘探,要是也有矿脉也得围起来,派军队的人过来驻守。”
  金子洛又摇头晃脑的道:“不过这些都和咱们没关系了,你们还是好好想想今日墨大人说的提议,看看将来要选哪条路吧,这银矿被人偷挖的事,说不定会牵扯出多大的案子呢,咱们几个的事肯定不能说出去了,能得的赏也就这么多了,倒是将来的前程可以好好琢磨琢磨,最起码可以趁着此事和墨大人交个好。这位你们别看年轻,那可是折子能直接递到御前的人。”
  对于知县大人所说的两条路,童杨二人都很心动,都表示还要回去好好想一想。倒是顾策,明年下场的事,就这样突然定了下来,也算意外之喜了。
  话题自然而然的就从山上的事转到了顾策要下场的事上,苏娘子被吓的惨白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阿策啊,现在距离明年的童生试,可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可得好好准备呀,我爹说了,让你好好考,借着这次立功的东风,多积攒点好名声,如今风向不一样了,考官排名的时候,除了真才实学,考生的品行声名也会考虑在内的。唉,可惜了,你这次找到银矿的事不能往外说。哦,我爹还吓唬我呢,说你那火放的好,就好在提前让我们挖了隔断了,要不然真的全烧起来了,咱们就不是功臣,反而都要挨板子了,而且说不定自己都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
  提到顾策明年要报考童生试的事,陈大勇夫妇和苏染染立刻顾不上震惊后怕了,都竖起了耳朵听着,这可是家中接下来最大的事了,马虎不得。
  不过这事今日刚定下来,顾策除了表示愿意下场一试,从此要更加刻苦之外,其他的还要再找夫子商量,现在倒没有别的要注意的。
  就算是有,家里人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倒是把银子备足了,才是正事。毕竟这头两场还好,最后一场还要去府城考呢。这么一想,还好顾策这次又得了五十两赏银,让陈大勇夫妇的底气足了不少。
  他们可想不到,这五十两赏银苏染染已经惦记上了,这一会功夫,她可不只想买地了,还有了更大的主意,只是她要再确认一下消息。
  “金大哥,你刚才说的封山之事,已经确定了吗?到时候咱们都不能上山了,那山道怎么办?也不能走了?”
  金子洛连连点头,就差拍着胸脯向小姑娘保证了。
  苏染染觉得,她这些日子苦思冥想想给她爹找的能赚钱的营生有了。那山道不能走了,大家伙想去县里可就要绕远还不方便了。
  这可是一个赚钱的机会,她家可以买辆马车,每天来回往返安县、青阳镇及周边的村子呀。
  不过这事,还得回头和家里人商量,更要先留出顾策要用的银子才行。
  这会儿,她倒是还有一个疑问,想让金子洛这个有爹万事通的给解惑呢。
  “金大哥,你还没说那天师兄他们上山要查的事呢,那山洞塌了到底是不是意外呀?是真的凑巧赶上了还是有人要害杨大哥呀?还有我爹他们遇到的那场落石呢,也是意外吗?”
  顾策听着她这一口一个金大哥杨大哥童大哥的,突然就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些后悔将这几个家伙请到家里来了。下次再有这种时候,还是在外面打发了他们得了。
  第41章 醉酒的顾小夫子。
  热闹的席间因为苏染染的话突然一静, 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这话问的太唐突了,这事若是与杨家也有关系, 岂不是问到了人家的隐私, 让杨元贺不自在吗?
  她正想转移话题描补一二,童年已经挥手道:“我们那日在山道上遇险, 我事后就去查探过了, 应该就是意外。”
  金子洛点头:“落石应该就是暴雨导致的, 但是应该也和那帮人在山上这挖那挖有点关系,不过这个就得懂行的人来看了。倒是杨兄那边嘛,挺让人无语的。“
  他看了看杨元贺那边, 见他毫不在意的模样示意他继续说,这才把事情说了, 听的众人也是不知说什么好。
  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凑巧了。
  那日给杨元贺带路的镖师, 还真的被人收买了, 想在他们下山的路上设点绊子,让杨元贺受点伤。
  那人选来选去的,就把他们带到了那个山洞躲雨, 他自己趁着大家躲雨的时候,借口出来探路,在山洞前面那条下山的路上动了手脚。
  他哪里知道, 这山洞可不只表面那点地方, 那里可是挖矿那帮人的一个据点。那山壁上有一扇隐蔽的门,门后还有一个更大的山洞, 里面装着的都是还没来得及运下山的银矿石。这么重要的地方,自然有人在暗处守着,杨元贺他们一靠近就被人发现了。
  那个镖师动的那点手脚都被人家看在眼里, 对方就误会了,还以为杨元贺他们是发现了什么过去抢夺矿脉的,要不然怎么会找来找去,一路寻到了那个山洞据点的?
  对方思来想去,就决定先下手为强,想着直接将山洞炸了,连人带东西一块埋了得了,谁想到陈大勇突然带人找来,还将人强行带出去了。
  那个带路的镖师见来了人接应,怕暴露了自己,就引着他们绕过了自己设的几个陷阱,离开了那块地方。
  暗处的人一路跟着他们下了山,这才发现自己这边可能弄错了,等确定陈大勇他们真的下山走了,就折返回去,冒雨带人过去将被埋住了的那些银矿石挖出来弄走了,也算毁灭了证据。
  说到这事,童年有些懊恼:“是我大意了,那日去山上查看,竟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陈大勇拿起一杯酒,一口干了,拍了拍童年的肩膀,一脸后怕的道:“还好你那日没有发现什么,撤回来的快,要不然怕是就下不了山了,那些人心狠手辣的,手上说不定沾着多少人命呢。要不然,怎么能瞒了这么久都没被人遇上过?是我大意了,才歇了没几日,就失了警惕性。那日我该拦着不让你上山的,还有你们,还好你们这次都没出什么大事,这是比什么赏银都重要的。”
  他此时想来是真的后怕,尤其是几个孩子约着上山的事,他当时就应该拦着的,虽然现在的结果看着是好的,却实在是太凶险了。
  杨元贺此时站起身来,给陈大勇敬了一杯酒,再次道谢:“多谢陈叔带人上山找我,救命之恩不言谢,日后再报。”
  陈大勇摆了摆手,憨厚的笑道:“这事儿小少爷以后就别提了,就让它过去吧,不开心的事总记挂着他干啥呢。你们几个年轻人,都是好的,以后若是不嫌弃,就常来家中找阿策玩吧。我家阿策人很好的,聪明又重情义,就是总爱闷在屋子里读书,不爱和小伙伴出去玩。今儿难得你们来了,家里这么热闹,咱们再喝两杯,阿策年纪小,本不该再让他喝,但是这次你们都算历劫归来,就破一次例,阿策也再来一杯。”
  今日有喜事临门,又有好酒好菜,刚才他们就已经干了好几杯了,连从来没有饮过酒的顾策都破例喝了一小杯尝了鲜,喝完之后就一直坐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大家,很少说话。
  直到这会儿,金子洛拿起酒壶又要给大家倒酒了,他才眨了眨眼睛,慢悠悠的伸出手盖住了自己的酒杯,一本正经的道:“不喝了,一会儿还要背书抄书呢。”
  金子洛毫不在意的道:“夫子都给你们放假了,你就不能歇一日,今日就别背了呗,明早醒来再说。”
  顾策挑了挑眉:“不行,业精于勤,荒于嬉。”他说着,歪着脑袋看了看金子洛:“一会儿你和我一起背,今日夫子的考问,你答的不好,我明明都给你划定范围,帮你猜题了,你听听你答的都是什么?简直太给我丢人了。”
  扎心了的金子洛:“……。”
  没等他说话,顾策拿起一支筷子,在碗沿上啪的敲了一下,突然就生起气来,那模样和徐夫子发火的样子有点像。
  严厉的顾夫子斜了金子洛一眼:“给你一个机会,再答一遍夫子出的第三题和第五题,还答不好,就和我去抄十页书。”
  金子洛悄悄的放下了手中的酒壶,一脸着急的模样:“哎呀,我怎么给忘了,我来的时候,我爹说了,让我早点回去呢,说有事吩咐我。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喝吧,我就先告辞了。”
  可惜,他现在说要走已经晚了,人家顾夫子已经考问上了。
  童年忍着笑,背着那两个偷偷和众人眉来眼去:“喝、醉、了?阿策兄弟这酒量,就那么一小杯,啧啧,……。”
  苏染染这会儿也是哭笑不得,顾策可不是喝醉了嘛,他这个人,哪哪都行,就是酒量不行。
  顾策的酒量不行,喝多了之后,没人招惹的话,却是特别的安静乖巧,看着跟没事人一样,任谁也发现不了端倪。但是就怕有人在他面前提和读书有关的事,要不然就立马露馅,还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好像现在这样。
  当年她们成亲的时候,一杯交杯酒进肚,她只是被辣到了,眼泪汪汪的,脑子却是清醒的很。顾策却是正好相反,看着面色如常,半点变化没有。其实却是已经醉的厉害了,只是强撑着等着散场呢。
  偏偏顾策这个读书人在乡下人眼里,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平日里可高攀不上,如今难得找到了一个机会,就有人起了头,闹腾着让顾策这个新郎倌作首和成亲有关的诗给他们听,他们才能走人。
  结果没成想,酒醉的新郎倌作起诗来就停不下来了,直到把所有人都吓跑了,还在继续。
  于是,好好的洞房花烛夜,苏染染就被那起哄的人拖累的,听了几乎一夜的诗,直到快天亮了,顾策自己写累了背累了,这才消停下来。
  等到金子洛被顾策揪着去了他的书房,屋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阵大笑。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太阳快落山了才散场。
  童年临走前,单独进屋找陈大勇说了一会话,这才捎着杨元贺一起回安县去了。
  苏染染这会儿才知道,自从那日上山之后,杨元贺就回了之前陈大勇租住的那个小院子养伤,一直躲着没回府城。她想起被陈家老太太搜刮的没剩什么的院子,就有点脸红,人家杨少爷决定不退租回去住时得多么的惊讶呀。
  那两位走了,金子洛还被顾策扣在书房抄书写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