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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僭越的男仆虽然凶悍,却又不敢真的进犯禁地,只在边缘徘徊,偶尔突进一点,却又立即撤出。
  善初睡得极沉,身体几乎折叠起来,却浑然不觉,一双腿抬高、闭拢、摇晃……
  终了的时候,少爷平坦的小`腹上都沾满了牛奶似的泡沫。
  男仆温柔地用湿巾帮他拭擦。
  善初腿`根因为摩擦而有了红`痕,男仆低头轻轻吹了吹,像是心疼,又像是兴奋,心里一阵紧张:这儿留下痕迹了……少爷会发现吗?
  他竟不知道自己是更害怕少爷发现、还是更希望少爷发现……
  第45章 干个痛
  善初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他从床上起来,略带恍惚地看着窗外。
  ——他感到一点不适。
  而且是十分熟悉的不适感。
  这种熟悉的不适感让善初晃神了一瞬。
  “那个闷骚的老男人……”善初哧了一声。
  他又想起游念的话,果然,他还是不够了解格雷伯爵的本性。
  但没关系,他可以慢慢了解。
  不过,游念也会担心善初不能接受这个样的格雷伯爵。
  善初靠在床头,只想:确实有点不好接受。
  怎么就他自己爽了?
  我呢?
  只敢躲在黑影里小心翼翼地伸出试探的爪牙……
  像是潜伏的野兽一样。
  可真是不讨喜。
  不是这种潜伏不讨喜,而是潜伏下的心态。
  格雷伯爵把心中的猛兽隐藏,是因为怯懦吧。
  就像善初之前预料的那样,在真我梦境里,格雷伯爵带着对善初本源的爱与欲,也带着本源的不确信与怀疑。
  格雷伯爵不敢在光天化日下袒露,因为他不敢信任善初。
  格雷伯爵偷偷在夜晚出没,因为他本能地渴求善初。
  善初深深叹了一口气,敲响了召唤男仆的铃。
  尊享伯爵之位的男仆很快出现在床边,低头服侍善初起床。
  他伸手要扶善初,但善初却不为所动,一脸冷硬地坐在床上,目光中透露着审视。
  格雷伯爵收回手,垂头说:“少爷,怎么了?”
  “怎么了?”善初板起脸,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愤怒,“我不舒服!”
  “……”格雷伯爵呼吸一窒。
  他立即想到自己昨晚的孟`浪。
  明明之前,格雷伯爵都是小心翼翼的,尽力不让善初发现。
  但昨晚……昨晚偏偏就忍不住。
  格雷伯爵一想到善初竟然去招惹别人,试图找什么别的金发男仆,他就妒火中烧,比之前过份了许多。
  尽管他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终究是……
  而且,他心中竟纠缠着矛盾的心理:一边希望掩饰,一边希望被发现……
  他那龌龊的心思……居然希望能有见光的一天。
  善初似乎还真的发现了。
  这个可爱的少爷可不是什么绣花枕头。
  他做的那么不谨慎,被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一刻的格雷伯爵更为矛盾。
  他半边腔子似浸入了冰水里,被心爱之人厌恶的可能性让他如坠冰窟。
  然而,另有半边腔子却烧成烈火,灼热的情意几乎无法再藏匿于胸口。
  他的姿态僵得像石像,就像是犯了盗窃罪的男仆,浑身僵硬的等待主人的发落,眼神中流露出小狗似的可怜:仿佛在乞求主人的原谅——请原谅我的罪!我深知罪无可恕!但要是被抛弃的话,我便无家可归了。
  看着格雷伯爵此刻的可怜姿态,善初一时竟无话可说:这是怎么回事?
  你明明才是伯爵大人!
  你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你装这副小可怜的样子做什么!
  你以为我会心软吗?
  哎呀妈呀,真的心软了。
  善初不想说,长得好看的人真的太容易获得原谅了。
  更别提是长得好看的心上人。
  更更更别提善初根本没有真的生气。
  ——但善初得摆出一个生气的样子来,绝不可以毫无排面的立即原谅他。
  善初保持板着的面部表情:“你不解释一下吗?”
  “少爷,我没什么可以解释的。”格雷伯爵说。
  “你简直可恶至极!”善初抄起床头柜上的纸巾盒,径自往格雷伯爵身上砸去。
  原本,善初是想拿青铜摆件来砸人的,但又怕这个青铜太硬会砸破伯爵的脑袋。
  于是,他又想着要不然随手丢枕头好了。
  但枕头这玩意儿软绵绵的,可一点都没有震慑力,显得他太弱了。
  故而,他抄起床头的纸巾盒砸人。
  要说这个纸巾盒是爱马仕橙皮革纸巾盒,比一般的一次性纸巾盒要硬,但又没有木制纸巾盒那么硬,有棱有角但是软硬适中,不至于把人砸伤,拿起顺手却又掷地有声,真是居家旅行耍小性子必备佳品。
  格雷伯爵被砸了这么一下,果然是不疼的,但还是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
  善初想:妈的,好演技!
  善初哼一声,说:“热牛奶,给我一杯。”
  “少爷……”格雷伯爵看着善初。
  善初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他瞪了格雷伯爵一眼:“就是我晚上喝的那种,给我做一杯一模一样的拿过来。”
  格雷伯爵犹如一个最顺从的仆人,恭敬地听命离去。
  没过一会儿,他就端来了一杯热牛奶。
  善初看着热牛奶,扯起嘴角,说:“你跟我说过,这个牛奶喝了能助眠?”
  “是的。”格雷伯爵回答。
  “你喝下去。”善初冷冷看着格雷伯爵,“喝干净。”
  格雷伯爵抿了抿嘴唇,心里充满疑惑,竟然是搞不懂善初想干什么。
  想来想去,善初应该是想出气吧?
  格雷伯爵半跪在地上,用可怜的小狗眼神看着善初:“如果我喝下去了,少爷就会原谅我吗?”
  善初冷笑:“男仆没资格和少爷讨价还价。”说着,他还伸手拍了拍格雷伯爵的脸颊,动作不大,但十足的折辱意味。
  可格雷伯爵竟颇为喜悦,就像是小狗被拍了拍脑袋一样。
  他乖顺地把牛奶喝了。
  善初指着自己的床,说:“躺着,让我看看这牛奶有多助眠。”
  格雷伯爵怔忡:“这……”
  “怎么?”善初瞥他一眼,“不听话?”
  格雷伯爵道:“仆人怎么可以睡主人的床呢?”
  话是这么说,格雷伯爵的心却不是这么想的。
  一想到自己被获准躺在充满善初气息的大床上,他就……
  善初想了一下, 说:“也是。”
  格雷伯爵的雀跃立即冷却下来。
  善初指着地板:“那你躺地上吧。”
  格雷伯爵苦笑了一下,有点后悔刚刚自己那句“以退为进”的话了。
  不过,他还是依言在地上躺下。
  这房间是精心布置的,地毯自然也是上品。
  他躺在毛地毯上,尽管心情紧张,但在药力的作用下,还是很快陷入了深度睡眠。
  他醒来的时候,已是午间。
  窗帘被拉开,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的脸上,颇为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