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和他的美好回忆,我又没有经历过,跟你说什么呀?”
傅音渺脸上一红,却没有一开始那样羞涩了:“总有点可以说的嘛,比如说你对他的看法。”
傅新桐将账本放下来,无奈摊手:“我对他的看法有什么要紧的,关键是你对他的看法呀,反正又不是我要嫁给他,我的看法不重要。”
“你。”傅音渺佯装生气:“谁说要嫁给他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害臊。”
傅新桐惊声道:“我不害臊?姐姐,到底是谁不害臊?从你进门开始,嘴里念念叨叨的全都是他的名字,都公子如何,都公子如何的,说个没完,我这都没嫌你啰嗦,你还这样说我,我多冤枉啊?”
傅音渺被傅新桐调侃的忍不住跺脚:“不许你说了,坏丫头,就知道欺负我。”
“姐姐,天地良心啊,我对你那可是掏心掏肺,你可不许说这种负心汉的话,若不然,我明日便找到你的都公子,将你这般欺负我的事情告知于他,看看他还敢不敢娶个母夜叉回去做新妇。”
傅新桐避过了傅音渺的攻击,从软塌一旁逃到了另一旁,傅音渺便趁势在她先前坐的地方坐下了,随手翻看着傅新桐的账本,确实心不在焉的,傅新桐见她刚才还好好地,突然就不高兴了,拿不准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话,将手炉放到一边,问道: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傅音渺摇了摇头,却是不说话,没了先前的神采,让傅新桐不解,追问之下,傅音渺才幽幽的说道:
“我也不怕你笑话了,我……确实对都公子很有好感,两人各方面的想法也很合拍,可是,我与他不知道有没有结果,这些天想到这些事情,就觉得头疼。”
“为何会没有结果?他完全符合你的要求啊。”
傅新桐说。
傅音渺无奈一叹:“都公子符合我的要求,可却未必符合我爹,我娘,还有老夫人的要求,昨儿老夫人便将我喊去,教导了一番,说她已经在各家打听与我相配的公子,让我这些日子谨慎着些,我也不敢与她说都公子的事情,但看老夫人的样子,怕是不会同意我嫁到一户没有官职的人家的。”
提起老夫人,傅新桐也是满肚子的气,直言道:“你管她作甚,她巴不得你嫁给高门大户,哪怕是给人做妾,只要是门第高的,她都来者不拒,若全都按照她说的做,日子就没法过了。”
傅音渺觉得傅新桐说的很对;“我可不想去什么大户人家做妾,我宁愿小门小户的一辈子,有自己的家,自己的男人。可是……”
傅新桐瞧着傅音渺的样子,垂目想了想,对她问道:“你这般烦恼,都大哥怎么说呢?你有跟他提过吗?”
“没,这种事情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提呢。都公子是个老实人,我一开始的时候跟他说过,先不论婚嫁,相处看看,如今相处了几个月,他却是不提婚娶之事,我,我不好开口啊。”
傅音渺早就把傅新桐当做她的亲生妹妹看待,她和都龙的事情,也都是傅新桐从头跟到尾,她最清楚两人之间的感情,所以,面对傅新桐,傅音渺倒是没有太多羞怯,将自己心底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那我帮你去开口吧。你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对彼此也都了解,听温二姑娘说,他的确是个老实人,你让他不提他就真不敢提了,这是怕你呢,多好的男人啊。”
傅音渺被傅新桐的话给逗笑了:“跟木头似的,亏你还夸他是好男人。”
傅新桐却坚持:“当然是好男人了,他至少在乎你的感受,听从你的意见,说是叫怕你,可有哪个男人会无端端的怕一个女人呢?不过就是在乎你罢了。”
傅音渺笑的甜蜜:“真不知道你这小小年纪,怎么会懂这么多男人的心思,现在就这样难缠,今后还不知道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降服你呢。”
“哟哟哟,我这刚给你出谋划策,你就把火烧到我身上来了,信不信我明儿就去给你的都公子传个信儿,就说你要嫁人了,新郎却不是他!我看你们怎么办。”
傅音渺这下可急了:“你敢说,我撕了你的嘴。”
两人正在房间里闹腾,就听见外面传来了画屏的声音,说是府里来人,请大姑娘赶紧回家一趟,大夫人正找她。
傅音渺和傅新桐对望一眼,都不知道什么事情,不过余氏不是没事找事的人,傅音渺辞了傅新桐就穿上了斗篷,下山去了。
傅音渺下山去之后,傅新桐也不待在屋子里,出了房门往山上去转了两圈,看看兰花,和它们说说话,画屏觉得奇怪极了,跟在傅新桐身后,偶尔听见傅新桐开声,却不是和她说话,遂问道:
“姑娘为何跟这些花草说话?”
画屏听不见花草的声音,因此并不觉得奇怪,只当是傅新桐心情所致。
傅新桐耸肩,对答如流:“好的花草都是有灵气的,它们往往能感受到人们身上带出的气场,它们能知道你是好意还是恶意,多和它们说说话,也是培养感情的一种方法嘛。”
画屏对傅新桐的这番言论听得是一头雾水,却又找不出理由反驳,模棱两可的点点头,傅新桐将手里的剪子递给画屏,说道:
“你将它们身边的杂草清理一下,动作轻柔一些,别吓着它们,过阵子,它们一定也会喜欢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