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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白还没有从叙述完一切的激动情绪里平复下来。声音颤抖道:“只有这一种解释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唐轶几乎是平静地点点头,像是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随后,他的眼里渐渐升腾起怒火,隔着桌子揪住了陆白的衣服,如炬的目光居高临下逼视着他:“所以……你说你得了绝症是骗我的,你说的两年是祝谦出狱的时间,你是打算着到时候杀了他之后就自首……”
  陆白不敢看他的眼睛,呼吸都带着刺痛,只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唐轶举起拳头,最后仍旧只是恨恨地砸在了桌子上,无力道:“我现在才终于明白,那个时候你总说我会后悔是为什么。可笑的是,我还一心以为是因为你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仅此而已。从头至尾,我都像个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
  陆白垂头沉默着,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个字。
  唐轶看得怒火中烧,巴掌把桌子拍得砰砰响,大吼道:“你说话呀!你就不为自己解释两句吗?说你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说你那个时候是因为失去至亲而痛苦不已,说我永远不可能体会你的感受!说……说你对我的感情、我们拥有过的一切,是有几分真心的!”
  陆白抬起头来,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这是唐轶第一次看见陆白真真切切地哭泣,他愣住了。
  陆白既像是愕然又像是欣喜般地,哽咽着说:“唐轶,你怎么会认为我对你的感情不是真心的呢?傻子,我爱你呀……”
  安静的审讯室里,陆白泣不成声,一只手捂着脸,嘴里只喃喃着一句:“我爱你呀……”
  唐轶当然不可能明白,陆白这两年是怀着怎样复杂的心情度过的,对唐轶的愧疚,对自己妥协于这份感情的愤怒,对自己情难自控的慌乱和对真相临近的恐惧,最重要的,是如今柳暗花明的无措与欣喜。
  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失而复得,他有机会和心爱的人携手一生,他终于可以坦然地告诉他:我爱你。
  唐轶心慌了,这番表白来得猝不及防,还是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一个犯罪嫌疑人对着一个警察表白,这恐怕是史上第一次吧。
  在陆白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唐轶就心软了,被欺骗的愤怒和自己未能早在陆白经历那么多痛苦时陪在他身边的惋惜,此时此刻全都化作万般柔情。
  他默默地走过去,捧起陆白的脸,替他拭去眼泪,半天竟只憋出一句:“哭得真丑,我要嫌弃你了。”
  陆白怔怔地望着他,像个懵懂的孩子,盈满泪光的眼睛格外明亮。唐轶的心一抖,他发现自己在此刻,才看清楚了真正的陆白,那个蜷缩在自己筑起的铜墙铁壁后面,如婴儿一般脆弱的人。
  ☆、第74章完整
  唐轶也终于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会这样疯狂地爱上对方,无论怎样都无法抵抗这份感情。因为他是陆白曾丢失的自己,那个善良单纯的人,而陆白是他想要成为的自己,那个强大耀眼的人。在他们看见彼此的那一刻,实际上看见的,都是他们自己。
  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时,他们才是完整的。
  唐轶凑近陆白,闭上眼睛,吻住了对方。缠绵、炙热的气息驱逐了审讯室独有的冷酷和残忍,在这短暂的几分钟的吻里,两个人都忘记了世间一切的存在,仅仅感受着对方,感受着让自己灵魂得以完整的彼此。
  “咚咚咚——”有人敲响了审讯室的门。
  唐轶睁开眼睛,注视着陆白充满温柔缱绻的双眼,良久之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他们无法言明自己究竟为何而笑,只是仅仅看着对方,就感觉到欢欣而已。
  敲门声急促起来,唐轶终于起身开了门。
  来的是唐轶的同事,他探头看了屋里的陆白一眼,对唐轶道:“赵队问你们谈完了没,结束了的话就过去开会,有新的调查工作要安排。”
  “这边已经结束了,我马上就过去。”唐轶应了一声,回身对陆白说道,“等着我。”
  陆白郑重地点点头,注视着唐轶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前方侦查人员带回来了周嘉平的详细资料,可这些资料没有一条能够成为证明他是凶手的证据。
  警方查到了王老四照片里的那辆车,根据上面的车牌号发现这辆车属于一家租车公司,它曾在一起车祸中损毁,租车公司觉得修理起来不划算,早就丢去了废车场,现在连半点零件也没有了。
  虽然车祸发生的时间和周嘉平出事的时间是吻合的,但因为当时租车公司采用的还是手写记录,过了两年,记录簿子早就不知散佚何处,所以当年到底是不是周嘉平租用了这辆汽车恐怕再无人知晓。
  问起租车公司员工时,他们也早对周嘉平这个人没了印象。何况这几年公司员工来来去去,办理周嘉平租车的那名员工早就离开不知去了哪里。
  这意味着调查如三年前一样,再一次陷入了僵局。赵寒山看着坐在下首的唐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之前,他曾经登门去找唐江海。
  虽然赵寒山心里对陆白的话信了两分,可到底还是有些犹疑。剖心案是唐江海刚退休不久后发生的,他也一直对剖心案抱着好奇。
  唐江海从警数十年,无论是办案经验还是能力都是赵寒山还比不上的。如果在这件事上他愿意相信陆白,那么无疑是给赵寒山吃了一粒定心丸。
  赵寒山进门的时候,唐江海正戴着眼镜看报纸,见他进来,丝毫不觉意外,只说道:“这么些年了,你还是第一次不打电话就过来,是遇见什么难缠的案子了?”
  “什么都瞒不过师父。”赵寒山不自然地挠挠头,在唐江海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也把陆白的事仔仔细细说了个清楚。
  “嗯……”唐江海听完便托着下巴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