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福云久违地梦到了福灵。
梦中,浓雾弥漫,只见一虚晃的背影,在不近的不远的前方,慢慢走着。福云心知,那人是福灵,想唤那人停下,等等自己,却出不了声。想要追上去,却总是摔跟头,直到眼睁睁看着那背影,消失不见。
梦醒时,梦中那焦急和悲怆,一时让福云难以分辨,现实与梦境的真伪。
仡轲酉正俯身瞧着福云,凛冽的眸子中,难得可窥见几分忧虑,“你怎的了,做噩梦了?”
待完全清醒,福云才发现,自己正攥着仡轲酉的手,满脸泪痕。
福云忙放开仡轲酉的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淡声道,“我没事。”
“你去哪?”
“去院子里坐坐,不必跟来,多谢。”说完,福云披上外衣,不顾门外侍卫奇异的眼神,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心,依然跳得很快。这些日子,福云每日都发疯似的想见福灵,想到胸口疼,好不容易梦到,确实这样一种不吉利的梦境。
福云不禁收紧拳头,任指甲深陷入掌心。
福灵,若我明日可顺利脱身,就算将苗疆翻个底朝天,也定要寻到你,等我。
福云在院中坐到了天亮,直到仡轲酉提醒,是时候更衣出门了。
待侍女们,帮福云换上了苗疆传统服饰之后,福云便随侍卫出了府。
这是这些天来,福云第一次踏出仡轲酉的府邸。
府邸正门口,一辆前后都有人马护着的马车,正候着。
仡轲酉从车内掀起布帘,催道,“还不快上车。”
两人匆匆对视一眼,福云没有说话,默默钻进马车。
一路上,仡轲酉的目光,一直光明正大地黏在福云身上。因为这些日子,早已被看习惯,福云只当不知道,无声地透过布帘,望着窗外。
走过繁华的街道,很快,马车便上了山路。山路很陡,马车颠婆,福云觉得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