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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关小姐姐说的这些道理,宋连枝当然也都懂, 她又不是第一天进娱乐圈。
  黑公关这种东西,是每个明星工作室和艺人公司都没办法彻底解决的事情,好像除了花钱,别无它法。
  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公关继续说:“而且你告了他, 他更会有报复心,以后发你的黑公关稿件时, 措辞会故意避开犯法的边缘, 所以宋小姐,不然你再仔细考虑考虑?”
  宋连枝不是个不会妥协的人,也不是个什么事情都头铁硬刚的人。
  她也聪明着,但在这类事情上, 她是绝不会惯着那些为非作歹的营销号。
  她说:“我又不怕被骂,看他们被告到不情不愿的发手写道歉声明,赔个几万块钱,我就是很开心。”
  “千金难买我开心,至于他们以后故意规避法律继续发我的负面新闻,那就随他们咯,我又不会去看,我也不在乎被骂。”
  家庭冷暴力都遭遇过了。
  还会怕网络暴力?
  她意已决,肯定劝不动。
  公关小姐姐说行吧,然后找了个擅长打名誉权民事诉讼的律师事务所,全权委托。
  李翁给宋连枝递了杯水,笑眯眯的望着她说:“林夏的团队还没有放弃这部电影。”
  一天没进组,他们就一天不放弃。
  宋连枝接过水说了声谢谢,“都官宣了,还想着作妖啊?”
  她在熟悉的人面前,背后吐槽别人说话一针见血又刻薄:“我跟你说,我和林夏很早就认识了,我真的搞不懂她怎么就能红。”
  长得吧,不是顶级美人。
  千篇一律的瓜子脸,整过鼻子磨过骨头,身材倒是不错,但是为人心机手腕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很擅长挑拨离间,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李翁笑了笑:“只要公司有心,就没有红不起来的人。”
  宋连枝叹气:“他们公司也是眼神不好,捧林夏还不如来捧我。”
  李翁很少听她这么吐槽一个人,难免要问:“你和她有过节?”
  沉顿几秒,宋连枝说:“也不算过节,就是合不来。”
  她们待同一个剧组打酱油的时候,林夏给她使过几次绊子,有几回还想利用她,差点害她得罪当时剧组的导演。
  林夏最牛逼的还是在她和江榭是隐婚的那一年,就察觉到了她和江榭的关系。
  仅仅只是因为看见了江榭那辆a8车牌开头的车开到了酒店来接她,隔天就来问:“你和江总,是什么关系啊?”
  宋连枝那时装傻充愣,“什么江总?没听说过。”
  林夏意味深长对她笑。
  几天之后,江榭让司机来剧组接她回家,万万想不到,林夏就守在地下车库,看见她出现也跟着冒了出来,“宋宋,捎我一程呗?”
  宋连枝那时候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是个热衷于抓小三的小泼妇,看她的德行就知道她想抢她的老公。
  她拒绝了,然后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林夏脸皮也是够厚,跟着她坐了进去。
  只有司机,没有别的男人。
  林夏当时的表情就很失望,一肚子火地想看来宋连枝应该是江总包养的众多情人里的一个。
  还是不得宠的那种小情人。
  连接,都是司机来接。
  宋连枝现在都能把这段经历当成玩笑说给别人听,“真的一点都不夸张,林夏上车没看见江榭脸色立马就变了,笑死我了。”
  “林夏有脑子,但是眼睛估计被老鹰硺瞎了。”
  宋连枝下午就见到了故事中的男主。
  江榭这个总集团的大忙人,心血来潮接手了旗下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小的娱乐公司。
  项目临开机,重要的主创人员悉数到场。
  江总赫然在列,还是最大牌的那个。
  宋连枝觉得可能是报应吧,上午说完坏话,下午就遭到惩罚要面对他本人。
  宋大小姐面无表情给江总敬完酒,坐在他的对面,公事公办,仿佛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龌龊。
  江榭舍不掉她。
  也无法放弃曾经和她的那段回忆。
  既然相爱过,那就有和好的可能性。
  强取这事,他做得来。
  不过现在这招不好使,江榭只得走迂回路线。
  慢慢靠近她,弥补她心上的伤口。
  酒席之后,江总撇下其他人,单独和宋连枝走在一起。
  大家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摇摇头,豪门圈也挺乱,。
  新欢旧爱,像缠成一团乱麻的线。
  宋连枝让江榭不要跟着她。
  江榭现在脸皮见长,几句恶毒的话已经打发不了他。
  “只是离婚了,又不是仇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直接说就好。”
  江榭跟在她身侧,“我说过,我的目的只有复婚这一个。”
  宋连枝依然是那个回答:“不可能。”
  她不想和上次一样闹到警局里。
  江榭心机深沉,心里的算盘打的响,宋连枝软硬都吃,光来一样是不行的。
  江榭说:“宋宋,你究竟明不明白,我是爱你的。”
  他爱她。
  这是宋连枝此生听过最盛大的谎言。
  骗着骗着,连自己都相信了。
  宋连枝说:“嗯,好,你爱我,知道了。”
  听见了。
  然后呢?
  爱情不是算计。
  所以他们没有然后了。
  江榭知道急不来,“你不用敌视我,我不会再伤害你。”
  他开出的条件很有诱惑力:“我知道你有梦想,代言、好的电影剧本、演唱会,你想要的资源,有什么可以帮到的地方,你尽管可以开口。”
  宋连枝说谢谢不用了。
  江榭说不出心中的滋味。
  宋连枝看似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他,但是离他好像也还是越来越远。
  宋连枝抬起脚步朝路边的药店里走去,江榭迈开长腿亦跟随着她。
  女的漂亮,男的帅气。
  店员多看了两眼。
  宋连枝在药店里转了一圈,好像还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江榭问:“你找什么?我帮你找。”
  “好。”宋连枝也不跟他客气:“帮我找找测试纸。”
  江榭挑眉,“什么测试纸?说的具体点。”
  宋连枝低着头在搜寻,边说:“怀孕的试纸,我感觉我好像怀孕了。”
  江榭的眼神一点点的冷却,面色也渐渐的变冷,他站在她身后,周身散发着暴戾的冷冽的气场。
  宋连枝仰着头,讽刺的笑笑:“江总怎么不动了?不是说只要我开口就会帮忙?”
  江榭定定喊她的名字:“宋连枝。”
  她散漫应声:“嗯。”
  江榭捏紧手指,“你是故意跟我开玩笑吗?”
  宋连枝好无辜地说:“我没有。”
  她用随意的口气说:“你知道我现在谈了新的恋爱,年轻人,情到浓时,你该懂的,怀孕了也不稀奇吧。”
  宋连枝翻到了试纸,准备去收银台付钱时,又随口补充:“毕竟现在又没有人逼我吃避孕药,你说是吧?”
  掏心的刀,旋转搅拌,悄无声息深陷进肉里,每根血管都被刺破,□□的时候,鲜血淋淋。
  男人气息阴沉,脸色煞白。
  “也没人对打胎这种事也无动于衷,让我去死,是吧?”
  这件事,是宋连枝和江榭都不太愿意提起来的一件事。
  他们粉饰太平,装做岁月静好。
  年轻的妻子,脾气真的不好。
  患得患失,又因为丈夫的出轨行为,被折磨成半个疯子。
  那时候江榭超过九点还没回家,宋连枝的轰炸电话就会一个接着一个打过去,先是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