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巴眨巴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你说赵玄菟?”“是”圆脸回答:“赵洁是探险队唯一的女队员,失踪时年仅22岁。”
没想到滕家和赵家同时卷入了10年前探险队失踪事件,现在蓬莱仙岛时隔10年再次出现,亲属们想要组团去寻找失踪的亲人,滕家有两个人失踪,所以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想要滕落秋一起去。
这件事,我竟然从未听局长提过,惊讶之余我不免有些失落。
“早说嘛”我说:“搞得跟打劫似的,我帮你们联系局长就是了”说完我用手机拨通了滕落秋的电话:“局长,我是李坎,10年前失踪探险队成员的家属现在在我家里,他们想和你说话”我按下扬声键。
钟伯开口就问:“滕落秋,我们就问你一句话,蓬莱仙岛你是去还是不去?”
“不去”滕落秋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斩钉截铁:“我劝你们也不要去,蓬莱仙岛是禁忌之地,以我们现在的水平根本无法涉足,10年前探险队就是不自量力,才会落此下场。我不会步他们的后尘,重蹈覆辙。”
等等,听着好别扭,这是那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滕特级说的吗?
“你难道就不想找回失踪的亲人吗?”韩诗问,“不管你们说什么,我是不会去的。”“不要和他啰嗦了!”圆脸说:“你不敢去我们不勉强,你听好了滕落秋,我们会把神兽一起带去!”
啊咧,为什么扯上我了?圆脸继续说:“我就不信,把神兽带去,他一个驯兽师不会跟着来。”啊咧?啊咧,“你们想干嘛?看着我干嘛,我是不会跟你们……”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龙擎苍打开手机定位,发现李坎的位置正在向省外移动,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跑哪去了?龙擎苍寻思。
两天后,我已经身处东海边上的Y市,说是被绑架有点过分,我完全有机会求救或是逃走,但是我没有这么做,好奇心已经膨胀起来,冥冥中的梦,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指引着我必须来到这里,这里不仅有10年前未解的谜案,更有即将开启的未知旅程。
同吃同住的两天相处,我从家属们的叙述中听到了更多当年失踪探险队的故事。10年前蓬莱仙岛出现的时候,阴阳师界争议很大,一些人认为是经常出现的“海市蜃楼”现象,还有一些人认为仙岛是真实存在的,并且跃跃欲试。当年身为学者的滕正义向阴阳师协会主动请缨,要前往仙岛一探究竟。
听到消息后很多阴阳师主动要求加入,经过层层筛选,最后滕正义在众多报名的志愿者中,挑选了6位成员组成探险队,其中就包括自己的儿子滕冬至。虽然知道前方艰险,但谁都没有预想到,会是一次有去无回的远行。
“落秋没来吗?”来接机的赵玄菟看到只有我一个人,便用鄙视且得意的口气说道:“看来你对他来说也不是特别重要嘛”我觉得把我绑来的主意肯定是他想的,他的姐姐赵洁,据说当年是阴阳师中出了名的美女。
“他一定会来”钟伯很有把握地回答,钟伯是家属中最年长的人,其他人对他都很敬重:“如果对神兽深陷危险坐视不理,就是驯兽师失职,我们可以向阴阳师协会要求剥夺他们滕家的驯兽师头衔。”他唯一的儿子钟涛在10年前失踪,之后他就一直没有放弃寻找。
“他就是神兽李坎?比想象中的要弱不禁风呢”赵玄菟旁边,一个皮肤黝黑,健壮结实的男人帮我们把行李搬上车:“之前要我准备的东西我都备齐了,你们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我猜,他大概就是另一个提前到达的人,律志伟(以后就叫他黑皮吧)。
“嗯”车子开动,圆脸马上迫不及待地问黑皮:“仙岛怎么样了?”“今天一直是雨雾天气,天气预报说降水明天会减弱,仙岛没有变化,已经4天了我觉得我们必须快点行动,要不然……”“钟伯,依我看”圆脸说:“不管滕落秋有没有来,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吧。”
钟伯没有回答,我想他是希望滕落秋来的,毕竟滕落秋的战斗力不可小觑,如此危险的旅途,伙伴越多越好。“你们看!”韩诗喊道,透过车窗,我看到了浩瀚大海的尽头,在天水相接的地方,一座如海市蜃楼般的小岛在云雾间若隐若现……
竟然和梦中的小岛一模一样。
☆、幸存者
晚饭过后,我们便聚在码头边,将物资搬上租来的一艘船。黑皮一边搬一边说:“我准备了10个人两个月分量的食物和淡水。”钟伯:“辛苦了,短短两天能准备这么多不容易啊。”
圆脸不时抬头眺望远处,在暮色中依然能隐约看到:“仙岛还在呢,这么多天了附近的渔民没人靠近过吗?”
“没人敢啊”赵玄菟接话:“我听他们说那一带多礁石暗流,就是打了几十年鱼熟悉情况的老渔民都远远地绕开走,所以没有人肯租船给我们。”
“咦”我说:“那这条船是?”“买的啊”赵玄菟说:“买的钱都够买两条新船了,好说歹说人家才肯卖的。”
就在我们忙碌地搬东西的时候,“你们真是执迷不悟,连绑架都做出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抬头一看——滕落秋!
许久不见,局长好像消瘦了一些,他拖着一只小型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样子:“我现在就能以绑架和非法拘禁罪把你们抓起来。”
赵玄菟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落秋!你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哦呀”圆脸说:“滕特级真的来了”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将滕落秋团团围住,生怕他跑了一样。
“不要说得事不关己一样”黑皮说:“除非你是冷血,是个人的话就不会放着亲人下落不明!”
“你既然来了”韩诗说:“就表示你愿意去了。”“我有得选择吗”滕落秋扶了扶眼镜,看了看我。
滕落秋在宾馆安顿下来后,就把我们召集到了房间里:“既然组队,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是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了,这一次很可能有去无回,希望你们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不要啰嗦”圆脸说:“怕死就不会来了。”韩诗:“你找我们来就是说这个的吗?”“当然不是,接下来才是正题”滕落秋问:“明天你们打算从哪一面登岛?”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黑皮,自从10年前叔叔失踪后他就学会了开船,目前受雇于渤海一家游艇俱乐部,明天的航海就是他掌舵。
“小岛的情况我们完全不了解,按照我规划的路线,是先到南面,然后从左边顺过去找可以登陆的地方”黑皮不是很有把握地说。
“西南面可以”滕落秋忽然说:“从西南面可以登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