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君子很可怕,他们的自残行为,让人感觉到了绝望与悲悯,但是又从骨子里厌恶与看不起他们。
我坐下来,几个人把小富贵给抓起来,小富贵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也不管自己是在那了,他只是不停的发抖,我看着他的黑眼圈,很深,整个人萎靡不振的,像是一个快死的人了。
我看,他已经无药可救了。
樊姐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看着我,说:“来了,人我给你带来了。”
我听着就点点头,樊姐把一包白面丢在桌子上,我看着还没动手,但是小富贵突然就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气,将人给挣脱开了,朝着桌子上的白面抓了过去。
黄皮眼尖手快,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小富贵的身体猛然后仰,痛苦的他哀嚎起来。
几个人急忙又把他按住,脸色变得很难看,一个小弟说:“狗日的,这货力气还挺大。”
小富贵被制服以后,突然变得老实起来, 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但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那包白面,像是着魔了一眼。
樊姐说:“这小子吃喝嫖赌,什么都干,抓他的时候在玩女人呢,大概是在缅甸待久了,在这边,他都饥渴难耐了,什么货都吃,哼。”
我听着就拍着小富贵的脸,我问:“想要吗?”
小富贵执着的点头,那表情,像是一个狗在等着垂涎已久的骨头一眼,眼睛一刻也不从那包白面上转移。
我把白面打开,看着樊姐,他跟我点了点头,薛毅不让碰这些东西,我不知道他是从那弄来的,我看着小富贵,然后将白面倒进酒杯里,然后使劲的摇晃起来。
小富贵看着,非常痛苦,嘴里发出一连窜古怪的声音,像是极为可惜一样,我随手将杯子里的酒给倒了,小富贵低头看着,十分痛苦。
“我想知道,孙军把邱坤的孩子抓到那里去了?”我认真的问着。
小富贵听了,看着我,突然,他变得沉默起来,一句话也不说,身体不停的在颤抖,不停的打冷颤,我看着他像是发病了一样,就看着樊姐,我很担心,他突然挂了,那样的话,我就离输不远了。
樊姐摇头,示意我不要担心,我点了点头,又把白面倒在桌子上,我说:“你这条烂命,跟谁都一样,你活一天,就是痛苦一天,还不如早死早托生,告诉我,邱坤的孩子在那?”
小富贵摇头,脸色极为痛苦,眼泪哗哗的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但是觉得挺悲哀的,他这种人,不用打,不用骂,他自己都能把自己折磨的生不如死。
我看着他不说,就把白面倒在地上,袋子里的白面,一点点的在流逝,就像是他的生命一样,只有这些白色的部分,其他的,都是屁,而这些生命,也在一点点的消失。
看着袋子里的白面越来越少,小富贵脸上的表情就越来越痛苦,他捂着脸,抓着脸,把自己的脸都抓的血肉模糊,突然,小富贵说:“在缅甸圣山华人宾馆,哪里是孙军开设的宾馆,就在哪里,给我,求你给我。”
我听着小富贵的话,看着他急不可耐的样子,就拿出来手机,给老狗打电话,很快电话通了,我说:“缅甸有圣山这个地方吗?”
“有,在密松,克钦邦首府四十二公里。”老狗平淡的说着。
我听着,就点了点头,我说:“离木姐不远,你安排人,帮我救几个人,无论如何,人都要活着救出来。”我说。
老狗沉默了一会,说:“只要活得,残疾了不管,一个人,一百万。”
我说:“不要说的那么轻巧,我一个人给你五百万,但是,我要你帮我做到,一个活口不留,而且,不能把这件事给传出去,能做到吗?”
老狗沉默了起来,我等着,我给的钱越多,这代表,他要做的事情就越困难,他当然要考虑,过来一分钟左右,老狗才说:“我做,在克钦这边,我有很多人可以用,你放心吧,事成之后,我给你电话。”
我说:“不要闹出来大动静,我要你,悄无声息的过去,把人收拾了,然后把人带出来,记住,把人藏好。”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差不多十点半,我觉得,木姐到密松,要不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完成任务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一个小时,我相信,十分钟之内,他们必须要完成所有的事情,否则,他们就会被发现。
大概十二点,就会接到消息,我把地址发过去,随后看着小富贵,他看着我,很急切,我说:“不行,现在还不行,你需要忍耐一会,我这个人做事,比较谨慎,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之前,你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在忍耐一会,好吗?”
小富贵痛苦的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滚,他嘴里发出来的字节声,像是,像是,我无法形容,很可怕。
难怪薛毅这么痛恨那些东西,不让我们碰,因为这个东西,真的能让人成为鬼魂野鬼,一旦被毒上了,你连自己的灵魂都没了,只能像是一个,一个,畜生,不连做畜生的资格都没有。
樊姐坐下来,倒了一杯酒给我,我喝了一口,樊姐说:“大哥那边已经动手了,你也要动手了,这次,咱们是不是要干大的了?”
我点了点头,我说:“是的,要跟康波做个了断了。”
樊姐笑了一下,说:“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这间屋子的时候吗?”
我苦笑了一下,黄皮立马过来,说:“我记得,那时候,他这个臭小子,胆小的很,被我那么一吓,尿都快吓出来了,你看看现在,我草,居然能在星辉指点江山了,牛逼。”
樊姐给了黄皮一巴掌,打的他嘿嘿笑着,黄皮说:“会不会说话?阿斌现在是什么身份?”
黄皮看着我,有点懵逼,我笑了一下, 我说:“不管什么身份,我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黄皮听了,就开心的笑了起来,拿着酒杯跟我碰了一杯,我跟他喝了一杯,我不像是星辉的哪些人,把身份跟地位看的那么高,我跟下面的兄弟,没有多少身份上的区别,也就是不会端架子。
因为,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架子。
樊姐靠在沙发上,说:“这次赢了,你是不是就能做星辉的老板了?”
我摇头,我说:“星辉那么多人,我做老板?我没有那个资格的,也不会有人服气我的,我进入星辉,也是被逼的,以前没有能力,现在如果硬了,我就选择离开,大哥跟大嫂的志愿就是拿下星辉,我知道,星辉在大哥的手里,会更好,所以,如果赢了,我就离开星辉。”
樊姐有点意外,说:“你以前野心勃勃,为什么。。。”
我看着樊姐,把胸口的衣服拉开,我说:“我不希望我年纪轻轻就进火葬场,其实,我所有的野心,也只不过是想要自保而已,我没有想过要去侵略谁,去掠夺什么,我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能让我脖子上的链子少一些,让人尊重我,即便他不尊重我,也能不逼我,仅此而已。”
樊姐苦笑了一下,说:“如果大哥知道了,一定会骂你,男人不可以这么没骨气,也不能这么没志气。”
“天这么大,人那么多,每个人的志向都是不一样的,在说了,不一定只有混社会才是有骨气的道路,也并不是只有会社会做大哥,才是有志气的事,我现在很佩服一个人,所以,我在朝着他的方向走。”我认真的说。
樊姐听着,就无奈的摇头了,说:“看来你是真的去意已决了。”
我点了点头,黄皮说:“阿斌,我跟你说,我也有一个小愿望,我他妈的想找个女人,普普通通的女人,不混社会了,然后在昆明大街,开一家奶茶店,然后。。。”
樊姐踢了一脚黄皮,说:“你脑子是不是都拿来看片了?在昆明开奶茶店?你怎么不在昆明卖火锅呢?有人喝吗?再说了,谁他妈愿意嫁给你?”
黄皮听了,就不屑的笑起来,说:“我他妈昆明地头蛇,愿意跟我的多着呢。”
我听着就哈哈大笑,他是地头蛇不假,但是愿意跟他的人,还真的不见得有多少。
我笑了一会,就靠在沙发上,没有人在说话了,对于过去,这里有很多的记忆,对于未来,大家想的都很简单,但是其实,这条路很难,我听着小富贵的惨叫哀嚎声,我知道,在过平淡的生活之前,还是需要一次血雨腥风来为自己的生活洗礼。
我在等,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等待的时间,比我想的要长,我没有睡意,即便已经深夜,但是我还是一点倦意都没有。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立马惊坐起来,我看着是老狗的电话,我就接了,我说:“喂。”
电话那边传来了喘息的声音,显然对方发生了剧烈的运动,我有点着急,希望他快点说,但是我又不想催促他。
如果这次成功了,那么,命运的推土机就会把所有人碾压。
但是,能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