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吓得发抖:“你,你醒了,我阿爹为了救你被留在西突了,我阿娘为了救你,现在正在外面和人打架呢。”
阿娘?打架?
青檀一省,扶着额头跳下车子,从地上拣了一把钢刀就要去帮忙。
金一秤手里舞着钢刀正在与对面一个比她还要高出一头的壮汉力搏。
壮汉用月支话大声喊:“我不杀女人,我不杀女人,你把刀收起来,我可以放你一个人走。”
无奈金一秤听不懂,照样舞着钢刀一个劲地往前冲,青檀怕她受伤,扬起钢刀冲着她对面那个人一刀砍过去,那人一闪,金一秤的刀没有收住,只声“哧”的一声,钢刀象是划伤了什么人的大腿,金一秤一抬头就看到了青檀那张冒着冷汗的脸。
“青檀?你怎么偏在这个时侯醒了啊?”
青檀看了她一眼:“我来帮……你。”话没说完,眼睛一翻又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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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昨夜偶感风寒,今天不能见人,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吧。”雅月在门前迎住两位王爷。
赫赫兰笙伸着脖子往屋里看了一眼,笑道:“雅月公主,我们倒是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关于大婚典礼的事情,想要和世子商量一下。”
屋子里传来“世子”的声音:“大婚典礼的一切事情由二位王叔作主就好,我没有意见。”
雅月登时就恼了,隔着门帘回头骂道:“什么叫你没有意见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把我们两个大婚的事情当成一回事,什么叫一切事情由二位王叔作主就好,到底是我们两个大婚,还是他们二位大婚?”
“青檀”忍无可忍,恼道:“雅月,你到底还有完没完?昨日你说大典上的的冠戴你要备出两套,依着楼兰王后的冠戴是一套,依着我们西突的又是一套,我全都依了你,大典上的事情也是与你商量过的,你这会儿又说这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雅月跳着脚冲到内室与他对质:“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是忘不了那个中原女人!你事事处处就是在敷衍我的。”
“雅月,你简直是无礼取闹!”
“哈,我无礼取闹是吧?好啊,那我就无礼取闹给你看。”
不一会儿满屋子都是噼立啪啦的声音,“青檀”突然一声惨叫:“啊,那是米芾的字贴,雅月,你……你……你又毁我字画,我要杀你了……啊!”
屋子里那小两口架打得实在热闹,两位王爷再怎么样也呆不住了,相视一眼,苦笑着摇头走了出去。
直到他们走远了,屋子里的两个人才住手。
雅月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唉,眼前他们两个人是被糊弄住了,但是你这个事儿尺早要露馅,万一被他们给看了来,你怎么办?”
周大勇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秤他们是拿着太后的手谕离开的西突,楼兰那边也没有人会拦他们,想来现在他们已经走出挺远了,只要离开西域,到中原地界,他们就彻底安全了,至于我,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局。”
雅月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心绪复杂:“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周大勇笑了笑:“怕,怎么会不怕?不是现在还没死的吗?嘿,你们宫里有什么好吃的没有给我带进来一点,说不定明天我这颗脑袋就要掉在地上了,怎么着今天晚上也得饱个口福。”
雅月被他给怄笑了:“你啊,还真是个心大的,你等着我去给你弄吃的去。”
周大勇又追着她加了一句:“还有酒,有好酒也给我拿来一壶。”
雅月笑着摇了摇头,出去给他备酒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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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的父母是谁?”
“青檀,你为什么突然想要问这个?”
“昨日师兄他们闲聊,说起过他们的父母,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母?”
“唔,青檀……”
“是他们不要我了吗?”
“并不是。”
“那他们是死了吗?”
“这个……”
“那到底是谁害死他们的?”
“青檀,其实……”
“师付,你为什么说话总是这么吞吞吐吐的,关于我父母的事情这么难以回答吗?”
“青檀,你离开寺里吧。”
“师父……”
“青檀,你长大了,你心里的仇恨也在长大,之前我一直担心有一天你身上的毒会发作,但是现在我担心的是你心里的毒会成长得更快,青檀,你走吧……”
“师父,我走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谁,他们到底是被谁给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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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青檀忽的一声坐起来,后背上的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袍。
这是一间草原上常见的帐篷,房间里面弥漫着浓浓的奶香味儿,青檀努力想要看清周围的一切,却感觉自己的眼睛根本睁不开,伸手一摸,半张脸肿得很厉害。
扶着腰坐起来,感觉混身上下象是被大石头给碾了一样的痛。
一秤,一秤他们怎么样?
青檀强撑着跑出去,就看到不远处的地草地上蹲着一个人,正在向她身边的小孩子道:“这一味草药,叫百本,也叫黄耆,可以通利小便,也可以治疗焦渴症。这个就厉害了,这个叫作虫草……”
他松了一口气:“一秤……”
金一秤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醒了?”
青檀问:“这里是哪儿?”
金一秤叹了一口气:“还在西域呢,看来咱们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
青檀抚着额头:“是大勇,他把我给弄出来,他自己留在宫里了,不行,我得回去救他。”
金一秤道:“行了,你还是别白废力气了吧,你知道今天是第几天了吧?大黎国的国王已经到了西突,今天所有人都在迎接他,要是我们料得不错,怕是周大勇正在以你的身份迎接他们呢,如果你此时回去,除了自己送死之外,周大勇的命也保不住。”
青檀眉目一凛,一脸警惕地四处打量了一圈:“云中子,云中子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