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的自愈能力很强,所以能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很厉害了。
面前的雄虫尤其的愉悦,他手中握着用铁制成的软鞭,嘴角上扬,完全享受在这种单方面的施虐中。
而那被拷着的雌虫已经奄奄一息……
拉斐尔看过去,竟然从他的脸颊上看到了血泪。不,并不是。
那是因为被刺瞎双眼,而流出的血水。
拉斐尔一瞬间向后退了一步,在他上方突然传来一种可怕的压力。他立马回头……
如山般重的水幕从天而降。
拉斐尔下意识地撑起自己的手臂,以此阻挡。
梦境戛然而止,他瞬间从床铺上半坐起来。
“呼……哈……”他紧紧揪着自己的前襟,以此呼吸。他现在根本喘不过气来,好似忘记了怎么呼吸一般。
“嗯?”旁边传来衣料蹭着衣料的声音,窸窸窣窣。
拉斐尔立刻侧头,看见一名雄虫正在揉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是被自己吵醒了。
他猛地睁大眼睛,几乎在思考之前,就直接翻身坐在对方的身上,用自己的双手攥住了对方纤细的脖颈。
“唔……”沛恩瞪大眼睛,立刻清醒了。被攥紧的脖子越来越紧,就连呼吸也成了困难。
他稍微用力地睁开眼睛,却是只能睁开一条细缝。但这也足以让他看清对方目前的样子了,他双目翻白,眼角抽搐,嘴唇抿成一条线,但是肩膀却是在颤抖。
这是在害怕?
沛恩立刻用力,直接将坐在他身上的拉斐尔拉到了他的怀中。
拉斐尔惊恐中,已经松开了双手的力量。沛恩得以深深呼了口气,但很快,他便察觉到身上的家伙情况不太对,因为很贴近身体,所以他能够清楚感觉到对方全身的颤栗与抽搐,简直就像是发了癫疯癔症。
沛恩急忙覆上对方的背部,开始安抚对方。“没关系……我在这里……没关系……我在这里……”
拉斐尔渐渐放松了下来,但很快身体又僵硬了。
察觉到对方的动作,沛恩明白对方是恢复清醒了。“不跟我说说你怎么了吗?”
拉斐尔在他的怀中动了动,银色的长发在沛恩的指尖抽出,有些微痒。对方变本加厉,开始左右摇晃自己的脑袋,开始小幅度地蹭着沛恩的身体。
“好了,好了。”感觉到对方是在撒娇,沛恩再次摸了一把对方长长的发丝。发丝如绢一般从手指间落下,如同月光从指尖溜走。
“我梦到了很可怕的东西……我梦到一个雄虫在打我……我的眼睛都被戳瞎了……身上全是伤痕……对不起,雄主,我伤害了你。”为了谢罪,他慢慢将唇移到了沛恩的纤细的脖子中,慢慢地啄。
“痒,别乱蹭了。”沛恩忍不住笑了出来。
“嗯。”拉斐尔果然听话地不动了。
月色如瀑布一般倾泄进房屋之中,倾洒在他们两个交叠的身上。轻薄的睡衣微微起了褶皱,泛出明亮的光,摸着顺滑的布料,沛恩的心也渐渐宁静下来。
“雄主,我好怕再次伤害到你。”拉斐尔同样陷入了安宁之中,他轻轻地倾吐自己的担忧之情。
“不会,我会负责让你清醒过来。而且,这只能说明你的记忆要回来了。”想到这件事情沛恩微微有点担忧。
“雄主,如果我不想要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该怎么做?”或许是跟沛恩感同身受,拉斐尔立刻问出这个问题。
沛恩慢慢半坐起来,同时也将对方艰难地抱起来,他盯着拉斐尔的视线,有点担忧地道:“若是想起,那便想起,我不希望你强制自己忘记。”
只要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有些事情是可以慢慢地软化的。
在寂静的深夜,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月色,在这室内发酵。
拉斐尔是不愿的,但是记忆却是不断的复苏,如同藤蔓一般将他完全缠绕起来。
所有的事情,都记起来了。
那个午后很普通,雄主已经出去上学。雄主的课程马上就要结束了,之后便是开始实习。沛恩为了这个家庭真的很努力。
他们已经一同搬出了沃拉公爵的府中,自立门户。
拉斐尔刚刚申请了进入第二军团工作,因为雄主日后也会去那里工作,为了保护雄主,他认为自己不能再在家里单单守着雄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