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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学兵见她扭断人的脖子,居然像折一枝花一般,温和浅笑得不见半点凶狠、也不见丝毫戾气,就跟以往在梦庄大队跟人说话时的温和客气一样,顿时毛骨悚然地想以前她是不是想过抬手扭断他的脖子?尤其是他不知死活老往她面前凑的时候。
  他这么脑补着,待风知意扭头朝他看去时,居然惊骇得两眼一翻、两腿一蹬,就这么活生生地被吓晕过去了!
  风知意:“……”
  扭头有些莫名地问孟西洲,“我不凶吧?”
  有这么吓人吗?居然把人吓尿还吓晕过去了?
  孟西洲抿唇轻笑,“嗯,不凶。我宝贝儿最温柔可人了!”
  风知意起身拍拍手,“去把那两个晕掉的人给拖出来吧,我送你们回国境。”
  孟西洲怔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她说的是突然莫名晕倒的纪深和苏望亭,点头,“好。”
  然后跑去他之前钻出来的灌木丛里,把两个毫无知觉的人一个个给拖出来,回头居然看见他媳妇儿身边有辆越野车,且打开车门招呼他,“把他们俩还有赵学兵给丢到车后面。”
  “好。”孟西洲对凭空出现的车只愣了一下,也没多问,迅速把人一个个提起来塞车里面,但提到赵学兵的时候顿了一下,“他就不用留着了吧?”
  风知意给纪深和苏望亭两人加深了一下“睡眠”,回头挑眉,“咋了?”
  孟西洲看了眼跟死了一样毫无知觉的纪深和苏望亭,他媳妇儿出现之前,把纪深和苏望亭弄晕掉,不就是不想暴露吗?他也认同这做法,“你来这里的事儿,不宜被人知道。那这个赵学兵,就留不得了。不然送他回国审判,到时候,他肯定会攀咬出你。到时候,你怎么解释?”
  “放心吧。”风知意倒是丝毫不在意地去彻底拍晕厥赵学兵,“一会你把事情跟我说一下,我会改写他的记忆。他这种人,最好遗臭万年,可不能死在战场上,玷污了战场。”
  “改写记忆?”孟西洲疑惑地把死猪一样的赵学兵扔进车里,然后坐上副驾座,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的他媳妇儿往车窗外丢了一朵红色的小花,“吃干净点。”
  然后一踩油门,车子如履平地般地迅速飞驰出去。
  孟西洲趴在窗口往后看,看到那朵小花落地瞬间长成了参天巨花,伸出无数条枝叶抓住散落四处的尸体往花朵里扔,跟吃糖豆似的,一口一个,还吐“壳”,吐出衣服毛发和森森白骨。
  孟西洲惊得睁大眼,然后愣愣地回头看风知意,有点像吓到了一般,“媳妇儿~”
  风知意一手开车一手去握住他的手,“怎么了?吓到了?”
  孟西洲微微摇头,双手轻轻揉捏着她的手,“那是你研究出来的新品种吗?但不要被人发现这种杀伤力武器,也不要上交,会引起麻烦的。”
  如果上面知道他媳妇儿会制造杀伤力这么强大的武器,一定会把他媳妇儿给监控甚至控制起来。
  风知意反手捏捏他的手,微微浅笑,“嗯,好!”
  说着有点疑惑他居然什么都不问,“你怎么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你?”
  孟西洲笑笑,抬抬手腕上的手表,“这个是不是?”
  风知意挑眉,笑,“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就有点感觉。”孟西洲抬起她的手,亲了亲她手背,“但确定是你上次一定要我随身携带,洗澡也不要拿下来的时候。”
  “不错!还算聪明。”风知意赞赏地摸摸他的脸,“那你介意吗?会有一直被监控的感觉吗?反感吗?”
  其实她也没有随时监控他,只是需要的时候才看看他在哪。毕竟他跑这个活儿,她有点不放心。
  孟西洲微笑地摇头,“怎么会?我巴不得媳妇儿随时想关注我。”
  这就是此之蜜糖、彼之砒霜了。有人感觉被冒犯、会反感,但孟西洲却甘之如饴,看了看她手腕上几乎跟他一样的手表,“这个是不是可以随时联系到对方?我也可以随时关注你吗?”
  风知意点头,“可以的,咱们这两块手表的作用是一样的,回头我教你怎么用。你随时关注我,我也不介意。”
  孟西洲顿时就笑甜了,“好。”
  随即想起什么猛地往后看,“那个花,你不要了吗?”
  因为这个车开得好快,跟飞一样,这么一小会,就开出原来的那一片密林了。而那个杀伤性武器,落在敌国手里可不妙。
  “没事儿,”风知意倒是丝毫不担心,车速一下都没减,“一会它自己会赶回来的。对了,你还没跟我说,你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孟西洲往后看了看,“他们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大概至少三小时后,你放心说。”风知意道,“他们意识恢复了,我这边会知道。”
  孟西洲这才放心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是跑完任务准备回去的半路上被他们拉进来的。但我隐约察觉这事儿,应该是赵学兵被苏望亭给设计得想通敌抢战功。”
  “赵学兵野心太大,太贪心,只要利益足够大,设计他铤而走险并不是件难事。更何况,他一直想对苏望亭斩草除根,也嫉恨纪深那样的天之骄子看不起他,他心胸狭隘,就想抢他们俩的战功顺便弄死他们俩。”
  “而我,是跑军需经过这边无意中撞上来,就被苏望亭抓了“壮丁”。也就是说他拉我下水,增大赵学兵叛国的罪证,更想利用我脱身吧。”
  风知意听得眉目微冷地朝后面人事不省的苏望亭看了一眼,曾经那个阳光明朗的人也终于被仇恨给熏黑了。
  “嗯,不关你的事就好。”风知意见这事跟孟西洲的关系不大,就没兴趣多过问,“那这事儿你把知道的都上报上去,别多管。让上面调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苏望亭想坑孟西洲的事,也别想逃脱。
  “好。”孟西洲跑完这一趟,本来也准备从这些事中脱身,当然不想多管,更不想他媳妇儿多操心,就也没多说下去。
  车子在说话间开到了国境内,到了安全的地方,风知意把赵学兵的记忆给处理好,让孟西洲带着几个人下车,“这事儿你看着处理,我先赶回去给孩子们做早饭。你记得早点回来,少掺和。”
  她天亮时赶到这里,这里天亮得早,这会快点赶回去,说不定孩子还刚刚起床。
  “好。”孟西洲依依不舍地头伸进车窗里,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告别,“我会尽量赶回去过年,带年夜饭的食材回去,你别操这个心,等我。”
  风知意微微点头,让他早点回家,然后一踩油门,车子瞬间窜进了林子里消失不见。
  孟西洲微笑目送她走远,然后脸色冷了下来,嫌弃地踢了踢地上几个人,毫不客气地转身去找人,懒得管他们死活。
  第148章 没关系
  天气晴好,阳光透过玻璃窗铺设进来,屋内搁在角落里的火莲静静地散发着热气,充盈满整个屋子,让室内温暖如春。
  孟灼带着两个弟弟盘坐在餐桌前,舀了一勺碗里的皮蛋瘦肉蔬菜粥,莹白的米粒配着绿色的蔬菜落在阳光里显得格外好看有食欲,递到弟弟嘴边,“菜菜,啊——”
  菜菜“啊”地张开嘴,然后一勺粥就被喂进了嘴里。
  孟灼把勺子搁回碗里,再拿起另一个粥碗里的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到另外一个弟弟嘴边,“米米,啊——”
  米米也“啊”地一声张开嘴,被喂了粥。
  然后孟灼匆匆忙忙地吃了一口自己碗里的粥,又开始喂弟弟。
  如此一圈转着反复,直到粥碗见底,孟灼小大人似地问,“还吃吗?”
  菜菜和米米都轻拍着肚子摇头,“吃饱饱了。”
  孟灼像小时候他娘摸他肚子那样,也依次摸了摸两个弟弟圆鼓鼓的肚子,“嗯,果然吃饱饱了。”
  说着,把一旁保温杯里的温水倒入他们仨的小杯子里,“来,漱口。”
  自己还率先示范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咕噜咕噜”地把口腔洗刷了一遍,然后吐在二狗子及时送过来的痰盂里,“这样。”
  两个小的也早就被风知意养成了饭后漱口的习惯,所以都不怎么用哥哥教,自己就熟练地漱口,然后用萨摩耶端来的温水毛巾擦嘴洗手。
  风知意一回来,就看都兄弟仨这番有条不紊的忙碌情况,颇感欣慰地轻笑一声。
  三孩子回头,眼睛都惊喜一亮,两小的立马爬起来冲过来,“妈妈!”
  风知意赶紧蹲下接住两小家伙,“吃饱饱了吗?”
  两孩子都挺挺肚子表示,“饱饱了,哥哥喂的。”
  “真乖!”风知意一人亲了一下表示奖励,然后朝也过来的孟灼道,“怎么不让他们自己吃?这样不耽搁你吃饭?”
  孟灼表示有点嫌弃,“我边喂他们自己边吃的,不耽搁。不然,他们老吃到桌子上,还有衣服上,我早上已经给他们换了一身衣服了。”
  风知意看他有些头疼的样子好笑,“那真是辛苦我们饭饭了,你们谢谢哥哥了没?”
  两孩子立马朝孟灼道谢,“谢谢哥哥!”
  孟灼有些赧然地抿唇笑笑,挺起胸膛有种责任感油然而生,“没事儿,哥哥照顾弟弟是应该的。”
  风知意笑,忍不住喜欢地抬手摸摸他的头,“我们饭饭真懂事。”
  说着,三个孩子一视同仁地想亲亲他的额头以示奖励,却被孟灼有些不好意思地闪到一边,“娘,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他过了年都七岁了,那些兵叔叔都说他是小伙子了。
  风知意被他说得恍了一下神,这才抽出以前的那种心态和目光,重新审视她这个大孩子——
  他今年,确实抽条了不少,再也没有以前那样虎头虎脑的胖墩墩样。小身板长得清秀挺拔,有了小少年的模样。眉目长开了,愈发地精致如画。
  尤其是他抿唇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孟西洲,完全就是少儿版的他。
  风知意就有些感慨,她家地主崽子若不是生在这样的年代,他这般大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矜贵小少爷的模样?
  风知意故意使坏地迅速搂了一下他,亲了他额头一下,“再大,也是娘的大宝贝是不是?”
  孟灼顿时不好意思地脸红了,眼睛却亮亮的,羞涩赧然地问,“娘不是说,爸爸才是你的大宝贝吗?”
  风知意微窘,顿时有种被儿子调侃的感觉。幸好他没追问下来,而立马想起来什么地看了看她身后的院子问,“娘,爸爸呢?”
  “爸爸去处理那些大猩猩了,晚几天再回来了。”风知意轻轻拍拍两小的屁股,“刚刚是不是洗手手了?去抹香香,不然手会冻冻。”
  这冬天干燥又冷,小孩子老喜欢跑出去玩,不注意保护很容易手生冻疮。
  “好!”两小的立马欢呼地跑进了小房间里。
  风知意起身去收拾孩子们刚吃完饭的餐桌,让孟灼也去,“饭饭你也去抹抹手,顺便给弟弟抹好。”
  “好。”孟灼正要去,看见他娘开始收拾餐桌上的碗筷,脚下一顿,关心地问,“娘,你吃早饭了吗?我去给你熬点粥?”
  说着,还骄傲地表示,“早上的粥是二狗子教我一起熬的。”
  风知意讶然扫了眼二狗子,见二狗子果然微微点头,顿时有些小惊喜,“饭饭这么厉害了?真棒!不过娘在外面吃过了,你带弟弟抹完手出去玩会消消食,一会回来做作业。等下午,娘带你们去山上挖冬笋掏兔子。”
  “好。”得了夸奖的孟灼这才高兴地跑去小房间。
  风知意看着小少年跑进去的利落身姿,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有儿初成长的感觉。
  一时之间,她突然就好想她家地主崽子,想跟他一起分享这种心情。
  也不知道,她家地主崽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么大那么严重的事情,她虽然没多问,但想必不会简单,恐怕不是一两个月能定下来搞清楚的。而且从边境回来的路程以现在交通,也需要几天时间。
  可眼下这距离过年也只有五六天了,孟西洲赶得回来吗?
  风知意有些担心。
  果然,这一天天地过去,孟西洲始终没有回来的痕迹。孩子们也一天天地问、一天天地盼,风知意只好耐心安抚,领着孩子准备着过年的东西。
  直到除夕这天一大清早,风知意起来看到孟西洲的定位在飞快地往家里飞奔,顿时笑了,早饭时跟孩子们说,“爸爸要回来了。”
  三个孩子惊喜得不行,时不时地跑到门口去昂首翘盼,一直盼到傍晚,才看到孟西洲是直接开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