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头脑发热,丝毫不计后果,更是失心疯了一样,看不进白漓的半点好。
而那些曾经他弃若敝履的一切,现在掰碎了揉开了,竟全是令人心折的柔情蜜意。
手里的仙剑,身上的法衣,甚至是那塞满储物戒的各色灵丹,都昭示这他曾经拥有过怎样一颗真心,却被他亲手抛弃了。
尤其是想到这样的人,这样赤诚的情谊,以后都将属于另外一个人,就莫名令人难以接受。
我的东西,哪怕我不要了,那也得是我的!
更何况,没有白漓的供养,自己的修炼速度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这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
顾千泽憋着一口气,日日在玉简门外蹲点,却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这才知道,他已经被华清连人带东西打包回了他那里,可能是不会再回来了。
好不容易在去青鸿寝殿的路上堵到了人,却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你有事?”玉简后退了一步,看着顾千泽,眼中是全然的陌生和戒备。
“阿漓,我不信你是真的将我忘了,你定然是在生我的气,但我跟易师弟之间真的没什么,他一直在纠缠我,而他又是长老的得意弟子,我不好真的给他难堪,可也仅限于此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
顾千泽连忙上前一步,急于表明心意,“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那一种花,我曾经给你编过一只花环,你特别开心,还用灵力养着,永开不败,就像我对你的情谊一样。”
他摊开手,握了一只花环在手里,星星碎碎的紫色小花瓣钻出嫩绿的枝条,清新又雅致,但奈何花环实在是太丑了些。
“本座才不喜这种东西。”玉简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绕过他准备走人,却被他再一次截住。
“我不信你对我没感觉了,你摸摸自己的心,是否看到我的时候,才会有难以抑制的悸动?你根本就不喜欢华清长老,你们此前从未见过,哪里有什么感情可言,是不是他逼迫你?”顾千泽涨红着一张脸,义愤填膺道,似乎他只要说一个是,他就马上会冲出去跟人拼命一样。
玉简看着他作妖,突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有人愿意到你面前耍自己玩,倒也不错。
“我若说是,你待如何?替我拒了这场联姻,还是替我去跟华清说清楚?”他抱胸挑眉,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我……”顾千泽下意识想接下去,却瞬间哑声。
他能做什么?
替白漓拒了这桩婚事?
怕是会被华清活活砍死,据说这位大人脾气可不好。
还是直接戳破两人曾经的关系,去找华清挑战?
那不如找根绳子直接上吊来得痛快。
他不过是想……
让白漓明白自己最爱的是谁,不要因为结契了,就断了对他的供给和帮助。
毕竟这契不是自愿结的,以白漓的性子,心中定然有所怨怼,只要他再适时表露出自己的温柔和体贴,不愁不能将人的心牢牢捏住。
那就够了。
可想是这么想的,当他被玉简直白问出来的时候,却像是被人当众揭了所有遮羞布一样,赤.裸裸的没有半点遮掩,连带着那些龌龊又阴暗的心思,全部被剖露在阳光下,根本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动动嘴皮子是吗?”玉简的眼神愈发嘲讽了,由上往下的视线充满了睥睨的不屑。
就像在看一只搞笑的,独自耍着的猴子。
“更何况,你说你跟我曾经是那种关系?”玉简挑了挑眉,凑近了一步,压低嗓音。
“那你倒是说说,我今年年岁几何?”
“所修功法为何?”
“平日里,最喜什么?有无忌口,有无偏好?”
顾千泽整个人已经呆住了,似乎没想到话题是怎么跳到这上面去的。
况且白漓不是早就辟谷了吗?
还需要吃东西么?
至于功法……
那些核心的东西他根本就不可能告诉别人,自己又从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