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偶尔会回来,与我们讲述了解到的情况,他说令他没想到的是人心的邪恶竟比魔道更甚几分。姐姐冷笑道神仙无情,魔道不魔,人间才是真炼狱。
渐渐我已经习惯人界的日子,无欲无求,平静如水。爱人相伴,亲人相陪,我天真的以为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可是这一切却因为叙永的到来,变成回忆。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对气息敏感的仙家。洛川为了给我找到鲜花特意去了趟东海莱州岛,进门的时候带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哈,我当你神神秘秘为的是什么,原来将我的太子妃藏在这里。洛川呀洛川,你是不是欠我个解释。”叙永的出现,慌乱了我们的节奏。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我的诧异不亚于他的惊愕。
“解释什么,有什么可解释的,他谁啊,太子就了不起吗?”姐姐本就不喜欢又带一个男人进来,刚才叙永又说我是他的太子妃。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在这里。小心我打你回原形。”叙永眼往上翻,根本没拿姐姐当回事。
“什么东西,你才是东西,把我打回原型?恐怕你那个没种的爹也不敢说这种大话。小娃娃,你就不怕风大了闪到舌头。来来来,划出道道,试试看你饕餮爷爷怎样替你混账爹教育你的。”姐姐早就在罩子里呆得无聊至极,这会有个送上门的生意,自然不会放过。
“你就是饕餮,怎么不在你的琥魔山修行,在这里搅局。我还没问你一个私离禁地之罪。”叙永没拿正眼瞧她。
“这,我,老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还管得着。”姐姐硬着脖子不服输。
“洛河龙王你可真是厉害,就是这么请的旨?原来将人藏在这里,难怪外面丝毫气息也没有。”叙永指着洛川的鼻子骂。
“与他何干,我去哪里需要向你汇报吗,你找我作甚?”我对他一通抢白。
“那到未必,只不过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自然是要找你回去。”他陪着小心笑容满面。
“谁是你妻子,谁同意了,谁答应让谁嫁给你不就得了。”我语气里充斥着全身心的反抗。
“这可不行,我叙永在这里对天发誓,此生非你白如雪不娶。”忽然之间发誓赌咒惹得大晴天一个霹雳,吓得我赶紧躲在洛川身后。
“别怕,别怕。”他轻声安抚。
“你这是故意的吧,不知道她最怕的是这个?”姐姐看叙永就是那么别扭,这个醋可是发自内心的酸。
“我,这,我。”叙永向我走近,连连赔不是,眼睛瞪着洛川。
“雪儿,你过姐姐这里来,他怕他,我才不怕。不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老子还看不上。”姐姐又上火,恐怕继续这样面对会出乱子。
“姐姐,不如你去安排一些菜,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洛川你也去帮姐姐。”我支开他俩,想问清楚实情。
“不,才不要与他喝酒。”姐姐闹意见。
“快去!”我板着脸故作生气。
“不,那好吧。告诉你不是因为雪儿,我就轰你出门。”他怎么就是对叙永不依不饶的,连洛川都觉得好笑,推她出去。没料到,这一切以后都成了叙永报复洛川和她的起因。这些暂是后话,目前提到的是冲动的姐姐,她的情绪不稳定,容易在瞬间爆发不理智行为。洛川与她在一起起码可以稍微缓和一下。也不知道姐姐与洛川是怎么相处的,现在关系不错呢。而我了解姐姐的性格,她在决定行动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到后果,所以等一切行为结束后才去思考,就只有自责后悔。我说过多次冲动是魔鬼,她就是不听。
屋内静下来,我请叙永坐,问他伤怎么样,他点头说已经没事,只是见到说我气色没有在青丘时候好,憔悴了。我回答他怎么会憔悴,姐姐很会照顾人。他又问起我怎么认识的饕餮,又是怎么认识洛川,再怎么从青丘出来的?心里觉得有些问题还是不说为妙,以免造成彼此相处尴尬。可叙永说其他的不再追究,只希望我如实回答他两个问题,我点头应允。
“你是不是喜欢洛川,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眼睛直视我,不让我离开他的视线。
“我是喜欢洛川,与他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他很有才华……。”
“好,我知道了。第二个问题,饕餮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女人的模样?”我对他讲明姐姐的情况,告诉他姐姐并不是他口里十恶不赦凶兽。说到得意处,竟提起她在青丘时他们远远见过。叙永的脸顿时阴沉下来,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我怎么将这茬给说出来了,希望他没放在心上。
“最后我告诉你,如果你没有出青丘,会不会喜欢我?如果我执意要带你回天界,你会怎样?”他这是在逼我做选择。
“第一,我不会喜欢你,因为与你之间只是被救治与施救者的关系。第二,你执意带我回去,洛川与姐姐绝不会答应。如若强行带我离开,就会掀起不必要的争斗,我不要见到你们任何一方受到伤害。”我已表明我的立场,希望他可以理智面对,毕竟感情不是儿戏。对于初涉爱河的我,远没有洛川爱我来得那样浓烈执着。对他的好感逐渐加深,总有一天会真的爱上他,与他白头偕老。
“可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怎么可以爱上别的男人?”叙永眼里的伤令我感到对他的亏欠。爱情不分先后,对的时间对的人。
“我不知道。”接下去用什么来回答他。
“菜来啦,收拾一下,动筷子。雪儿,你的花瓣在茶杯里,园子里才开的玫瑰花,新鲜着呢。这可是洛川亲手摘的,那玫瑰的刺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前面那些小丫头一听说采花瓣都不愿意。”姐姐端着两大木盒子进来,洛川手里只捧着一个茶杯。我认得是我房里专门存放花瓣风茶皿。
我接过茶皿,顺手放在刚才坐的地方,也去帮着摆盘。“行啦,我的妹子,你坐下,这些粗活怎么让你沾手。”
“我怎么就不可以,在青丘都是自己做。”我不理他,继续摆弄碗筷。
“那是,从今儿而后你就不会没人管了啦,姐姐一定陪你。”
姐姐这样做除了给叙永一个大大的难堪,能有什么意义,简直幼稚可笑。
“好啦,请坐吧,太子殿下。”洛川请叙永上座,姐姐却推我坐在那位置上,见到他要坐我旁边,姐姐又推洛川坐下,到最后将叙永挤到最边上。我看着他们怎么觉得像一群不成熟的孩子。我拿出袖兜里的桃颜如玉给叙永倒上,也给洛川斟满。剩下的递给姐姐,她接过后就不见了踪迹。
也不知喝了多少,我的袖兜里已没酒。洛川与叙永还在继续,我骂他们浪费我的酒。姐姐趴在桌边说胡话,一转眼变回黑袍饕餮的模样。叙永见到,他的原型笑着说原来长这样。我欲扶她回房,洛川说他去。
叙永又开始对洛川的血橙清酿感兴趣,连连称赞,酒中甘甜芬芳满口留香。他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说他不会放手,不管有谁与他争他绝不会罢休。我劝他已经醉了,别在喝下去,他却抱住我的腰不让我离开他。在我无力脱身时,洛川进来。我给他递个眼神,他知会略施法术让叙永睡下。四个人有两人酒后沉睡,我却睡不着,如今的局面要我如何解?不泛红尘情海边,只在若水取一瓢。洛川也惆怅,只是坚定自己的信念,抢必夺之,不惧挑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