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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家属报的警吧?你们是家属,是吧?”
  薛爸爸站了起身,快速解释他们跟薛衡的关系。
  薛凌也冷静了不少,将徐翠花对堂弟的态度解释了,也将他们的关系大致讲了。
  “他们之前似乎交往过,徐翠花早些时候当众承认她跟我堂弟谈过恋爱,后来我堂弟不要她,跟她分手,她心里对他有怨恨。打针的时候,我不好意思在场,徐翠花让我出来,我就关门在外头等。我堂弟出来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我扶他坐下,我转身去药房拿药,大概就四五分钟的样子,回来的时候他歪倒在长凳上,脸色铁青苍白,已经晕死过去。”
  警察同志点点头。
  “目前院方已经在全力救治病人,我们会暂时扣押徐翠花,等病人的情况稳定了,再走相关的程序。”
  二十多分钟后,薛三伯匆匆赶来了。
  老人家已经七十多岁,精神矍铄,儒雅温和,宛若一个老学者般。
  他刚出现,院长和几个医生纷纷站起来。
  薛三伯很快将情况了解清楚,道:“他是我族亲侄子,快带我进去看看。”
  一会儿后,薛三伯出来了。
  薛凌和薛爸爸连忙凑上前。
  “已经缓过来。”薛三伯解释:“早些时候下一些解药剂的药,现在在打点滴清除,他身体其他情况暂时都很稳定。先观察观察,不要紧张。”
  薛爸爸松了一口气,拉住他的手。
  “三哥,你且留下来帮忙。”
  “这个自然不必说。”薛三伯见薛凌脸色苍白,温声慈爱道:“凌凌被吓得不轻吧?”
  薛凌扯了一个虚弱笑容,低声:“确实不轻。现在阿衡的情况稳定了,你们都来了,我心里总算好了一些。”
  “打电话给之澜他们夫妻。”薛三伯道:“这么大的事,不能瞒着他们。另外,他们也都是专业人士,来了也能帮上忙。”
  薛爸爸连忙掏出电话本,翻了翻,指了一个号码给女儿。
  “凌凌,你赶紧去找之澜叔叔。”
  “哎!”薛凌接了电话本,快步匆匆下楼。
  薛凌打了电话,薛之澜起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叔叔,你别慌。阿衡的情况已经稳定,三伯也来帮忙了。我们都会守在这里照顾他。现在省城那边每天都有两班飞机来帝都,你和婶子赶紧订傍晚的飞机过来吧!”
  “哎!哎!”薛之澜匆匆挂了电话。
  薛凌收起电话本,往急症大楼走回。
  这时,一个护士带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胖妇女将她拦住。
  那妇女又高又壮,脸很长,眉眼跟徐翠花很是相像。
  “是你报警抓我女儿的?是吗?!”
  薛凌看向一旁的护士,见她眼神躲闪,猜想她应该是徐翠花的同事。
  她冷静看向胖妇女,道:“是我报的警。你女儿如果没做错事,警察不会抓她。”
  胖妇女“哇!”一声大吼:“你还有理啊?!那臭小子骗我女儿的感情,糟蹋她的真心——早就该死了!”
  “住口!”薛凌沉声:“他该不该死,不是你说了算!他骗感情,最多被骂,他并没犯罪,警察也不会抓他。可你女儿是谋杀他的性命!即便他骗感情,他有错,但他罪不至死!她因感情纠纷害他性命,那她就有罪!”
  胖妇女气得老脸都红了,抡起胳膊要打薛凌。
  “阿姨!住手!快助手!”一旁的护士连忙抱住她的胳膊,劝道:“你打人也是不对的啊!”
  薛凌往后躲,扬声:“警察同志都在里头!你敢打人,那就是伤害罪,也是要被抓的!”
  护士大声:“对对对!你如果打她,您也是要被抓的!”
  胖妇女放下手,“哇!”地一声就哭了!
  “冤孽啊!那臭小子骗我女儿!他怎么就没罪!我女儿给他打一针,怎么就被抓了?!他又还没
  死,抓我女儿做什么?!”
  薛凌看着她发狂的模样,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懂法律,一味儿愚昧自认自己的认知就是真理的人,迟早会吃大亏。
  她的思想错误,传递给自己的女儿的思想自然也是错的。
  薛凌转身往里头走,不再搭理她们。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希望薛叔叔他们赶得上傍晚的班级,不然就得明天才能到帝都。
  薛三伯不愧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几通电话打出去,很快找来两个相关的老专家来帮忙。
  一个多小时后,薛衡的脸色渐渐好转,仪器显示的各种数据也开始正常化。
  众人松了一口气。
  薛爸爸带着薛三伯和两个老专家去吃晚饭,薛凌则守在病房外,在医院打了一份饭,囫囵吞枣吃下去。
  她刚吃饱,便看到早些时候的胖妇女和一个年轻高壮男子匆匆往这边走来。
  那男子横着脸,粗声:“你是薛衡什么人?!警告你们!我妹妹没事就好,如果她有什么事,我绝不放过你们!”
  胖妇女哼哼道:“听到没有?!如果薛衡那小子没事,立刻将我女儿放出来!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凭什么要抓我女儿!”
  薛凌翻了翻白眼,淡定坐在病房外的长凳上,一点儿也不想搭理这样的人。
  “喂!你没听到吗?!”男子虎着脸大声:“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聋啊?别逼老子打女人啊?!”
  (本章完)
  第392章 亲人相助
  薛凌丝毫不怕,抬眸冷冷瞪着他们。
  “徐翠花能不能放出来,这得等警察同志和法院判决,不是我一人说了能算的。我堂弟生死未卜,他如果没什么事,那徐翠花罪行就不重,如果他有事,那她就难逃其咎!”
  男子始料不及薛凌竟一点儿也不怕威胁和吓唬,一时有些窘。
  “那男的欺骗我妹妹的感情!那是他活该!我妹妹跟他好了不到几天,他就不要她了!像他这样的陈世美,就该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薛凌轻轻笑了,“你妹妹只给了他一针,可这一针如果药剂量大一些,我堂弟他可能已经没命了。你们知道吗?杀人是要偿命的。”
  胖妇女和男子吓得脸色苍白,躲闪眨巴眼睛。
  薛凌继续道:“他有没有玩弄你妹妹徐翠花的感情,这个我不清楚。如果有,他顶多就是被骂陈世美,这只是道德问题,并不犯法也没犯罪。可你妹妹丝毫没职业道德,明知我堂弟对这种药物过敏,还故意给他下过敏的药物,这可是谋杀的大罪。如果我堂弟出事,她是要付很大的罪责的!”
  胖妇女抓住儿子的胳膊,怯声:“怎么办?怎么办?你妹妹已经被抓走了,警察说不能放……怎么办?”
  薛凌叹气,自顾自坐着,没再搭理他们。
  男子搀扶住胖妇女,低声:“妈,您先不要慌。只要这男的没事,翠花应该就会被放出来的。”
  两人直觉薛凌不是什么好应付或吓唬的人,没再纠缠,转身迅速离开了。
  一会儿后,薛爸爸和薛三伯回来了。
  薛三伯洗了手,转身又进了病房。
  薛爸爸张望一下外头,道:“也不知道之澜他们赶不赶得上傍晚的班机,如果能赶上,他们应该八点左右就能到帝都机场。大晚上的,叫车不怎么方便……”
  “爸,我去打电话给郑叔叔。”薛凌站了起身,道:“他在机场那边有朋友,让他帮忙查一查登记人姓名什么的,应该不难。如果有叔叔的名字,我晚点儿就开车去机场接他们。”
  机场在郊区,晚上坐车过来很不方便。
  另外,之澜叔叔早些时候都还没来得及问薛衡在哪家医院,想要找过来也麻烦,还是她去接过来吧。
  薛爸爸忙不迭点头,道:“我刚才咋没想到呢!你快去吧!”
  “嗯!”薛凌匆匆下楼。
  薛爸爸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骄傲的笑意。
  这时,一旁的病房门开了。
  薛三伯走了出来,将外套拢好,坐在他身边。
  “脸色又好了一些,药剂都清除得差不多了。一会儿送去查一查内脏有没有受损。
  ”
  薛爸爸听得有些担心,忍不住问:“会不会有什么损伤?”
  “应该不会,就算有也不会太严重。”薛三伯解释:“发现得很及时,又是在医院里,很快采取措施清除,问题应该不大。另外,那些药用在其他人身上,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只是阿衡体质偏偏对它过敏,所以才出现了意外。”
  薛爸爸听懂了,轻吁一口气。
  “幸好当时还没离开医院,凌凌找人及时,也还及时报了警,医院才不得不重视。她告诉我,她听到阿衡可能有事的时候,一下子吓得六神无主。”
  薛三伯低低笑了,道:“小姑娘家家的,遇到这么大的事,能这样处理算很冷静了。”
  “是啊!”薛爸爸微笑解释:“这孩子自从结婚后,做事沉稳了,想事也周全了,甚至连眼界也比之前宽了许多。”
  “凌凌这孩子本来就不错。”薛三伯慈爱温声:“只是人的成长需要时间,也需要环境。环境复杂些,人就被迫成长快些。环境过于单纯简单,人会成长慢些,甚至一直维持原状。她成长得好,证明她能适应环境。”
  薛爸爸低声:“年初的时候,她敢一个人跑去南方海边,还买了一批来路很曲折的毛衣机器回来,跟我一个朋友合开了一家毛衣厂。”
  “哟!厉害啊!”薛三伯拍了拍低低的胳膊,道:“那孩子像你,表面上看着温和,内心则坚韧坚强。你擅长做生意,她遗传了你的天赋。”
  薛爸爸温声:“她的爱人也很不错,是一个很沉稳敦厚的小伙子,人勤快懂事,很会照料家庭。”
  “懂照顾家庭的男人,必定是一个有担当的。”薛三伯微笑:“莫欺少年穷,只要性子好,有担当,未来必定不错。”
  薛爸爸摇头,低声:“咱们家都不是嫌贫爱富的人。我不是,凌凌自然也不是。当初让她嫁,她起初别别扭扭的,幸好女婿待她很好,她很快就适应了婆家,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
  “那就好。”薛三伯低喃:“你就她这么一个闺女,她过得好,你和弟妹也就放心了。你们现在都还硬朗,就先撑下去,等你们老了,就还得靠他们来照顾。对女婿要好一点儿,甚至比女儿还要好。以后他自然也会对你们好。”
  薛爸爸低笑,道:“做人,你疼疼别人,别人如果是一个心肠好的,懂得回报的,自然也会疼疼你。女婿是一个会疼人的,很厚道孝顺。”
  “那就放心了。”薛三伯笑呵呵道:“你们就等着享清福吧。对了,阿梧,我看你脸色有些苍白,最近是不是太疲劳了?”
  “有些忙。”薛爸爸苦笑:“厂子多,事情
  多,急着赶货单,有些应接不暇。”
  薛三伯心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低声:“你都快六十了,也得好好顾着身体,等着以后享儿孙福。在这个年纪,已经不能太拼了。身体会熬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