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府让他把邹英光原来住的房门打开,进去的时候,顾灵泽对他说道:“王掌柜不用发愁一时的困境,以后三元楼的生意会更上一层楼的。”
徐明彦以后就是状元,状元住过的地方,还怕不会门庭若市?
王掌柜苦笑着,微微拱手道:“那就承您吉言了。”
三人进去以后,发现房内还是像事发当日那天一样,杂乱不堪,一片狼藉。
本来徐明彦也要一起,但顾灵泽考虑他还有几日就要参加乡试,怕他受到惊吓影响状态,所以打算之后再告诉对方真相。
顾灵泽进来之后就踱步到一面墙前,把手放在挂在上面的一幅画久久不语,姚知府见状也走了过去。
姚知府看了看这幅画的落款,发现正是邹英光自己画的,看来是得意之作,出门也要随身携带。
但在姚知府的眼中,这幅山水画作从笔法到已经都十分普通,往好里说都只能评上一句平淡无奇,并不值得对方如此仔细的端详。
姚知府正要张嘴发问,顾灵泽却先他一步开口。
“大人,您可相信因果报应?”
姚知府沉吟片刻,回道:“本官以为,人生在世,当对得起问心无愧这四个字方为正理。”
这句话并不算是正面回答,但顾灵泽却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今天请大人来这里,就是想让您亲眼看看,邹英光此人到底是如何丢了自己的性命。”
从袖中掏出装着之前取血的瓶子,示意赵承墨将门窗紧闭。
一切准备好之后,顾灵泽转身走到床前,把血撒在了被褥之上。
姚知府正被他这一番动作,搞得一头雾水,墙上的画却突然传出唰唰的水声。
这水声由远及近,变得越来越清晰,姚知府定睛一看,发现画上的山水瀑布竟然都‘活’了。
飞溅而下的瀑布,扬起阵阵白雾,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
姚知府不由得浑身发紧,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画上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
瀑布的水在流动中渐渐变黑,整幅画被这黑水徐徐的渲染成漆黑一片,水声也慢慢变小直到消失。
整幅画像是变成了黑色的丝绸,上面流动的光泽诡异又阴森。
此时的黑水已经流出了画外,顺着墙壁淌到了地上,落地之后竟然变成了一缕缕又黑又长的发丝。
赵承墨此时默不作声的站在了顾灵泽身前,将他与头发隔开。
地上的头发越积越多,不过几息的功夫就眼神到了床前,发丝想藤蔓一样蜿蜒而上,紧紧的缠绕在染了血的被褥上面,越缠越紧。
顾灵泽此时掏出一张符箓贴在画上,眼前令人恐惧的景象瞬间消失。
初春的天气,寒冷的温度还没有彻底褪去,姚知府却被这猝不及防的恐怖景象吓的汗透重衣。
一向冷静自持他,此时也有些惊慌失措。
“大人。”顾灵一出声就把对方吓了一跳。
“哦、哦,你继续说。”姚知府还没缓过神来,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大人,邹英光便是被这画中冒出的发丝缠绕致死。”
姚知府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顾灵泽非要他来三元楼一趟。
若不是他今天亲眼看见,肯定不会相信一幅画竟然就是杀人凶手。
“这画……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即便是现在,姚知府仍然迷惑不解。
“因为画中住着鬼。”顾灵泽沉着的回道。
姚知府一听这话就不想再听后面的发展,但职责所在,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邹广茂一反常态,也是因为看了这画?”
顾灵泽薄唇轻勾,“那倒不是。”
“我只不过让他亲自体验了一次,他儿子到死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