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一缩脖儿,赶紧溜了。
白泽咬着手指,馋嗒嗒地道:“想吃早上那个肉。”
庄凡颠颠白泽分量,叹口气,略瘦啊,答应道:“都有!”
饭菜上齐了,去浴室里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衣裳的观音也来在客厅,大家又是一番见礼,围着圆桌团团坐了下来。
元圣儿羞红着脸道:“都是弟子鲁莽,这才劳烦了尊者和菩萨,为我等奔波。”
观音此时严肃地很,端正的坐着,面色也很和蔼,温言道:“无碍的,你做的,也是善事。”
他瞅瞅蹲在地上狼吞虎咽吃肉的几只小狮子,又看看分别被庄凡和元圣儿抱在怀里的伏狸和抟象,接着道,“如今世间妖族没落,已经再难见到这等神兽了,若是我猜的不错,这几只,怕是他们各自一族最后的幸存者也说不定。”
孩子们大惊,纷纷道:“怎么会?”“不会吧?”
转头看向那几个小狮子的眼神,就有了怜惜同情之色。
观音点点头,道:“元圣儿此番救助这几只神兽,自有功德,虽此时人族当兴,妖族式微,功德许是不多,但好歹也有,也算是你一番造化。”
元圣儿羞得脖子都抬不起来,讷讷地道:“菩萨,弟子当初只是机缘巧合,才救了这几个小的,倒不是为了什么功德。”
观音笑了,道:“所以说,这才是你的造化。”
庄凡道:“好心总有好报,这才是正理。”
元圣儿愁眉苦脸地道:“弟子真不求什么功德,只盼着回家之后,我家老主人莫罚我就成。”
观音笑道:“那有何难的,等下你和我,一起回南海紫竹林,先去安顿好你的几个小孙子,然后我带着你,一起去妙岩宫见太乙救苦天尊,我给你求情,保天尊不会罚你。”
元圣儿听了,大喜过望,几乎立时就想给观音叩头,到底叫拦住了。
庄凡道:“好好好,这下可放心了,来吧,咱们吃饭!”
众人和乐融融,也没有外人,元圣儿早前那顿饭,更被悟忧给带坏了,庄凡家的几个,更化作平日里的成人模样,几人你争我抢,把庄凡准备的一桌子饭菜吃个干干净净。
饭后,元圣儿摸着肚皮,懒懒地半躺在沙发上,十分满足地道:“好些日子,没吃这么饱了。”
果然吃了三大碗饭的悟忧贴着他坐,腆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切了一声儿道:“出息!”
谁知这时雪狮来找爷爷,只是吃得太饱,起跳歪了一下,正踩在悟忧肚子上,把三太子踩得嗷一嗓子:“肚子踩冒啦!”
小雪狮吓了一跳,赶紧蹦到爷爷怀里,元圣儿叫孙子蹦得直翻白眼儿,哼唧道:“再不能这么吃了!真要了亲命了。”
丝毫没被小孩子们的吃相影响,在饭桌上只浅尝辄止就罢了的观音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施施然地吹着手里的热茶,慢慢地饮了一口,心里十分得意:他储物珠里,装着满满的菜,都是庄凡方才在厨房,放出结界珠,加快了时间,偷偷给他做的小灶。
等回了南海,自己躲起来慢慢吃……
小狮子们吃饱了又玩儿闹打斗,咬兄弟,咬桌子腿儿,咬每个人的小腿,咬自己的尾巴,咬着扑着,一头栽倒在地,又睡着了。
观音瞧见了,拿出自己拎过来的鱼蓝,对着东倒西歪的小狮子们吹口气,把他们齐齐收到鱼蓝里装好,对着还在沙发上放赖的元圣儿道:“时候不早了,圣僧他们也该出发了,咱们也走吧?”
元圣儿赶紧蹦了起来,道:“都听菩萨的!”
观音点点头,向厨房望了一眼,刚巧庄凡也收拾完了,正领着悟忘出来,站这俩人站在客厅,忙了然地道:“是要走?”
观音点点头,道:“我在这儿也半下午了,该回去了。”
庄凡道:“那这一窝子小狮子,就都托付给你了。”
观音抿嘴一笑,道:“你也抓紧赶路,路上别耽搁,那犀牛精,也不用特意去理会。许是秋时,就能到得灵山了。”
庄凡点点头,道:“都听你的。”
孩子们都在,俩人也没说太多,庄凡把观音和元圣儿送到门外,见他们踩着莲台远去,这才叹口气,回身对徒弟们道:“好啦咱们收拾收拾,等下暑气都散尽了,也出发!”
见孩子们都瞧着他不说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势,庄凡不由得有些奇怪,过来挨个摸头,道:“怎么了,可是吃饱了困?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大家齐齐摇摇头,还是悟空道:“师父,等到了灵山,取了经,回了长安,你还会带着我们么?”
庄凡笑了,道:“师父永远是你们师父,莫怕,啊?”
他把孩子们都揽在怀里,紧紧抱住,道:“师父或许会独自去个地方,很久才能回,但师父永远是你们师父!”
悟忧在下面,揽着爹爹的腰,闷声闷气地道:“爹爹,你自己去,菩萨不跟你去么?”
庄凡忍不住笑出声,摸摸这小醋桶儿子,道:“不,爹爹自己去。”穿越时空,毕竟太过危险,这条路,他只能自己走。
无论哪个徒弟,还是观音,他都舍不得叫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陪他冒这个险。
八戒委屈地:“师父,那你还给我开大酒楼么?你还回来么?”
庄凡眼里就有泪,猛然被徒弟一问,他想,等到在现代,他孤身一人的时候,他还是会回到这里的吧?
庄凡擦擦眼泪,安抚道:“莫怕,师父会回来的,凡间日子漫长,等取了经,你们可以去南海住几日,也许用不了一年半载,师父就回来了。”
孩子们齐齐抬头来看,都问道:“当真!?”
庄凡大力点头,道:“不骗你们!”
于是又挨个和徒弟们拉了勾儿。
悟忧趁机爬到爹爹身上,搂着庄凡的脖子,道:“爹爹,我这两个娃娃,要跟你姓,名字也要你取才行!”
庄凡哭笑不得,道:“怎么好跟爹爹姓?”
悟忧便便嘴,嘟嘟囔囔在嗓子眼儿说了几句什么,庄凡一句没听清,只是见悟忧很委屈,嘴巴都能挂油瓶了,只好哄他道:“好好好,悟忧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宝宝们如今还没出生,就连性别也不知道,不好太早定下名字,咱们等宝宝出生再说,好不好?”
悟忧扁扁嘴,道:“那好吧。”
师徒几个歪缠了一会儿,月亮都爬起来了,泄了一地银辉,终于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
焦糖糕这小半日没人理会,一直在马厩里闲待,以为今日便不出发了,谁知大半夜被牵了出来,不由得高兴地打了几个响鼻,悟忧摸摸它长脖子,道:“咱们今日开始,便走夜路,你行不行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