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呆半睡半醒的哼唧两声,表示他才不是那么懒的人,拿小蹄子把眼睛一捂,又睡过去了。
庄凡笑眯眯地道:“冬日里渴睡,没关系的。小猪冬天总是懒怠动,总要长点肉啊!”
猴子戳戳师弟小胖屁股,道:“长肉了就宰了吃。”
八戒充耳不闻,翻个身,连脑袋也缩进去,放心躲着大胆睡懒觉。
庄凡就去做饭,悟空见这小木屋没什么好收拾的,便跟过去帮忙,早饭简单些,米粥,煎蛋,坚果,水果,还有牛奶馒头,等悟忘和悟忧打着哈欠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满满地摆了一桌子了。
俩人赶紧跑去洗漱,你抢我夺的,闹了一身水回来,庄凡也没凶他们,皮就皮吧,反正洗衣服很方便。
八戒一直在睡,庄凡给他留了早饭,剩下的如风卷残云一般,都被徒弟们吃光了。
庄凡见皮猴子们恢复了往昔的饭桶状态,这才松口气,吃过饭,也不用收拾什么,把焦糖糕放出来,掐个法诀,整栋木屋一收,很是方便。
只是临要出发了,庄凡才想起来,问道:“叠被子没?”
悟空和悟忧面面相觑,悟空道:“我很早就出来了,没叠,你们呢?”
悟忧眨眨眼睛,很是无辜:“我不会呀……”
庄凡无奈,叹口气,道:“没叠没叠吧,走吧!出发!”
一直向西,走了有小半日,快到中午了,八戒才醒,出了小口袋,又化作一个小和尚,扛着钉耙,跑在了队伍后面。
悟忧偷偷拉住缰绳,慢了两步,问道:“三师兄,睡懒觉舒服吗?”
八戒揉揉眼睛,道:“我也不想睡懒觉啊,我不是没睡醒嘛。”
悟忧很奇怪,道:“你昨天跟我们一起睡的,怎么还这么困?你要冬眠啊?”
八戒看看前面,二师兄驮着师父跑出去好远了,大师兄也在前面,便很不好意思地道:“你不知道,我昨晚老做噩梦,睡得不好,有一阵子,师父还出去了,他不在,我就睡不着了,等了好半天,这才没睡醒的!”
悟忧根本不知道,奇道:“爹爹出去过?我不知道哩!”
八戒小声儿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做了噩梦一醒,就发现师父不见了!”
悟忧好奇地问,“那你等了多久啊?爹爹起夜去了?”
八戒摇摇头,不好意思地道:“不知道哩,我后来没等着,又睡过去了!”
悟忧切了一声,道:“三师兄,要是我醒了,看见爹爹不在,我肯定就去找了,你还能睡得着!”
八戒辩解道:“大师兄也不在嘛,他俩一起出去,能有啥事儿。”
悟忧好奇地猜测道:“莫不是大师兄半夜不敢自己上厕所,所以才叫爹爹陪着?”
八戒哈哈笑道:“大师兄胆子才没那么小,你以为是你啊。”
悟忧气哼哼地道:“我才没有!哼!”
八戒刚想哄他,只听前面悟空遥遥地唤道:“八戒,悟忧,快些个!莫要掉队!”
两人赶紧答应一声,一个催马,一个迈开步子,撵了上去。
悟忧一边策马,一边跟八戒道:“三师兄,你下次要是再发现爹爹半夜不见了,你叫醒我啊!”
八戒奇道:“干嘛,万一师父真是起夜去了,你吓着人怎么办?”
悟忧道:“我来爹爹身边这么久,可不知道爹爹有起夜的习惯!我猜他们不是去偷偷打妖精去了,就是去吃宵夜去了,反正我也要跟着!”
八戒无奈地道:“那好吧,若是下回我还做噩梦,醒了我就叫你!”
悟忧哎呀一声道:“谁管你做不做噩梦啊,我是说爹爹不在,你再叫我!”
八戒很是委屈,道:“我不做噩梦,半夜我醒不过来啊!不醒过来,我咋知道师父在不在?”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跑到白龙马身后,终于很明智地闭嘴了。
悟空回头瞧一眼,问道:“你俩在后面嘀咕啥呢,半天没跟上来,小心我跟二师兄跑得快,把你俩丢下,找不到路!”
悟忧把头一扭,哼道:“秘密!才不告诉你!”
悟空哭笑不得,心说自己又怎么惹到这小祖宗了,乃问:“八戒,你小师弟咋的了。”
八戒嘿嘿一笑,道:“秘密!”
悟空给气乐了,道:“好好好,你俩有小秘密,我们还不问不成!”
庄凡也转过头来,笑眯眯地道:“我们悟忧真是长大了,都有秘密了。”
悟忧抱着胳膊,气嘟嘟地道:“也不会告诉爹爹的!哼!”
悟空便道:“师父,咱们走吧,咱们这些没有秘密的人,不跟他们有秘密的人一起玩儿!省得被嫌弃!”
庄凡哈哈地大笑起来。
一路欢声笑语,脚下不歇,天气愈加寒冷,终于进了深冬时节,真正的滴水成冰,雪愈发的厚了,师徒几人也不再自己赶路,而是齐齐挤在爬犁里,叫焦糖糕拉着爬犁前行。
再加如今庄凡发现了红叶给的小木屋的妙用,随手掐个法诀,就能进门休息,每天也不用悟空辛辛苦苦拆帐篷搭帐篷,孩子们也不用收拾锅灶,竟十分轻松起来。
只是庄凡到底管着孩子们,不叫他们懒怠,每天出门前,必做一次清洁,拾床叠被,扫地擦窗,孩子们也不抱怨,分工合作,勤快的很。
旁的都好说,到底因为天冷路滑,焦糖糕跑不快,每日里速度慢了许多。
庄凡也不急躁,为了安全,每日不待焦糖糕力竭便要休憩,早晨也不再趁着天光赶路,而是等着太阳回暖,才出发前行。
某一日,轮到悟空休息,不用驾车,猴子坐在师父身边,捧着个缓好的冻梨吃得汁水淋漓,问道:“师父,我瞧着,你这几日都不急着赶路了,出门越发的晚,休息也越发的早。”
庄凡拿了帕子来递给他,道:“也不过就这几日,过了三九,天气转暖就好了,万一伤着马蹄,可不是好玩儿的。”
悟空把最后一口梨汁吸个干净,接过帕子,见是温热的湿巾,不由得就笑了,道:“总归师父就是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