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胤从不好这种恶趣味,索性就坐在香车里独自喝茶。打巧绛涟从外头钻了进来,见此,便不悦道:“说了出来陪我喝酒,怎么独自喝起茶来了。”
说着,不知打哪儿弄来了好几坛美酒,尽数抬了上来,绛涟拔开酒塞子,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尽。这才想起来招呼道:“我就不同你们客气了,我从来不讲那些无用的虚礼。”
顾晚迟也笑,顺势盘腿坐了下来,三人围着一张圆桌,车帘半开着,晚间的风带着几分凡间的花香,微微拂面,十分轻柔。
三人杯筹交错,喝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一来二去都有了些许醉意,绛涟心里藏着事,即使不说,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很喜欢软软,可又花心风流惯了,总也收不回心。
“来,光喝闷酒有什么意思,咱们玩个大的,秉烛夜谈!”绛涟斜歪在一侧,摇了摇扇子。鲜红的衣领微微敞着,露出大片雪白光洁的肌肤,他本就是狐狸,天生就有一副媚态,如此一来更显得十分诱惑。
“什么秉烛夜谈?怎么玩?”
顾晚迟面色酡红,也有些不甚酒力,只勉强保持着清醒。
绛涟拿起一只酒壶,同二人道:“看着这个,放在地面上转,瓶口对着谁,剩下的两个人便有权向他提问。”
余胤瞧了一眼没应声,算是默认同意了。如此,少数服从多数,顾晚迟不敢有意见。
“那便开始了啊,谁要是……要是说假话,那就不得好死,嗝……”绛涟喝得太醉了,朦胧着眼睛说了这么一句,几乎是趴在地上转那个酒壶。
酒壶在地板上咕噜噜的转了起来,渐渐又慢了下来,却不曾想正好对准了绛涟自己。
“自作孽不可活,来吧,有什么想问的尽管放马过来吧。”
顾晚迟笑道:“我没什么特别想问的,就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要那个孩子。你心里明白,软软她真的很想替你生个孩子。”
这个问题正正好好戳到了绛涟心里,他猛然灌了一大口酒,深深叹了口气,才道:“我也不是不想要,只不过软软身子骨不好。旁人都道女子生孩子无意于在鬼门关走上一遭,我情愿不要孩子,也不想让她活受罪。我跟她都年轻,来日方长,什么时候不行,非得跟我争一时之气。”
如果这话绛涟能当面同软软说清楚,也许她今天就不会走。一个不明白,一个不肯说,别别扭扭的两个人居然彼此相爱,也不知道是老天爷拿他们开玩笑,还是他们自己想开这个玩笑。
“义兄,咱们这关系,你不会问什么特别露骨的吧?”绛涟眯着眼睛笑问。
余胤摇头,虽也有几分醉意,可到底比他们两个强太多了。闻言,只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若不问些露骨的,反而让你失望了。既然如此,那我便问你,在软软怀孕期间,你同多少个女子相好过。”
绛涟苦笑,摇了摇折扇长叹口气,“说了估计你们都不信,我从前的确爱玩,可为了软软多少也收了收心。碰我是没碰过旁的女子,顶多在一起喝酒闲聊,偏偏软软是不肯信的。”
顾晚迟道:“你让她如何信你?一天到晚不在妖界,谁知道你在外头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