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友这几日可有听见什么不寻常的动静么?”
那修士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道:“这不是在这深山老林里待着太无聊了嘛,我前些日子就和边儿上的哥几个约着出去赌了一把。”
心知十有八九是问不出别的了,沈梧便对那修士笑着一拱手,递过去一只钱袋,道:“多谢这位道友。”
那修士接过钱袋,下意识捏了捏,约莫是这报酬的分量叫他很满意,他转了转眼珠,多说了一句:
“我看哪,这山邪门得紧,二位道友若是没什么大事,就还是速速离去吧。”
沈梧道:“多谢这位道友。”
那修士见劝不动,也不再多嘴,径直走了。
沈梧目送那修士的背影消失在小土丘边,收敛了脸上客套的笑容,轻声对周敛道:“再去看看?”
“好。”周敛看了他一眼,忽然道,“怎么你对着我总也没个好脸色?”
沈梧一愣:“什么?”
“哦,没什么。”周敛淡淡道,“没听见就算了,我好话只说一遍。”
沈梧盯着他脸上明晃晃的“快问我”三个大字看了一会,又一次领教了此人有多口是心非。
不过周敛这一打岔,确实把他心底压抑的不安打散了一些,他上前握住周敛的手,并未如周敛所愿地追问下去,只是对他笑了笑,便又向着那雪山跋涉而去。
大概是有了先入之见的缘故,这一回,他们再看那雪山,便不再如前一次那般觉得,这只是一座平淡无奇的普通雪山了。
若那修士所言不虚,这山是在这半个月内才冒出来的,模样却苍凉得像是在此地沉默地伫立了数十年,山脚下的贫瘠的土地,也丝毫不像是刚翻新过的模样。
委实不正常。
就连那割在脸上的寒风,也仿佛掺杂了点别的什么东西,莫名的,竟然让沈梧感到了一丝类似于天威的气息。
尽管一时仍然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可待他们走到了雪山下,这一点若有若无的感觉又消失了。再抬头看,这雪山仍只是一座没有半点稀奇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