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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颜没答,因为付博身手矫健的爬上墙壁,来到窗口与她四目相对。在这一刻,仿佛有火花闪过。明明近在咫尺,却隔着厚厚的玻璃。容颜细嫩白皙的手落在玻璃上,付博也感同身受,抬手印上。
  就算碰触不到,温度,却可以传递过去。
  有辆拉菜的货车经过,望着监控画面的蟋蟀倒吸一口气,他看出付博黑色的衣服不对劲,刚才反光了,说明有血。
  这下子,就算打扰到小姐,他也不得不急冲冲的跑向阳台先打开门了:“快过来!”
  被惊动的容颜眨眨睫毛,她从没见过蟋蟀失态,立即明白了什么,慌忙的从窗台下来往出跑。迎面和付博碰到,心颤不已的道:“你受伤了吗?”
  “没有,脏,别碰别碰。”
  付博巧妙的躲开,不想脏了女友雪一样的皮肤。
  “让我瞧瞧,让我瞧瞧。”
  血腥味这么重,连容颜都能闻到如何能冷静?
  “等我洗完澡再看也不迟。”
  “好好好,我陪你洗!”
  急于求知的容颜根本没留意说了什么,蟋蟀已呆滞。
  付博微微一愣,感觉全身热浪滚滚,直冲大脑,就算没被伤到也要流鼻血了。喉结滚了滚,付博的目光更幽暗深邃了:“行,我,我求之不得。”
  第99章 后台
  容颜拉着付博的手走向浴室,一边用遥控器放水,一边瞪着男友脱衣服,见他动作缓慢便伸手要帮忙。
  “我自己来。”
  “还是我……天啊,都这样了还嘴硬!”
  背部红通通的冒着血丝,布满划痕,虽然是表皮伤,没深到里面,那也挺触目惊心的。
  既心疼又难过的容颜抿着唇,眼睛渐渐红了。
  “别这样,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说得轻巧,把伤放在我身上试试……”她话没说完,被付博严肃的捂住嘴巴。
  “不许胡说八道。”
  泪水还是流了出来,容颜拉下他的大手,闷闷的道:“你凶我。”
  “没有!”
  容颜认为有就是有,辩解无效。
  她指着下面:“把裤子脱掉,不许拒绝。”
  幸好腿上没有伤痕,付博大大方方,顺便把脏衣服全放在框子里,一会儿让属下拿去处理。
  细细打量的容颜没放过任何地方,包括脚,虽然很庆幸,但他的后背……容颜用遥控器关了水,拿起柔软的白毛巾道:“坐在浴池边上吧,我给你擦擦。”
  伤口沾水不好,这是常识。
  付博真的不在意,但女友为他好,若表现出来她反而会更伤心。
  气势弱弱的吐出一个字:“嗯。”
  “我长这么大头一次伺候人。”
  “这是我的荣幸,”付博收住了尾音,将心里话留在肚子里。他其实很想说以后也有机会,什么鸳鸯浴、仙女下凡、还有他很想尝试的坐莲。
  男人禁/欲还好,一旦开了窍,就跟脱缰野马差不多,一发不可收拾。
  心猿意马的付博忽然紧绷起来,温热的湿毛巾在他的脖子上游走,所过之处,带起一片片战栗。太香艳了,这哪里是洗澡啊?分明是一套组合拳,专门锻炼他的忍耐力和意志力!
  哪怕城府深如付博,也不仅吞吞口水,炙热的目光追随着她的指尖,顺着胳膊经过波涛汹涌的山岳缓缓来到俏脸。
  容颜又不是死的,能察觉不到他肆意乱爬的视线吗?
  有些害臊,有点羞怒,但更多的则是甜蜜与骄傲。
  故意挺挺胸膛,容颜笑盈盈的勾起男友的下巴,放出这个世界最残酷的话:“伤好前,不许碰老娘!”
  刚出生入死的付博:“……”
  收起旖旎缱绻的意念,容颜轻轻的擦拭,珍珠般的泪花又泛滥了:“当初被赶出家门时,我就在心里给他们判了死刑,”不带任何色彩,不带任何感情,她轻声细语的把原主的经历讲了,包括自杀前的状态。
  对于容升,无论他做什么,抱着什么心态,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与容颜无关。她也不会动容,更不会对他燃起一丝一毫的亲情。
  付博是她喜欢的人,所以,今天彻底把话唠开。
  “颜颜,你太苦了。”
  被男人抱入怀的瞬间,虽然暖洋洋的抚平所有感伤,但也湿透了全身。
  容颜搂住他的脖子,手指在硬硬的头发里穿行,露出一抹淡雅的微笑:“都过去了,”忍不住蹭蹭他的额头、脸颊,容颜继续道:“原本,容升有一个幸福的家,漂亮的老婆,娇俏的女儿。变成孤家寡人后,他对顾煜的仇恨深入骨髓,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他勾结包藏祸心的黄皇,拉拢总被顾煜打压的唐华……”把计划讲了,让付博心里有成算,省得他再花时间查这些,而且还不一定对。
  “阿颜!”
  “以后不许瞒我。”
  付博急着解释:“我……”
  快速的亲过去,在他唇瓣上啄一下,软软的,qq的,十分合容颜的心意。
  浴室里热气缭绕,两人不觉得冷。
  一个上演湿/身/诱/惑,一个上演火忍神功,不能啪,什么滋味只有自己清楚了。但对于外人来说,嗯,挺会玩的,已经一个钟头了还没出来。
  付博和容颜都处在适于生育的年龄,要是有了孩子,也不足为奇。
  失去睡意的金淑打开笔记本,兴致勃勃的逛起婴幼儿商品店,想提前学习这方面的知识,想亲自照顾宝宝。小姐肤如凝脂,貌似天仙,她的孩子也一定最可爱最好看,这点无需质疑。
  正在喝牛奶的蟋蟀转转杯子,意有所指的道:“那个,你若喜欢可以自己生一个。”
  金淑扫他一眼,没吱声。
  *
  检查官见到了容升,此人非常体面,穿着考究的西装,双鬓发白,却精神奕奕的没有丝毫萎靡之态。这就奇怪了,官司缠身还能镇定自若,是有恃无恐还是真冤枉?庄严的审讯室内蔓延着凝重的气息,不管检察官问什么,容升全老老实实的承认,态度良好,根本不像唯利是图的商人。
  正气凛然的检察官笑了:“不怕进去?”
  “我也是受害者,他……一心一意的忏悔,我以为,以为他还爱着颜颜。”
  提到女儿,容升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痛苦,难堪,连放在桌子上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有三个顽皮女儿的检察官叹口气,亲自给容升倒了一杯凉白开:“可钢筋的文件,确实有你的签字。”
  “上面也有顾煜的签名啊?”
  “同罪而已,不代表你无辜,”人非草木,容升坦诚,他也不想太剑拔弩张:“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疑点?”
  拧着眉,容升努力的去回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没人打扰他。忽然,容升双眸一亮的道:“有家建材公司或许有问题!”
  “证据呢?”
  “没有,”容升舔了舔嘴唇,极力的想劝说对方调查:“当初黄皇推荐兄弟情公司,说是用惯了的,还有折扣。顾氏财力雄厚,是可以自己开发的,他带上我只是送人情而已。所以用谁不用谁,我哪有资格挑剔呢?”
  “兄弟情是新公司吗?”
  “不是,好像经营十多年。”
  检察官起疑了,像这种一直用的公司肯定有内部关系,会是谁呢?
  同样,容升也想到了,脸色铁青的他失去所有光彩,后悔不已的垂下头。
  “就算被骗也很难洗脱罪名,你想到了什么都要坦白,争取减轻处罚,”检察官摸着资料,身体渐渐前倾,灯光在他菱角分明的轮廓上留下阴影,像极了恐怖的判官:“比如,检举立功。”
  这……
  容升眼珠子左右移动,看起来非常挣扎。
  “还犹豫什么呢?据我说知,前几天你的车出问题了,差点掉下山涧,警察虽然还没查明白,但凶手是谁容先生应该有数吧?”
  浑身猛地一僵,容升宛如没有棉花的娃娃般,颓废的瘫软了:“好,我配合你们,戴罪立功,”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容升的神情极其狰狞,什么罪?他可一点利益也没要,想骗我?你还太嫩了,呵呵呵
  顺利找到“组织”的容升带着胜利离开。
  几天后果然查到了兄弟情的猫腻,居然是黄皇私生子的公司。
  这个猛料太劲爆了,毕竟黄皇不能生育,难道这一切全是假的?真相犹如一巴掌,狠狠地抽在顾煜脸上。
  检察官走进二号审讯室,坐在黄皇面前。
  原本雍容清贵的男人面色憔悴,皱纹纵横,目光浑浊,哪还有从前半分的儒雅风姿?简直像个邋遢的糟老头子。
  “你看看吧。”
  百分百会判终身/监/禁的黄皇无所谓的拿起资料,一页页的翻着,反正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呼吸开始变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暴露?与顾氏合作的小公司、小企业那么多,为什么会被查到呢?
  容升!
  一定是他。
  在自己调查他的时候,他也在调查我呀!
  他咬死顾煜,咬死自己,几乎诠释了所有罪名,只要交些罚金便行了。几千万而已,对容升来讲九牛一毛。
  “哈哈哈哈哈,”疯癫的痴笑,目眦欲裂的黄皇歪着头,扭曲的表情宛如病入膏肓一样渗人:“对啊,他是我年少轻狂时留下的种子,那又如何?他提供的材料没有问题。”
  “有,第三方的鉴定出来了,承重墙里掺了一半不合格的兄弟情产品,是坍塌的主要原因,”检察官亮出证据的同时,在心里感叹,幸好是中午倒的没砸到工人,若早上的话会牵连几百条人命,后果不堪想象。
  所以上面怒了,下令要严查到底绝不姑息。
  “不,绝不可能,我明明把……”
  为了高利润,他自然清楚儿子的东西禁不住考量,利用职务的便利全安排到栏杆、扶手、花园等不重要的地界。是谁?容升?他一个外人参不到内部。不不不,他可以收买自己,也能收买别人!
  检察官看着他变来变去的丑态,手指一下下敲桌子,这感觉阴森森的,仿佛在催命似的。
  “我想见容升。”
  “你现在谁也不能见,还是老实交代吧?”
  黄皇往后靠去,苍伤的大手捂住了脸,半响才重新坐好,将自己的怀疑和知道的情况一一告之,包括,他曾猜测顾煜要杀害付博的意图。那浓烈的煞气,铺天盖地,不恨到骨血中不会如此执着。
  老神在在的检察官猛地站起身,瞪着大眼睛,椅子嗙的一声倒在地上,滑出刺耳的动静:“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