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醒者创立者,斗气缔造者,齐家先祖,齐尘,天选之人。”
齐晨内心喃喃中,目光在尘耀与烧伤男子身上来回,开口道,“不管我是不是天选之人,但现在是否就有一个能让天醒者立即出击的机会,放在我的面前。”
烧伤男子点头,“只要你能得到他的认可与传承,你就是天醒者的主宰,你就是天醒者的意志,天醒者自然是任你调遣。”
“那么,我是否现在就可以把握这个机会?”齐晨追问道。
烧伤男子目光落在尘耀身上,“你师父凭着冥冥中的线,寻了你数千年,他也等了你数千年,你说呢?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带你回神岛见他。期间的障碍,我也会用这些年来的准备,为你扫清。”
“一炷香后,我们就出发。”齐晨语气斩钉截铁,这个能中止这一局面,并能让他直面天狱的机会,无论他是否为天选之人,他也一定要用力将其握住。
房间中的人从这段对话中,很快地摸清事情的脉络。
无论是齐辰等齐晨的至亲,还是陆臻琪这些近似亲人的好友,都没有发声追问,保持相同的默契,缓缓退出房间。
紧随其后的,是锋银、雨珊与忖蜂,后者抱过抽泣的小珑珑,也一同退出房间。
“我不会为之前那番话道歉,即便我现在知道了事情的脉络,以及见到事情的转变点。这样很显桀骜,也显得无礼,但还是想请二位在接下来的事情上帮我一把。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力量,还不足够面对天狱,面对前辈你口中的障碍。”
齐晨为提出的请求,拱手抱拳地躬身一拜。
“不管你是不是天选之人,都是我尘耀的徒儿。甚至尘耀这段人生的时间以及所感所悟,已经超越了我之前的那一段。就算你不是天选之人,我都会给你夺回那个机会。”尘耀语气坚定中,将齐晨扶起。随即与之前的锋银他们一样,站到齐晨的身旁。
“两师徒唱双簧吗?我可不会这头说完,那头就反悔。还有,我的名字叫做易垣,别因为我之前带着兜帽和脸上的烧伤疤痕,在之后以此弄出别名来称呼我。”与齐晨相处近乎半年后,终于露出自己名字的易垣,声音中同样没有对齐晨之前的暴吼而存在责备。
齐晨点头,“那就请师尊与前辈再次稍等,我去为刚才的一幕,给亲友化惊。”
看着齐晨离去的背影,凝聚水汽洗去身上血污的易垣开口道,“这天选之人,怎么好像对着我的口味出现呢,有基本礼貌,也不乏刚才的冲劲,这样的人才有意思。不像那个人一样,闷闷沉沉的。”
恢复记忆,已能接上数千年前为天醒者同伴之话,尘耀开口道,“闷闷沉沉吗,那个人应该不能用这四个字简单概括吧。如果他只是这样的人,哪能吸引到你我的追随,也哪能吸引那几个家伙效忠。我已经数千年没有见过他了,他还好吗?”
易垣摇头,“不知道,他在你离开后,舍弃了自己的肉身,自己藏入一角。他的肉身融入神岛,以此作为斗气运转蜕变的总枢纽。不然的话,就算过去数千年,现在斗气的极限境界也最多是灵境初期而已。”
尘耀的头低垂着,“跟他最后碰面时说的一样呢,他的斗路,走着走着,他就不会不见了,只剩下我们这些人。”
“不止我们这些人,还有这个大陆。就算人会因为岁月忘却,但这块大陆,这方世界,那无法被感知的”灵”,会一直铭记他的存在,以及他为这块大陆,这方世界所倾尽的所有。”易垣以肯定的口吻说道。
尘耀将头抬起,以同样的肯定口吻说道,“是的,他做的一切都不会被遗忘。而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这个他期待已久的天选之人,也即是我的徒儿,齐家齐晨,送到他的面前。让他之前努力,以及数千年来的积累,不会就此付之东流!”
齐晨散出的神魂感受到了,退出丹堂的所有,都聚于第五脉的议事大厅中,等待他的到来。
他刚刚疾驰而至,珑珑便散出修为,哭喊着扑向他。
“哥哥,他们都骗珑珑的,芊芊姐姐没有死,她味道消失只是想要跟珑珑捉迷藏而已,我们以前也一起玩过。哥哥,是不是这样。”
齐晨抱着她,走进大厅,环视众人中,深呼一口气后,声音认真道,“芊芊他们的确是跟我们在玩捉迷藏,好好躲起来了才让我们找不到。”
“不过,你哥哥可是齐家中最厉害的人,也是幕国中最厉害的人,更是现在的大陆,未来的神岛上最厉害的人。哥哥肯定能把躲起来的他们,全部找出来,带到我们的面前。”
“真的?”小珑珑泪眼朦胧问道。
“真的,不相信哥哥是最厉害的吗?”齐晨笑着回道。
“我信,珑珑的哥哥无论何时,都是那么厉害。”齐扬抢在珑珑的面前,提高声量说道。
“我也信。”齐戟回道。
“信。齐晨哥哥也是昇昇的哥哥,他一直都是那么厉害。”已为少年的昇昇,带着犹存的稚嫩说道。
“信!”
“信!”
“我信!”
“............”
大厅中的一个个人道出同样的回答,声音响亮,回荡整个大厅,更荡出第五脉,荡出齐家。
“信!”
逐渐地,齐家上下都回荡这一个字,他们不知起因,都能感觉声浪中投入着一股心念,能鼓动他们的心脉,让他们情不自禁地带着坚决,道出这一个字。
齐家的异口同声,继齐晨之前的暴吼之后,回荡于整个盘龙城,乃至幕国,荡出他们的信念。
齐家之外的人,虽然没有张口,但内心伸出同样地被这份心念所触动,无言中,献出一丝祝福。
这丝祝福,形成一条条的因果线,逐一地连在齐晨身上,准确地落入齐晨的心中。
没有开口的齐辰站起,来到齐晨的面前,“刚才,是我生平第一次强迫你.........”
未等他说完,他便被齐晨伸出的一根手指堵住。
齐晨挑眉道,“老爹,你还未回答呢,你信不信?”
齐辰微愣后,洒然一笑,“当然信了,无论是在你的侠境难时,还是展翅腾飞的现在,或者那未知的未来,你老爹我一直都相信着你。”
“那就够了。”齐晨轻吻珑珑的额头后,将她递给齐辰,转过身去,举起右臂握拳,“齐晨这个名字,向来不会辜负期望,我也一样。现在,我就去把成为未来最厉害,也是能找到跟我们捉迷藏之人的机会挣来。各位,还请静候我传回的佳音!”
“喂,是我们。”锋银快步来到齐晨的身侧,声音同样爽朗,“就算在实力上被你甩离了一大段的距离,可我这张仍是全大陆上最为俊逸的脸,还是能够为你撑住场面,拉高平均值的。”
笑声当即回荡于大厅中,雨珊与忖蜂亦来到齐晨身边,虽然无言,但都透出与锋银一样的决心——至少此刻,他们要与齐晨并肩而立。
“那就出发了。”齐晨将手放下,洒脱地迈出大步,离开大厅,给其内的人留下一个既潇洒,也倍感可靠的背影。
易垣望着重新走回丹堂的齐晨,轻笑道,“还未没有过去半炷香呢,都解决了吗?”
对于在这里能听到方才声浪的易垣的明知故问,齐晨嘴角扬起,“因为我的亲友都格外的善解人意啊。”
易垣轻笑,刚刚从死亡边境被拉回的他,不算艰难地再次能动用圣境八重天的力量,轻而易举荡碎虚空。
幽黑的虚无中,隐隐有磅礴斗气涌动,浓郁程度与齐晨记忆中的神岛无异。
“我已经在幕国留下一具与本体无异的化身,他会全力配合着幕国君室迎击国境大阵可能破碎后的情况。这样,应该能尽量减少你此行的顾虑吧。”
易垣开口后,便率先踏入虚无中,尘耀紧随其后。
齐晨与雨珊三人相视一笑,随即亦迈出坚定的步伐,走入虚无。
一阵颠簸后,齐晨感觉自己再被比大陆浓郁上十倍的斗气所包围。
因果本源轻震,准确告知齐晨,他相隔三天余后,再次回到神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