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她上辈子,害了傅思明。
这是她的报应。
白岚不会对她有一丁点儿的同情。
她出了门,坐上车,去医院了。
一个月后,傅家人和白家人,都坐上了出国的轮船。
傅思明亲自送他们离开。
临行前,还和白岚拥抱了一下。
俊男美女,气质儒雅矜贵,即便拥抱,也是赏心悦目的。
在这乱世之中,慌慌张张的行人见此,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傅思明目送轮船离开,才坐车回家。
在家又待了两日,将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便带着亲信,奔往安城。
傅战云早就接到了消息,怕他遇上危险,没告诉任何人。
所以,傅思明到的时候,傅战云亲自到城门接他。
傅思明刚进城,就发现了停在路边的傅战云的车。
两边心有灵犀的降下车窗,随后相视一笑。
傅思明说:“大哥,我来了。”
傅战云唇角勾起,痞笑道:“有话回家说。”
车子一前一后的到了他在安城的家,是一座老宅,占地比不上傅公馆,却是古色古香,很有韵味。
傅战云给傅思明接风洗尘,叫来了一堆属下,给他认识。
傅思明记性很好,过年时他大哥带回去的卓凡副官,不在其中。
酒足饭饱之后,各自散去,傅思明问他卓凡去哪儿了,傅战云神秘一笑,说:“他啊,现在有更好的去处。”
傅思明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傅战云的眼神,却不是很赞同。
傅思明给他忠告:“不要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傅战云一把抱住傅思明的肩:“嘿,这个词是这么用的么?你书读到狗肚子里去啦?”
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抄起桌上的酒壶,就要给他灌酒。
“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我喝不了酒。”傅思明全身都在抗拒。
傅战云嘿嘿一笑,略显猥琐:“喝了这酒,我就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非得喝了酒才给?”傅思明才不信他的鬼话,“这惊喜,我不要也罢?”
“真不要?”傅战云停下动作,意味深长地说,“你会后悔的。”
“趁我不在,欺负我丈夫?”突然,清丽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傅思明浑身一僵,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不是他的新婚妻子,还能是谁?
“啊呀呀,你竟然提前回来了,这酒是喝不成了呢。”傅战云无不可惜。
傅思明僵硬过后,竟不觉得意外,这才是她,胆大包天,不是吗?
傅思明回头,宠溺道:“你啊你,真要来,和我直说便是,何必诓骗我。一个人来,多不安全。”
原来白岚在船开了之后,又乘了小船回来,也不回家,直接来了安城,比傅思明早到两日。
傅战云在书房看书,听到门外有动静,还以为是来刺探军情的人,随后房门被敲响,他打开一看,竟是弟妹。
她穿着一身夜行衣,头发高高束起,明眸善睐,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练家子。
傅战云跟她过了两招,用了三分力,竟只能跟她战成平手。
看得出来,她还没用全力。
傅战云拍着傅思明的肩,羡慕道:“倒霉弟弟,你是从哪儿淘来的弟媳,我也去淘一个。”
傅思明眉眼柔和:“淘不到的,世上就她这么一个。”
傅战云腿一抬,踩到长凳上,说:“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她抢到手。”
傅战云丝毫不掩他对白岚的欣赏和觊觎。
傅思明拉住白岚的手,站起来笑道:“大哥你眼光要是一直这么高,这辈子只有打光棍的份了。”
傅战云踢了他一脚,踢空了,挥挥手,不耐烦:“滚滚滚,赶紧滚,秀恩爱别再我这里秀。”
有点公德心,考虑一下孤寡老人的心情好吗?
白岚拉着傅思明回房,也不多说什么,傅思明本来还怪她不该一个人偷跑出来,这会儿却怕她生气了。
小心翼翼地凑到她身边,讨好道:“岚岚,你别生气嘛,我不是故意扔下你的。”
“哦?”白岚头也不回,“不是故意,那就是刻意咯?”
傅思明举起手指发誓:“我哪敢呐。就是怕你跟着我会遇到危险。”
战场上刀光剑影,每天都在和死亡擦肩,他自己不怕死,却怕她出事。
白岚坐在梳妆台前,扯掉发带,让头发披散下来。
傅思明很有眼色地拿起梳子,帮她梳头。
她头发又黑又长,还顺滑,和她的皮肤一样,让傅思明爱不释手。
“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不怪你。”白岚拿起一串珠子,拨弄道,“反过来想,你也能够明白我的心情。”
傅思明乖巧点头,他自然明白。
只是看着她和他一起陷入险境,他内心还是内疚,甚至觉得自己太自私,如果没有和她结婚,说不定她就不必面对这危险。
傅思明帮她梳好头,放下梳子,从背后拥住她。
霎时,怀抱充盈了,一颗心也填得满满的。
白岚说:“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随你而去。你自己掂量掂量,为了我,尽量活久一些。”
她的话,让傅思明蓦然感到沉重,心中突然沉甸甸的,一份责任,一份信任,甜蜜又酸楚。
要是和平年代就好了,他们一定可以白头偕老。
在这战乱的年代,多活一天,都是赚了。
然而不够啊,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永远都嫌不够。
这一晚,二人相拥而眠。
第二日,各自正式投入到工作中去。
白岚在战地医院工作,还负责给小护士们培训,顺便当当知心小姐姐。
傅思明就暂时跟在傅战云身边,先接触下军务,学着处理简单的事情。
白岚除了医院的事情,军需这一块儿,也是由她和另外一个人打算盘。
不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就是万贯家财,也不够挥霍的呀。
卓凡被派去给白岚当保镖了。照傅战云的意思,白岚的武力可以当做一个杀手锏,敌人越是轻敌,对他们越是有利。
如此又过了三个月,时间到了深秋,国人和外国人的战争,终于全面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