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悬崖边上除了有万仗深渊以外,还有更为美丽的日出。”
“你……你是不会明白从小就被人否定的那份痛苦。”孟非低着头,颤抖着说:“从我父母离婚的那天起,我就已经过上了暗无天日的生活。”孟非说到这里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摊软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软软道:“你怎么可能明白自己的父母为了组建一个新的家庭而否定自己,抛弃自己的那份痛楚,你根本就不会明白一个拖油瓶的悲哀,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孟非的声音越说越大,仿佛要将自己身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于别人无法理解自己的那份痛苦上。
“对,我不明白,我也没机会明白,但我明白一点,那就是一个顾影自怜的胆小鬼将永远错过身后最为灿烂的阳光。”
“最为灿烂的阳光?”孟非听到她这番话后,不由冷笑起来,绝望道:“一个站在悬崖边上的人的眼前除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就什么也没有了。”
“哀莫大于心死”,当朱慧、董惜文、杨千帆赶到孟非家时,他正坐在地上对着他奶奶的遗相发呆,颓废落寞的样子像一个流离失所的乞丐,眼神里除了迷茫、绝望就空无一物了。
“起来,你以为你整天这样对着你奶奶的遗相发呆,你奶奶就能活过来吗?你醒醒吧!”朱慧把他从地上揪起来,扯掉他头上的白色孝布,冲他拼命叫喊。
“你干什么呀?把孝布还给我,听到没有。”孟非愤怒地冲她咆哮。
“你知道这条白色孝布代表什么吗?”
“代表孝道。”
“哼,你配‘孝道’这两个字吗?”
孟非不由愣了一下,大叫起来:
“我为我奶奶守孝,向我奶奶忏愧也有错吗?”
“没错!”朱慧拽住他,眼神凶狠地说:“可问题是你真是在为自己的奶奶守孝吗?”
“你——”
“这条孝布对于像你这种胆小鬼来说,充其量也就只不是逃避现实的工具,遮掩你不忠不孝的工具。”
“你……你……”孟非忍无可忍地上前就要对朱慧动粗,但幸好被一旁的杨千帆及时阻拦。
“你这个懦夫,胆小鬼,失去了能让你撒娇的人,你就找不到方向了,是吗?你就因此害怕外面的狂风暴雨了,是吗?回答我。”朱慧激动得举起拳头,想去揍他,但被董惜文阻拦下来。
“班长,你怎么可以对孟非说出这种话。”
“难道我有说错吗。”朱慧推开杨千帆,冲到孟非的面前,扯起衣袖,把一条伤痕累累的胳膊展现在他面前,说:“你知道这些伤是从何而来吗?”
孟非看到眼前朱慧这条满是青瘀伤痕的胳膊不由浑身战栗了一下。
“我告诉你,我胳膊上的这些伤就是为了帮你讨回公道被刘希打成这样的。”
“那又怎么样?我已经付过钱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地,就被朱慧狠狠打了一耳光。
“你这个蠢材,每次遇到困难总会拿钱去解决问题,你每次向刘希付钱时,他有少欺负过你一次吗?”
一旁的杨千帆听他提到钱,深怕被朱慧误会,连忙向他发出声明:
“我告诉你,我可从来没有拿过你一分钱,你的那些钱是那个死胖子何峰拿走的。”
这时朱慧和孟非都在气头上,哪还会去理会他那些多此一举的声明。
“金钱能换回真心吗?你奶奶是因为钱而死的吗?”
“住嘴——,我不要再听了。”孟非双手捂住耳朵,撕心裂肺般地大声抽泣起来。
“我今天会这么生气就是因为你不珍惜你身边所有爱你的人。就是因为你不懂得珍惜,所以我胳膊上才会有伤,玉笋山上才会有你奶奶的墓碑。”朱慧低下头,哽咽了一下,又说:“你奶奶真会希望你成天戴着这条向征性的孝布躲在她的墓碑后,暗无天日地向她忏悔吗?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