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之心想果然还是不能把他想得太乖了,就算行动上偶尔乖一次,嘴上也一定要撒娇。
“现在不行的。”贺凛有点委屈地说:“现在是仪式的重要时刻,我也很想抱抱你亲亲你,可是……”
“好啦。”王云之被他说得也有些脸红,急忙摆摆手:“先完成仪式要紧。”
他们按照羊皮纸上的规定,把水桶搬到了房间的最中央,将里面的鲜血和尸块全都倾倒在了地上,一阵血腥味四处弥漫,半凝固的血四处横流。
“按照要求,我必须脱掉所有的衣服。”王云之硬着头皮说:“贺凛,你,你要做好准备……”
这话说出来他也觉得很没底,如果是贺凛的话,面对自己,恐怕会彻底把持不住吧……这是黑魔法召唤仪式的现场,如果变成了情色现场,那不是很糟糕吗……
“等等。”贺凛也紧张了,他之前面对那么多生死攸关的时刻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他后退了几步,从宽大的巫师黑袍衣袖里抽出了一条黑色布条,用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蒙好了之后才点点头:“现在可以了。”
“别闹,蒙着眼睛怎么画。”王云之虽然很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觉得有点夸张了,只得咬咬牙,很艰难地说:“我不介意的,我们已经是恋人了,有什么好怕的。”
“不行。”贺凛十分确定地说:“如果不蒙住眼睛,我可不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如果真的这么严重,蒙住眼睛也没有什么用吧……”王云之不确定地说。
“我至少可以想象面前的人不是你,而是一座雕像。”贺凛被他说得也是一阵心虚:“所以,你不要动,不要说话。”
也只能这样了。
王云之脱下了身上的蓝色长袍,将它铺在地面上,然后躺在了上面,冰冷的石头地板透过柔软丝绸布料,传来了令人胆寒的温度,然而这样的寒冷和整个仪式的怪异相比,都不算什么。
少年们的歌声更响了……
“亲爱的主人
向您奉上我的一切
向您奉上我的一切……”
贺凛用手指蘸了鲜血,半跪在了王云之身前,用几乎是虔诚的姿态俯下身,手指在王云之的胸口游走,冰冷的触感,然而,他的手指所及之处,王云之却感觉到皮肤一阵灼热。
贺凛没有说话,嘴唇抿得紧紧的,表情十分严肃,也许他真的在脑补面前的爱人只是一尊雕像而已,尽管这尊雕像有着柔软的皮肤和熟悉的体温……他用虔诚淡定的姿态在爱人的皮肤上描摹着图案,这对他来说并不难,毕竟他曾经在失去视力的情况下画出过爱人的画像,还画得栩栩如生。
王云之没有想到,自己变成了把持不住的那个。
平时见惯了贺凛撒娇的样子,现在第一次看到贺凛这么严肃的面对自己,这让贺凛周身弥漫着一种神奇的禁欲感,配上在火光下被映得有些苍白的面色,和黑色的巫师长袍,这种禁欲感就越发迷人了。
王云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望着贺凛,心想,如果不是在进行仪式,自己恐怕会像上次那样,主动抓住贺凛,吻上去。
第99章
“好了。”贺凛画完了最后一笔,轻轻抬起了手指。
王云之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从脖颈到小腹,画满了复杂的深红色线条,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符号。
“老婆,你冷不冷?”贺凛十分关切地问,他没有摘下蒙住眼睛的黑色布条,语气也纯洁得很。
“……”王云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回答:“一点都不冷,还有点热。”?
好像不行。
……
“我错了我错了,问这个没有意义。”贺凛没有等到回答,还以为王云之生气了,懊悔地咬了咬嘴唇:“我会快一点的。”
他半跪在了王云之身侧,低声念起了咒语。
“JevousconjureBaron,Oriens,Belial,Belzebuth,……”
这一长串王云之压根听不懂的语言,就是之前从各个房间里捡到的咒语拼在一起得出来的最终结果。根据弗朗索瓦的说法和羊皮纸说明书上的解释,这句长长的咒语最终可以召唤出蓝胡子最爱的人——贞德。
咒语才念到一半,王云之就看到了地上的那滩血肉发生了奇异的变化——鲜血像是被什么力量指引了一般,流动了起来,从地板中央向着自己的方向流了过来,很快,就从地上流上了自己的皮肤,冰冷黏腻的鲜血沿着皮肤上的符号流了一个遍,随即又重新回归到它原本的位置——地板中央,一滴都没有留在皮肤上。
“……otrevolonte”贺凛念完了最后一个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第一遍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