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紧握着方向盘的小五懵了,于情上他是应该听喻辰远的。
可是于理上,喻辰远受伤,蓝伊要求送医院很合理。
“小五,难道你没有听见我说话吗?先回学校……”
喻辰远冷冷的催促着,俊眉微蹙。
男人的坚持,在蓝伊眼中就是臭小子的逞强。
她知道喻辰远尽快送自己回学校,是想让她远离是非。
可是蓝伊不需要。
喻辰远固执的脾气,拗是拗不过来了。
蓝伊不和他硬掰扯,从后视镜里给了小五一个眼神。
小五接收到了信息,冒着被捶的风险,直接掉头,赶往离这里最近的医院。
“小五……你……“
喻辰远的话还没有说完,蓝伊拿出了酒精棉球按压在喻辰远受伤的手臂上。
撕裂的伤口,碰到高浓度的消毒酒精,让他疼到颤抖,眉头紧蹙在一起。
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发火,他深眸微微眯上,缓了许久,疼痛感才减轻。
转眸看向了蓝伊,示意她离自己近一些,蓝伊以为喻辰远要交代什么重要的事情。
放下了消毒棉球,挪动着身子,凑近了喻辰远,“有什么事情吗?”
但是喻辰远直接扣住了蓝伊娇俏的下巴,毫不犹豫吻下去。
他炙热的唇,瞬间包围着蓝伊,她话说到半截,嘴巴忽然被被堵住,尴尬又无措。
喻辰远,你这个臭小子!
蓝伊立刻伸手去推喻辰远,可是没想到她的力量,忽然淹没在这个吻中,蓝伊竟然使不上力气。
她呼吸急促,她眸底迷离。
喻辰远一向是强硬惯了,蓝伊在他的吻中,完全招架不住。
她全然被掠夺,不由向后仰倒。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渐渐感觉到呼吸困难。
但是心底的暖意愈发的浓烈,还有着丝丝点点的甜腻……
蓝伊不知道自己被喻辰远吻了多久,她只觉得这一刻,不论眼前心底,只有喻辰远。
如若不是后方车辆的鸣笛声,喻辰远还不准备停下这个吻。
他意犹未尽的抿抿唇,眸底难得这般的的柔和。
蓝伊只觉得小脸发烫,倔强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心底带着不服,可是刚才的身体却很诚实。
千年老祖,很没有面子。
“这是对你的惩罚,谁让你刚才用那么浓的酒精给我消毒伤口。”
喻辰远极其认真的在给自己找理由。
蓝伊瞥他一眼之后,继续拿起药棉,按在他的伤口上。
“看来刚才还是不够疼。”
“嘶……”喻辰远这次疼得更加酸楚,“你……林清韵,你谋杀亲夫。”
两人一打一闹,完全把小五当成是空气。
他要不提醒医院已经到了,喻辰远还不遗余力的在手臂的疼痛中谈恋爱。
喻辰远在蓝伊的监督下走进了急诊室。
她比喻辰远清楚,二叔刚才那一刀刺得有多深。
即便没有伤到骨头,但是大面积的软组织受到了伤害,不尽快处理,随时都有感染的可能。
“我去取药,你等我……伤口不要乱动。”蓝伊很严肃交代着。
“我……我没事,真没事。”喻辰远还在嘴硬。
一旁的小护士笑嘻嘻的说道:“先生,你就听你女朋友的话了,她那么担心你。你要乖点。”
喻辰远瞬间停止了一切逞强,安静坐在了沙发上,给了蓝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蓝伊拿着药剂单朝着药房走去,排队的人很多,蓝伊刚站到队尾、。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戴黑色墨镜的女人从她的身边走。
她心底像是被猫咪抓了一般。
莫名的不安……
蓝伊没看清女人的长相,但大概的脸部轮廓,和独有的特殊气质,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只是这种感觉很糟糕……
记忆的碎片拼凑了起来,蓝伊的脑海里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秦舒雅,二叔的情人,喻知节的母亲。
喻知节刚出事,她就出现在附近的医院拿药,蓝伊刚才看了她的手提袋里,里面装的是止血的绷带和消炎药。
刚才喻知节在逃跑的时候,被保镖打伤了手臂和肩膀。
虽然不是致命伤,也让他疼得放慢了速度。
可是警察还是来晚一步,狡猾的喻知节绕了小路,上了一辆事先停在那里的面包车。
恐怕开车带喻知节逃走的就是秦舒雅。
蓝伊立刻转身紧紧地跟了过去,但是秦舒警惕性很高,走走停停,时不时的还回头看一看,有没有人跟着她。
秦舒雅没有坐电梯,而是从安全通道里直奔车库,这样可以逃过监控。
蓝伊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紧紧的跟了上去……
但是下到了负一层,安全通道到车库的铁门,竟然被人反锁了起来。
她第一反应就是秦舒雅做的,一脚蛮力,将其狠狠的踢开之后,冲进了车库。
可是紧赶慢赶,还是被秦舒雅逃跑了,她开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在蓝伊的面奔驰而过……
可能是看到了蓝伊,还故意鸣笛示威, 然后一脚油门加速消失在车库。
如此的挑衅,让蓝伊全身的怒火中烧,刚想用法力,却被身后一个有力的臂弯给揽住。
蓝伊刚想反抗,意识到是喻辰远熟悉的怀抱,她稍微的松口气,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还要擅自行动?”
喻辰远语调难掩微微怒意,他垂眸看了一眼蓝伊,冷冷质问。
“不好意思,我看到秦舒雅,就一路跟着她。”蓝伊解释不下去了,默默低下了头。
她深知自己又让这小子担心了,莫名的歉意涌上心头。
“清韵,其实我已经找人一直盯着二叔一家……秦舒雅身边也有线人,我本想着从秦舒雅的身上去抓喻知节,可是现在来看,她可能已经有所防备了。”
喻辰远此言一出,蓝伊第一次有莫名的挫败感,她秀眉微微皱起,深叹一口气,“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的计划,这一次……”
“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秦舒雅曾经是雇佣兵出身,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贸然抓住她,也不一定能拿到证据,所以……”
蓝伊听到了雇佣兵这个词语,微微一怔。
一个女人曾经当做雇佣兵,必然有好身手,强双商,而且还和二叔一起觊觎着喻家。
这种潜在的危机,给蓝伊敲了一个警钟。
“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单独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