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见秦双霜出了天方阁二人也松了一口气,此时楚卫的手掌正触碰这穆天齐温热的薄唇,鼻间呼出的气息传入掌心之上,楚卫顿时心中起了一种莫名的异样,楚卫对视上穆天齐的眼眸,夜色中二人四目相对片刻,虽然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但眼眸中的神色好似穿过了黑暗到达了对方心中,楚卫回过神来立即拿开自己的手,手心还有余温,楚卫将手握成了拳放在身后。
楚卫有些口干舌燥,开口道:“我们先去找衣宫主和绮怀少主,与他们会合”
穆天齐带着鼻音应声道:“嗯”
天方阁外的惨叫声连续不断,楚卫先出房间在前面领路,穆天齐看着楚卫的后背,喉结忍不住上下一动咽了咽唾液,刚才嘴唇上的触感久久没有退散。
玄月谷中洛离正在一勺一勺给白盏风喂着汤药,白盏风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洛离还是坚持要给白盏风喂药,这种待遇白盏风自觉的不错,看着洛离认真给他吹药喂药的模样,白盏风心里知道他在洛离心中是多么的重要。
一言一行都想着你的人,需珍惜,而难得的就是懂得珍惜的人。
汤药喂完,白盏风感觉今日洛离有些奇怪,好似有话要对他说又难以启齿想要掩饰什么。
白盏风问道:“信鸽应该到了寒山了吧,师弟他们可有回信?”
洛离将碗放在桌上,愣神片刻点了点头,道:“回信了”
“楚卫回了什么?”
洛离轻声道:“三师兄没有在门派中,是景行回的信”
听到此话白盏风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道:“楚卫去哪了?”
“现在你的伤势还未痊愈……”
白盏风提高了声音,打断洛离的话问道:“楚卫去哪了!”
洛离一怔看着白盏风,心中的情绪千丝万缕五味杂陈,眼眶的闪着泪光,道:“三师兄去了空绝派,至今还没出来”
“什么!”白盏风震惊片刻,段去尘入了魔的样子他是亲眼目睹了的,楚卫去了空绝派必定是凶险万分。
白盏风掀开被子,道:“不行,我得去救楚卫”
洛离连忙制止道:“你伤还未痊愈,就算到了空绝派也无能为力”
“可是楚卫……”白盏风咬牙道,他不能眼看着段去尘再杀害自己门派中人。
洛离心知师傅离世对白盏风的打击不小,若是楚卫再出什么事,白盏风必定会心中愧疚一辈子,但现在的局势对他们一点也不利。
洛离又道:“我听安寒秋说衣星梦昨日来过玄月谷,她已经赶去空绝派救人了,衣涟漪也去了空绝派,现在我们只能等消息了,你必须要好好养伤”
“衣宫主也去了空绝派?”
洛离确定的点了点头。
白盏风手拽紧棉被,咬牙切齿低语道:“段去尘!段去尘!可恶!”
白盏风恨不的现在就能手刃了段去尘为白闵义报仇,心术不正入了魔,还要祸害天下人。
无量流光中躺着一个银白色头发的男子,安静平和,睡梦中他梦见了一个男子,那个男子也是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他觉得那个男子好似似曾相识,便望着那个男子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男子笑道:“哈哈,我不过是残留的一魄,你怎么会见过我,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掉进这无量的流光中来?”
“我叫陶浪”陶浪脑中开始回想自己是如何落入仙台,又道:“我是被人打下来的”
“原来你就是陶浪”
“你认识我吗?”
那男子点头,道:“我寄存于断剑之中无法出来,我听见有人叫这个名字,我叫燕顼”
“天涯剑?燕顼!你是燕顼”陶浪惊讶道,想不到还能看见燕顼残留人世的一魄。
燕顼笑道:“不用惊讶,只是你先前未有开灵识无法感应到我而已”
“那……现在我有灵识了吗?”
燕顼嘴角浅笑没有回答陶浪的话,突然燕顼在陶浪眼前消失不见,陶浪一惊上前几步,左右查看都不见燕顼身影,流光转换成了空旷的天空,脚下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水迹,陶浪试着走了两步,宛如平地却会冒出水的波纹,忽而天空下起了白雪,陶浪伸手接住飘落下来的雪花,看着掌中的冰晶,有许多菱角大小不一,看的十分清楚。
陶浪感叹一句道:“好美”
忽而传来燕顼空灵的声音道:“这场雪景便是你幻化而来,即是有缘入我门中,修仙历劫全凭自身造化”
雪景褪去又是无量流光,陶浪伸手拿起自己胸前银白色的长发,他的头发何时长这么长了还变成了银白色。陶浪闭上眼睛脑中又想起刚才的雪景,睁开眼无量流光又变成了雪景,陶浪低头看了看水迹中自己现在的模样,样子没有变就是头发长了变白了。
陶浪盘坐在水迹之上,他被段去尘打入仙台之中,对了!刚才陶浪怎么不问问燕顼他该如何出去。
须臾,天旋地转思绪扭转,陶浪忽然惊醒过来,手中还握着天涯剑,陶浪心中一愣,看着天涯剑刚才难道他是在做梦吗?
陶浪拔出天涯剑看了一番,并没有感应到什么,胸口中传来阵阵凉意,陶浪伸手拿出怀中的寒玉珠,寒玉珠好像变小了,化作寒气在灌进他的体内,忽而全部融入陶浪的体内,陶浪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摸了两下,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空中又开始飘下白雪,陶浪嘴角浅笑,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陶浪双腿盘坐运行体内的力量,热寒交融不温不火,额头闪过一道灵识。
此时白鹰正扶起冼战,准备给冼战吃下刚练制好的丹药,安来生端着对水和丹药现在一旁,安来生看见冼战额头闪过一道银色的东西,定睛一看又没有了。
白鹰问道:“你发什么愣啊,快喂药啊”
“哦”安来生立即给冼战将丹药喂下,又将水喂入口中,将其使丹药咽下。
见冼战吞下,白鹰便又将冼战重新躺下盖好被子,安来生端着水在一旁看着冼战的额头,刚才那一道银色的东西明明就从冼战的额头闪过去了,安来生看的真切,可是说与旁人听,恐怕旁人也只会说他看花了眼,毕竟这种事常人无法理解。
白鹰担心的问道:“你这丹药有用吗?”
安来生白了一眼白鹰,道:“药草虽然是我配制的,可是这丹药明明是你炼制,还来问我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