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梁泉江立刻看了看拉车的车夫,见他正弓腰卖力气地朝前面拉着车,他就趁着这个空当,把手里攥着的那个东西朝着太阳照了照。
就是这一照,让梁泉江陷入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步,因为,他拿起那个东西对着太阳的时候,立刻看到从他手里发出了一道强光直射天空,他举着那个东西的手,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动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不仅他倒了下去,正在快速向前运动的人力车,也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拽了一下似的,竟然倒退了起来,那个车夫踉踉跄跄倒退着蹦了好几步,最后总算停下了。
这时候,梁泉江已经收回了手,而且坐了起来,那个车夫很奇怪地看着梁泉江问;“遇到啥了,我咋觉得好像被一股力量拽了一下呢?”
梁泉江遮掩着说;“是吗,是不是绊到石头上了。”
那个车夫低头看看地上,接着很奇怪地说了句;“没有啊,地上啥也没有哇!”
梁泉江也装作好奇地问;“你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没有?”
这功夫那个车夫已经拉着车又走了起来,他边走边说;“没有遇到过,一天要是净遇到这样的事那就干不了了。”
梁泉江问;“你刚才看到什么没有?”
那个车夫说;“刚才我拉车的时候,好像看见头顶上闪过一道光,也不知道是我眼睛花了还是咋回事。”
梁泉江没再吱声,而是把那个东西用紫缎子悄悄包好后,放到了皮包的暗格里,到了火车站,他给了那个人力车夫双倍的脚钱,接着他走到售票处一看,见有一趟到锦州的火车,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买了张火车票,坐车先到了锦州,然后在锦州站买到了凌晨三点去长春的卧铺票。
买完车票后,梁泉江想看看几点了,于是,他抬起手腕子,却发现腕子上的手表停了,这让梁泉江越发奇怪起来,因为自己这块手表是全自动浪琴表,根本不用上劲,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坐在人力车上摔倒后碰坏了手表,可是他又一想,不对,因为他这块手表从桌子上掉到地上都没有事情,而且表店的伙计特意告诉他这块表是防震防水的。
梁泉江坐在候车室里,仔细分析起事情的原委来,自从手上有了那个东西,立刻出现了一系列的怪事情,先是攥着它的手心奇寒无比,接着就是那到强光和那股力量,然后又是手表停摆了,到这时候,梁泉江已经能够确定,在他身上发生的所有奇异事情都和那个古怪的东西有关联。
梁泉江从来不信邪,他无论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都是从科学的观点去解释和分析,因此,这次他也毫不例外地从科学的角度分析起来,寒冷,强光,巨大的能量,手表停摆,到底是怎么回事情,难道是这个东西本身存在着巨大的能量,对,是能量,梁泉江肯定了这一点后,突然间想起来,菊子她们曾经告诉他说,这处房子的主人是制铁所的日本工程师,难道他是在矿石里发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东西,因为它本身存在的这种能量,使他没办法带走它,那个日本工程师在临回国的时候,才把它当作一个比较值钱的东西,寄存在了洋行,可是,它的属性到底是什么呢,那个叫村山太一郎的日本工程师有没有发现它的更多的奇特之处呢,还有,就这么大个小东西,难道就不能藏在身上带走吗?
梁泉江不停地想,不停地寻找各种答案,可就是没有一个能够让他自己感觉合理的答案,火车开始检票了,梁泉江跟着人群剪完车票,到了卧铺车厢,找到了自己的卧铺,然后四下看了看,车厢里的铺位空着一大半,他的上铺和对面的铺位也都空着。
梁泉江先是坐在自己的铺位上,拿着手里的皮包不停地想着,火车开动后,没有人再上来了,于是,他放下了手里的皮包,又拿出了那个东西,还没等他打开裹着的紫缎子,他就看到那里面发出了类似于彩虹般的闪光,为了不惊动别人,他拿出了那个大的紫檀色的木盒,把攥着那个东西的手伸进了木盒里,然后小心地打开了那层紫缎子,小木盒里立刻充满了蓝色的、紫色的、白色的、红色的和黄色的奇异闪光,梁泉江用手拿起了那个东西,这时候他的手上没了那种刺骨的寒冷,梁泉江仔细观察起来,这才发现手里的东西,类似于一个小铁球,只不过带有很多面棱角,但是却比小铁球重很多,更为奇异的是,这个小铁球之类的东西,从内部发出光来,梁泉江再一细看,他猛然间发现,这东西是透明的,围绕它周围的光芒是从它的内部闪烁出来了。
这时候,梁泉江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概念,也许它是某种钻石,也许它是某种结晶体,或许它是天上掉下来的陨石,想到这里,梁泉江多少有些释怀了,他决定回去后找珠宝店的行家给他鉴定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想好后的梁泉江把两个木头盒子放到一起,用那个紫缎子重新包裹好那个类似于小铁球的东西,然后,用外衣把它系在了肚脐眼上,梁泉江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那种突然消失的寒意提醒他,他手上的东西绝非凡品,他要把它系在自己的身上看看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反应。
梁泉江躺到了卧铺上,他的第一个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舒服,可以说是身体通泰,四肢百骸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大脑异常清醒,而且那些个乱糟糟的思绪也都消失了。过了一会儿,梁泉江睡着了,等到他醒来的时候,阳光从车厢玻璃上照射进来,列车已经到了长春站,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以前无论是在车上还是在家里,一般来说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都会醒来,可是,今天却没有。
梁泉江无暇顾及那么多,他把外衣仍然系在腰部,拎着皮包下了火车,当他叫了辆洋车,坐上去后,一个想法立刻出现在脑海里,王靖雯回来了,好像就在家中,这种想法让梁泉江坚信不疑,连他自己也说不上这是为什么,他在车上让车夫把洋车直接拉到了他和王靖雯住的新房子面前。
到地方下车后,他走到大门前,看见大门是开着的,而且外屋门也敞开着,梁泉江直接走了进去,他刚走到屋子里,就见王靖雯身上扎条围裙,扎撒着双手,走到他面前说;“想死我了,我下车就给你打电话,你们市党部说你不在,让我往省党部打电话,我打过去,省党部的人说你办事情去了,我正琢磨你干啥去了呢,想着想着,你就回来了。”
王靖雯的话说到这里,也没等梁泉江说啥,更没有问梁泉江去干啥了,而非让梁泉江抱她,梁泉江只好把她抱了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才放下她。看到王靖雯如此兴奋,梁泉江就问道;“你咋这么高兴?”
王靖雯娇笑着回答;“你猜?”
王靖雯的猜字刚说出口,一个念头立刻闪现在梁泉江的脑海里,王靖雯获得了表彰和重奖,而且和自己有关,于是,他也微笑着把腰上系着的外衣解了下来,挂在了衣服挂上,然后才对王靖雯说;“你让我猜猜看,你中了大奖,得到了提升,对不对!”
王靖雯也不顾身上的围裙和手上拿着的抹布,她又扑到梁泉江的怀里说;“你真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不过我告诉你,你猜对了一半,应该说你得了重奖,还有人要提拔你。”
其实,梁泉江早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因为见到王靖雯十分高兴,不忍拂了她的兴致,才故意那么说,这时候,王靖雯又说“你先去洗洗,等我把手里的活干完了,我们出去吃饭。”
说完话,王靖雯又吻了梁泉江一下,才走出去接着打扫卫生。趁这功夫,梁泉江解下了缠在肚脐眼上的那条紫色的缎子,连同那个叫不上名字的小球形物体,一并照着原样又放回到了紫檀色的小木盒里,接着又把那个小木盒放到了他的一个鞋盒子里面,然后脱下了他脚上穿的皮鞋,放到了鞋盒子上面,这才出去洗漱,等到他洗漱回来,再看他手腕子上的手表,又开始走动了,不过是慢了八个小时,梁泉江一算,正好是他拿起那个东西到现在的时间,这时候,梁泉江才明白过来,那个东西带有极强的磁力,想到这里,梁泉江决定明天回三马路的时候,他要悄悄地做个实验,然后就能基本上确定它属于哪一类的东西。
就在这功夫,王靖雯走了进来,她进到屋子里就对梁泉江说;“亲爱的,快帮我脱下衣服,这大半天可给我捂坏了,你给我看看身上起没起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