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江本来听老贾说过一嘴,但是,他没往心里去,就小声说;“不知道。”
郭丽丽立刻压低声音说;“她是王国富的小姨子还是他的小老婆。”
梁泉江听了郭丽丽的话以后,“唔”了一声,然后问道;“你还掌握什么情况?”
郭丽丽听到梁泉江对这件事情感兴趣了,立刻走到门前,朝外面看了几眼,她见走廊里没人走动,就对梁泉江说道;“我还掌握了他们的住处,我分析他们现在生活在一起,而且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梁泉江疑惑道;“真像你说的那样吗?”
郭丽丽说;“我敢肯定,昨天下班后我在他们家附近,亲眼看到王国富进了屋子里,另外,我想那个新来的安淑媛肯定是在哺乳期。”
梁泉江听到这里,稍微笑了一下,小声说道;“你观察地还挺细的,这件事情也许我们将来能有用,也许用处不大。”
郭丽丽听了梁泉江的话,立刻接过来说;“我也有和你类似的想法,如果那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们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他还接着搞下去,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件事情。”
梁泉江点点头,又小声对郭丽丽说;“这几天机票一到,我就去送何花,你在家里要小心,不要再去跟踪了。”
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郭丽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她转身悄悄拽开了门,等到脚步声消失了,她才朝外面看了一眼,接着就走出了梁泉江的办公室。
午间的时候,为了及时掌握机票是否邮了过来,梁泉江特意打电话到粮店里,告诉桂珍他下班后去粮店吃饭,桂珍接到他的电话,心里很高心,她忙着问梁泉江想吃啥,梁泉江说;“你们吃啥,我跟着吃啥,不用特意做。”然后就放下了电话。
等到吃完了中午饭,梁泉江也没见赵德珍过来,就知道机票还没到,他又算了一下,即便是航空挂号信,从香港到长春好像也得几天,最快也应该是后天到,梁泉江想到这里,心里也就释然了。
下午,他接到了省党部丁处长的电话,告诉他马副主任还要几天才能回来,这几天他可以不去省党部,这个电话正中梁泉江的下怀,要是马副主任回来了,找他他不在就不好了,这下子他可以放心等机票和送何花去了。
又过了两天,这天晌午刚过,梁泉江终于接到了德珍拿过来的挂号信,里面是后天从沈阳飞到香港的机票,里面还有一张便条,上面写着何花亲启,梁泉江就没动,而是想了想,接着又告诉桂珍说他要出趟门,然后直接去了市党部,因为他感觉时间很紧张,来回坐火车肯定来不及,于是,他又找来郭丽丽,让她和自己一起去蛟河接何花。
郭丽丽听到梁泉江要开车拉着她去蛟河接何花,十分高兴,梁泉江把车钥匙交给她,让她去车库里提车,然后小声嘱咐她;“告诉王国富一声,就说车载电台好像出现了故障,信号接收不清,现在需要出去调试。”
听了梁泉江的指点,郭丽丽先去王国富办公室,找到王国富,把梁泉江刚刚说的话,和王国富说了一遍,王国富立刻说;“又要辛苦你和梁处长了,等电台调试好了,快回来后我给你们庆功。”
郭丽丽说了句;“一言为定。”就离开了王国富,把车开到了院子里,
梁泉江出来后,把电台调试成了模糊状态,又在车上忙碌一会儿,然后和贾宗强进行了无线电联系,贾宗强告诉梁泉江信号不清,梁泉江说;“知道了,请你告诉王书记长,就说这吉普车上的电台信号模糊,我和郭副处长出去调试。”
紧接着他就示意郭丽丽上车,然后把车开出了市党部。
等到吉普车开出了市党部,郭丽丽笑着问梁泉江;“你又和老贾说了一遍,是不是想加双份保险?”
梁泉江一边开着车一边说;“办建辉这件事情,越保险越好,要有十分把握才能让何花离开长春,一旦何花离开了,即便建辉不回来了,这件事情也会不了了之。”
郭丽丽听完梁泉江的话,用眼睛盯着梁泉江,说道;“还是处座高明,不愧是我的上,上扇。”
郭丽丽的话里带出了荤腥,她故意把上司说成上扇,让梁泉江自己去想,梁泉江知道她内心里想的那点事情,也知道她的需求很高,可是,他故意不说破,而是绕着弯先问郭丽丽;“现在几点了?”
郭丽丽抬起雪白的手腕子,没有先看时间,而是把手表凑到梁泉江眼前说;“看没看,这是块全自动欧米茄,还是建辉给我买的呢。”
郭丽丽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梁泉江面前,没有一点保密的事情,更没有一点想要提防他的心思,直到梁泉江仔细看过了那块手表以后,郭丽丽才说;“十四点。”
梁泉江拧了把方向盘,吉普车朝西北方向疾驰,梁泉江一边注视着前方一边告诉郭丽丽说;“我们今天必须赶到何花家里,明天起早我们从蛟河出发,直接去沈阳机场。”
郭丽丽听了梁泉江的话,把身子朝后面靠了靠,劈开两条腿,说道;“辛亏我会算计,我就知道咱们这两天要有行动,你看我不但没穿高跟鞋,连裙子也没穿,反正既然和你出来了,我就听你的,不过到了何花家我要和你睡在一起。”
梁泉江说;“那怎么行,你忘了那是何花家,我们还是要避嫌的。”
郭丽丽见梁泉江不同意,就看了看他,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吧,那我就忍一宿,不过送走何花我们可得在沈阳住一晚上。”
梁泉江说;“只要送走了何花,当然可以。”
郭丽丽说;“我还以为你得说只要送走了何花,让你干什么都行呢。”说完这句话,郭丽丽忍不住自己先乐了。
就这样,两个人在车上说说笑笑,可也不觉得枯燥,吉普车出了长春市,直奔吉林方向,到了公路上以后,郭丽丽说;“快停车,我替你开一会儿,省得走夜路的时候,你累。”
梁泉江闻听,立刻停下了吉普车,和郭丽丽交换了位置,郭丽丽的车技也是相当不错的,梁泉江坐在前排座位上闭目养神,郭丽丽由于专心开车,也就不再和梁泉江说话了,天还没黑实诚,他们已经过了吉林,到了松花江边上,郭丽丽把车听到了江桥边,又和梁泉江交换了位置。
梁泉江重新开动吉普车,过了江桥,就打开了前大灯,吉普车仍然是一路疾驰,过木匠沟,沿着盘山路翻越了老爷岭,不到晚上十点,他们就到了何花家里。他们和何花姥爷寒暄过后,梁泉江先把郭丽丽介绍给何花说;“这位是市党部的郭副处长。”
然后又指着郭丽丽介绍说;“这位是何花,保安三团何团长的女儿。”
郭丽丽依然是那么热情,她首先说;“我早就听说过何花小姐巾帼不让须眉,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说话间,她竟然和何花抱在了一起,就好像她们早就相识一样,因为时间紧迫,梁泉江只是问了一句;“韩保信呢?”
何花姥爷立刻说;“他和伙计进山打猎去了,估计今天晚上回不来了。”
梁泉江没再说什么,立刻把刘建辉的挂号信交给了何花,何花先看到了那张飞机票,就问梁泉江;“啥时候的飞机?建辉为什么不回来接我”
梁泉江说;“后天早八点从沈阳起飞,我们明天要起早走。至于建辉为什么不回来接你,我想你看完信就明白了”
何花听后,没在说话,而是打开了那张纸条,看了起来,看了两遍后,她回头又对她姥爷说;“建辉说了,等我站稳脚以后,就把您也接去。”
何花姥爷摇晃着脑袋说;“拉倒把,香港也不见得比我这大山强到哪里去,光一个香港脚我就受不了,只要你过的好,就比啥都强。”
何花说;“可是,我走了你咋办,谁来照顾你?”
何花姥爷说;“这么多年我也没用谁伺候过,到是你,如果在那边呆的不舒服,就回来,反正这边有你吃的也有你喝的。”
何花听了她姥爷的话,没再吱声,而是催他姥爷快去叫人给梁泉江他们做饭,梁泉江说;“有剩饭我们对付一口就行,我们要马上休息,明天天亮我们就得走。”
何花姥爷听了何花的催促,立刻走了出去,他边走边对梁泉江说;“梁先生,哪有让你吃剩饭的道理,饭菜一会就好,我保你吃了以后,又解渴有解饿。”
何花姥爷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何花、梁泉江还有郭丽丽三人,梁泉江看着何花说;“你应当趁现在去收拾一下,省得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在忘记什么东西。”
何花说;“不忙,等你们吃完饭我在收拾,我也就是带几件随身衣服,别的我什么都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