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梁泉江感觉奇怪的是,他刚走出屋子,却没有看到也是刚刚走出去的那个中年女人,于是,梁泉江又走到院子里,然后,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他想看看这家人到底都在那儿呢,可是,他仍然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此时,梁泉江感觉到了蹊跷,疑问不觉从心中升起,这是家什么人家,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梁泉江疑虑着看了看四周,依然是没有人影,刚才的那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出来和他打招呼,梁泉江又不能返回到屋子里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就只好走出了院子,来到了刚才走过的那条小路上。
梁泉江边走边想,自己要是现在就去望海寺那边,到了哪里天也就黑了,关键是平樱惠佳是不是去了望海寺?或者说,那天她即便去了望海寺,那么她现在还能在哪里吗?还有这座房子和那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面的古怪和蹊跷实在是太多了,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
梁泉江正拿不定主意,他无意中一转身,想再看看那座房子,不料就在这功夫,他看见了那个老头一闪身躲在了房角处,这让梁泉江犯起了嘀咕,这个老头为什么暗中跟踪他,按理来说,一般开小饭店的人是不会这么干的,跟踪客人的行踪实在是费力费时又不讨好的的事情,除非是那些个以开饭店为掩护另有图谋的家伙,要是那样的话,他们的饭店就应该大张旗鼓地挂幌开业才是,为什么又搞得神秘兮兮地,再说???。
还没等梁泉江想明白这件事情,他猛然间又想到这间日式住宅里面的三个人看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是,她们的身上却让梁泉江感觉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东西。
梁泉江这边想着,脚下的步伐却加快了,他想急速走到老头跟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想问问老头,为什么在后面跟着他,可是,当梁泉江走到老头隐身的墙角时,却没有发现老头在哪里,他又看看四外,分明没有人,但是,梁泉江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他肯定看到了那个老头,那么就只能有一种解释,老头又藏起来了,老头不过是钻了他不熟悉环境的空子。
梁泉江站在墙角处又仔细朝四处看了看,想找出老头藏身的地方,这时候却从对面的房子里出来了两个人,梁泉江只好转过身朝着来的路上走去,等到他回到那个小木屋门前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站在门外仔细看着门缝处夹头发丝的地方,这一看不要紧,他立刻发现头发丝不见了,梁泉江随即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没有动静,梁泉江尽量不出声地打开了木门。
屋子里很黑,梁泉江没有急着进屋,而是先看了看屋子的角落,然后又朝窗户看去,等他确定屋子里没有人,那个来人已经走了以后,这才迈开脚步,走进了屋子。
进到屋子后,梁泉江随手关上了门,开始查找来人留下的痕迹,让他遗憾的是,屋子里除了从窗户射进来那点黝黑的光线以外,真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无奈,梁泉江走到了窗户前,他的用意是想看看外面,不料他刚走到窗户前,就发现在狭窄的窗户台上放着一包蜡烛和一包火柴,看到蜡烛和火柴梁泉江分析极有可能是严复开和耿正直来过了,他们暗中给他送来了蜡烛和火柴,想到这里,梁泉江松了一口气,他分析在他出去的时候没有外人来过。
梁泉江没有点蜡烛,而是退回到靠门后的墙角处坐了下来,这样无论谁开门,第一眼都不可能看到他,刚坐下的梁泉江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先睡一觉,天亮后去医院看看,然后再去望海寺,总之自己不是躲起来,而是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那个平樱惠佳看到自己,找到自己,梁泉江想了一会,觉得眼皮打起架来,就紧贴着墙角躺下来,闭上眼睛睡下了。
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的梁泉江躺在地板上马上就睡着了,四处是那样的静谧,没有声音,没有光亮,没有行人,好像什么都没有。
梁泉江在酣睡,睡梦中他感到嘴里好像含到了葡萄,好像还有一股奶香味,迷迷糊糊中的梁泉江想把嘴里的像似葡萄之类的东西吐出去,可是,任凭他使出多大的力气,都吐不出去,紧接着,他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被一大串葡萄给包围了,他动弹不得,喘息不得,万分焦急之时,那股清烟出现了,清烟告诉他,别慌,先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泉江醒了,他努力睁开眼睛,发现眼前还是漆黑一片,有所不同的是,他感觉自己被压在了一座山下,这是怎么回事,好像还不是那种石头山,他感觉身上虽然很沉,却是软绵绵的,这时候的梁泉江完全清醒了,他马上想到屋子里来了人,而且这个人就在自己身上,梁泉江没有惊慌,他知道这时候惊慌于事无补。
梁泉江又仔细在黑暗中观察起来,可能是眼睛习惯了黑暗,这会儿梁泉江隐隐约约看到,他身上半俯半卧着一个人,很奇怪,这个人不是整个把身体压在他身上,而是把上身趴伏在他的身上,仔细看着他的脸庞,好像要在他脸上找出什么来,也好像在找他脸上什么特殊的地方,又好像在欣赏一副字画。
梁泉江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是,他很会伪装,他不过是把眼睛眯缝成了一条小小的缝隙,所以,在黑暗中压在他身上仔细观察他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因为梁泉江仍然在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装作还在沉睡的样子,他此时觉得还不到惊动这个人的时候。
梁泉江虽然在装睡,却感到了有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正好压在他的胸膛上,于是,他立刻判断出压在他身上的是个女人,这让梁泉江展开了联想,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会是平樱慧佳吗?她为什么要压在他身上,如此仔细地看着他的脸庞,难道她是在辨认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住友信?
梁泉江抑制住扑通扑通跳着的胸膛,他很清楚自己只有在装睡的状态下才有可能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她到底有什么动机,恰在这时,压在他身上的女人,直起了上身,在黑暗中梁泉江努力辨认着这个女人的模样,第一眼,他感觉很熟悉,第二眼他感觉很惊讶,这个女人竟然是哪家没有挂幌的小饭馆里的中年妇女。
怎么会是她?她到底是谁?
难道,小饭店里的身份仅仅是为了作掩护用的,如此说来,那个小饭店是为了他而开的,难道是平樱惠佳一伙吗,不对,如果是平樱惠佳指使的,她为什么不在小饭馆里动手,凭着平樱惠佳的本事,她可以在她的饺子馅里下*,可以在他喝的饺子汤里,在他喝的茶水中下*,还用特意把他放到这里,再派人来侦察他吗?
可是,如果不是平樱惠佳,又会是谁呢,还有那个男人和那个跟踪自己的老头,是不是也在这间屋子里,遗憾的是,那个女人把梁泉江的视线全都挡住了,因此,他躺在那里只能看到眼前的女人,只能闻到她的气息。
梁泉江想突然起来,但是,这种念头只是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他十分清楚,就凭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起来也是毫无意义,他坚信这个女人绝非普通的家庭妇女,人家要是置他于死地,也是轻而易举之事,所以,他决定还是装睡躺在那里。
就这样,梁泉江眯缝着眼睛躺在那里装睡,过了大约能有十分钟的光景,喔喔,由远及近传来了公鸡的叫声,天快亮了,梁泉江这样想着,却发现女人站起身来,朝窗外看了看,然后又突然俯下身去,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俯下脸去,又看起了梁泉江的脸,梁泉江紧紧闭上了眼睛,尽量平稳地呼吸着。
女人的轻微呼吸声,传进了梁泉江的耳朵里,女人特有的气息传进了梁泉江的呼吸道里,这时的梁泉江知道只有自己装作熟睡的样子,才能弄明白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也许她是在观察自己到底是不是住友信,想到这里,梁泉江觉得自己不会有危险,于是,他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装睡。
女人的脸马上要贴到自己的脸上了,难道她就不怕自己醒过来发现她,梁泉江正觉得惊诧之间,那个女人的脸庞慢慢地离开了他的脸,梁泉江刚要松口气,再重新眯缝起眼睛,那个女人的另一个举动,让梁泉江更是惊讶不已,无可适从,原来,女人的脸离开梁泉江的脸以后,竟然用手摸起了他的要害部位,梁泉江不知道自己是动还是不动,是听任她的摆布,还是突然起来掀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