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保江回去后,立刻和小雅还有韩保忠他们商量如何能把贾宗强手里的情报弄到手,小雅很着急地说;“找老邹是来不及了。”
韩保忠说;“把我们四个卖了也凑不齐二百块大洋啊。”
韩保江很有把握地说;“路上我想好了一个办法,一会儿让小雅装扮成张大哥也就是老邹的妹妹,就说张大哥去乡下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老贾有什么事情和她说就行,她可以代替她哥哥当家,到时候由小雅先给他打个欠条,他要是不干就由我们三个来担保,只要他把情报交给了小雅,到了长春我们就有办法了,还有,我们做好明天撤离四平街的准备。”
小雅和韩保忠他们没有别的主意,只好按着韩保江的办法行事,到了午间接头的时候,韩保江领着小雅准时出现在四马路茶馆,落座后,韩保江把小雅介绍给贾宗强,说是张大哥的妹妹,这次代表张大哥来商谈那笔买卖,贾宗强仔细打量了小雅一番,见小雅落落大方,举止稳重,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就压低声音谈了起来,
因为小雅是代表张大哥的,所以,韩保江很少插嘴,都是小雅和贾宗强谈,俩个人寒暄过后,小雅说;“这次,我哥也是受朋友之托要这个情报,所以,在价钱上是不是能考虑考虑,我哥的意思虽然大家都是朋友,可是干这件事情也是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所以,我哥也不能一点好处不要,这就需要贾大哥你在价钱上让一让。”
贾宗强见小雅开始就提钱的事情,立刻晃晃脑袋说;“不行,刚开始我已经让保江兄弟捎过话去了,这个情报少二百块现大洋不能卖。”
小雅闻听没吱声,只是偷偷看了一眼韩保江,韩保江给她眨了下眼睛,小雅明白了,就没再说价钱的问题,而是对贾宗强说;“贾大哥,你的情报是不是可靠,到底值不值那么多钱,我也看不明白,要不这样吧,你等我哥回来再说吧。”
小雅的话一下子击中了贾宗强的软肋上,他就怕今天交易不成,错过了捞钱的机会,于是,他马上看看韩保江,对韩保江说;“兄弟,你看能不能这样,你先看看我手里的货色,然后告诉这位老妹它值不值钱。”
这正是韩保江求之不得的,于是,他立刻接过来说;“好吧,贾大哥,既然你信得过我,我就看看,然后告诉张老妹。”
贾宗强把情报交给了韩保江,韩保江仔细看了一会儿,对小雅说;“老妹,我看这份情报挺值钱,你哥的朋友不也等着要吗,还不如就现在把这件事情定了。”
小雅听了韩保江的话以后,想了一小会儿才说;“那就这样吧,不过,我哥临走的时候没给我扔下大洋,所以,我今天只能给你打个欠条,等我哥回来在还给你钱。”
贾宗强见小雅没带大洋来,要打欠条,立刻说;“那可不行,咱们今天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小雅早有准备,她见贾宗强不肯赊账,就抬起身来说;“那就这样吧,等我哥回来再说。”
小雅这边说着话,那边已经迈开腿要走出去,贾宗强见状一时没了主意,韩保江看着贾宗强不吱声,眼看着
小雅离开了座位,贾宗强情急之下,伸手拦住小雅说;“老妹儿,老妹儿,先别走,我还有话说。”
小雅回身看了一眼贾宗强,贾宗强干笑着对小雅说;“老妹儿,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
小雅装作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又坐下说;“我办事情就烦磨叽,你一个大老爷们,干这点事还不痛快点,你和我哥他们又不是只办这一回事儿,办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全凭一个信字,贾大哥要是信不过我们,不是还有韩保江兄弟他们吗?”
贾宗强害怕今天这件事情办不成,又见小雅提到了韩保江他们,就把目光投向了韩保江,试探着问韩保江;“兄弟你说咋办?”
韩保江见状知道有戏,就说道;“贾大哥,要我看张大哥那边差不了钱,还不如就让老妹儿先打个欠条,我们也好···”
没等韩保江把话说完,贾宗强立刻打断他的话说;“完了,我找谁要钱去?”
韩保江马上接过来说;“找我们三呀,不是还有我们哥三个呢吗!”
贾宗强听了韩保江的话,试探着问;“难道你愿意担保?”
韩保江说;“谁让大家都是朋友呢,我不愿意也没法子。”
贾宗强说;“你们要是担保,到时候我就朝你们要钱,你们干吗?”
韩保江说;“行,谁让兄弟我好管闲事呢。”
贾宗强又说;“那咱们就以一个星期为限,我们回长春后,过了一个星期,张大哥没送大洋来,我就朝你们哥三个要。”
贾宗强说漏了嘴,韩保江知道他捞钱心切也就没提醒他,而是接过来说;
“行,没问题。”
贾宗强说;“咱们虽然朋友一场,不过,我还是要把丑话说到前面,到时候你们得给我大洋,纸币我不要。”
韩保江说;“没问题,现在就让张老妹写欠条,把这些话都写上,到长春过了一星期就由我们哥三个还你二百块现大洋。”
韩保江故意又提到回长春,贾宗强却也没啥反应,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钱、钱、钱,他在思索,这笔买卖做得合不合算,他怕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是,他又怕一时半会儿碰不上别的买主,还不如就让她先打欠条,反正有韩保江他们三人担保可也差不了,于是,他勉勉强强的让小雅打了张欠条,韩保江代表韩保忠他们二人在上面签了字画了押,贾宗强把四平街国民党守军的军事情报交给了小雅。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小雅一个人坐火车先回了长春,韩保江和韩保忠还有韩保义带着电台,汇同贾宗强一起坐下午的火车回到了长春。
贾宗强他们回到市党部上班的当天早上,王国富还没来,郭丽丽急匆匆找到贾宗强命令他必须对派他去四平街侦查敌情的事情严格保密,来往电文一律销毁,无论谁找他谈论这件事情都必须通知她。
贾宗强虽然不知道咋回事,但是,郭丽丽的做法正符合他的心意,因为这样做,他在四平街干的那点事就不容易暴露了,再说作为保密人员,服从是第一要义,因此,贾宗强想也没想就立正说了声“是。”
那天上午,刘建辉也来得特别早,他看到韩保江和韩保忠、韩保义走进了市党部,立刻就把他们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叮嘱他们对于去四平街的事情要守口如瓶,并让他们立刻回到行动处,然后,又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们,原来的王副主任现在当上了书记长,这几天正在各部门了解情况,如果问到他们这些日子都干什么去了,就回答始终在长春周边活动。刘建辉的话正中韩保江的下怀,其实,这是刘建辉无意中替韩保江保了密,因此,韩保江立刻表态说;“请刘主任放心,我们这些人只听从刘主任一个人的。”
刘建辉摆摆手说;“还是以服从命令为第一位,你们回去吧,这几天尽量少在市党部露面,如果你们行动处长问起来,你们也回答始终在下面搞侦查。”
韩保江他们走了。刘建辉点燃了一支香烟,想起元旦那天的联欢会,不仅从心里往外发笑,那天的场面虽然很大,但是,王国富因为没有贴身翻译,他基本上就没和苏军的副政委和副参谋长说上几句话,人家拿他也没怎么重视,那天妮娜和尼古拉少校都没有出席联欢会,很可能他们没接到命令,也可能是梁泉江没出面邀请他们,总之,那天去的军官都是些陌生面孔。
那天的演出结束后,王国富一再挽留参加联欢会的苏军军官参加晚宴,可是,却被苏军副政委拒绝了,他对王国富说;“我刚刚接到上级的命令,有紧急军务要处理,所以,不能留下来参加你们的晚宴。”
王国富听完翻译的翻译以后,刚想说,实在不行就让别的人留下来,他刚想让翻译把这句话翻译给那个副政委,可是就在他抬头间,那个翻译已经跟着副政委他们走了,王国富想要撵上去接着挽留,却被刘建辉给制止了,因此,王国富只好眼看着苏军的副政委带领那些个军官离开了会场,把王国富他们一行人晾在了当场,那个场面让人感到十分尴尬。刘建辉正在办公室里幸灾乐祸,王国富推门走了进来,刘建辉忙说;“书记长早,有什么事情吗?”
王国富假惺惺的说;“你我之间还这么客气干啥,我来是通知你,接到上峰的密电,后天省党部一班人马,在代理*王华宁的率领下返长,我们要让市党部的所有人员前去欢迎,”
刘建辉不经意的问了一句;“郑*怎么没有带队回来?”
王国富说;“你可能有所不知,郑*留在了北平养病,批准他养病的是蒋委员长,所以,才由王厅长代理*,回来主持吉林省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