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的只是你狂热钻研的那些怪物研究,他甚至想过让你继承斯图纳塔,但是因为你的那些想法,他才没有这么做。”
白泽叹了一口气:“如果他讨厌你,他在一开始就不会收养你了。”
他与沈常文擦肩而过,走向了虞鱼。
沈常文站在一旁,怔愣地看着他们亲密交谈的模样,像是又看到了以前的那些日子。
那个时候,沈白瑜还没有死,他会坐在他们的中间,笑容温柔地看着他们说话。
阳光会从窗外洒进来,很温暖地披在肩上,温暖到他难以忘怀,温暖到他鼻尖一酸。
沈白瑜喜欢的,其实是这一份温暖吧。
只是他从以前就对妖怪充满着敌意,从来没有融入过那个温暖的光圈里。
一直都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然后孤独、嫉妒便扭曲了他的心。
沈常文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一颗心像是沉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
妖怪局会接管东方的斯图纳塔的后续处理工作,虞鱼他们便先行离开了。
沈鹤书没有去拦,或者说他也根本拦不住。
他注视着虞鱼离开的背影,却发现对方走到门口时,又重新走了回来。
“以后多画点人叭。”虞鱼仰着脸,认真地说。
沈鹤书注视着他,大概是因为研究院内的温度实在太低了,虞鱼的鼻尖都被冻红了,那一抹绯色在白皙的脸上格外惹眼,犹如雪中绽放的红梅。
虞鱼露出了一点点的笑容,酒窝立刻被牵带出来,甜得像装满了蜂浆:“那本画册里如果都只是景物也太冷清了。”
也太寂寞了。
无论是作为一个人,还是妖怪,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的话也太孤独了。
“鱼鱼。”贺故渊不知什么时候又折返回来,“该走了。”
虞鱼点点头,抓着贺故渊的袖子跟人走了。
沈鹤书目送着两人远去的身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
是虞鱼画给他的那张。
“那本画册被看了啊。”沈鹤书笑了下,深蓝色的眼睛里透出了真实的笑意。
回去把这张画也放进去吧。
·
贺故渊走在虞鱼的身边,气压略低。
鱼鱼只是不见了一段时间,身边又多出来了一堆的情敌,这让他郁闷得胸口仿佛堵着一股气。
“贺先生?”虞鱼拽了下贺故渊的袖子,“你在生气吗?”
贺故渊停下脚步,他盯住虞鱼的双眸,看了几秒,眉目低敛:“嗯。”
虞鱼眨眨眼,贺故渊默不作声的样子总让他觉得像是一匹垂头丧气的狼狗。
“贺先生在生什么气?”虞鱼歪了歪头,表情无辜,透亮的眼眸里是醉人的光。
贺故渊移开视线:“没什么,只是头疼。”
虞鱼紧张起来:“很疼吗?”
贺故渊深沉漆黑的眼底泛着一点亮:“嗯。”
虞鱼:“那、那我给你吸一口叭?”他记得自己的香气可以缓解贺先生的偏头痛。
虞鱼十分主动地又抱了上去,他抬起头,认认真真地问:“这样可以吗?会不会比较不疼?”
贺故渊搂住了虞鱼的腰,鼻尖溢满了熟悉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