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却也如大白说的那样,他找不到师尊了,他把师尊给弄丢了。
沈梦站在天魔山,这是他能找到最后一个地方了,而结果也吞噬了他最后一丝希望。
心里揪疼得厉害,曾经那双亮得如同凝着霜的上弦月般的眼眸,一点点黑沉下去,冷的如同一条金属河,再也荡起不了一丝的波澜。
希望变成失望,再变成绝望,到最后变成摧毁一切的疯狂。
他不能得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他不能活的好,别人也别想活得好。
师尊是他活着的唯一,师尊就是他的命。
他的命没有了,那别人的命也不需要了,大家都陪他一起去死好了。
曾经小白以为他变了,其实沈梦没变,温柔宠溺只想给他一人,骨子里的阴郁和冷漠却依旧在,现在更是偏激固执的发了狂。
“都去死,全都去死吧。”沈梦眼中心灰意冷,满是疯狂,唇齿间开合,迸发出阴冷的字句,犹如附骨之蛆,麻人背脊,仿佛要将所有人拖向那不见底的深渊。
他的脸埋在阴翳里,瞳孔中那针尖大小的红芒,如同开在冥途河畔的曼珠沙华,美丽却带着死亡的气息,墨发忽地无风自舞。
不过一瞬,便红了眼睛,白了发。
狂风呼啸,席卷起满地的沙石,也窜入沈梦的红袍中,急切的将他的宽袍灌满料峭寒风。
他站立在那,如同岁寒松柏般挺拔,身后突然出现两只上古异兽虚影,一条如万里山脉般蜿蜒的黑龙,一只巨大的玄冥兽,真真有吞山河之气势。
那满身的妖气,如同流之不竭的江河大海般尽数倾出。
天上日落星沉,刹那间变了天。
周围的修士惊恐的发现,天魔山那满山不知名的红色野花突然尽数枯萎,留下满目的灰黄。
刚刚还亮如白昼的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仿佛要塌下来般伸手不见五指,狂风呼啸带起的沙石砸得人生疼。
山体开始摇晃,房屋开始倒塌,兽类悲鸣,花草枯萎,海水倒灌。
他们闻到了万物枯竭的味道,枯朽的,腐败的,逝去的……
站在云雾峰的大白叹气,眼中一片灰白。
上一世,该死的仍旧会死,该毁灭的仍旧会毁灭,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重生一次也没能改变。
这是命,所有人的命……
天道不仁,却又悲悯众生。终究不忍生灵涂炭,降下天遣,劫雷劈在沈梦身上,阻止了他的行为。
沈梦没有反抗,唇角染血,闭目躺在地上,带上了解脱的神情。
一个人太苦,活着太苦……
可就在电闪雷鸣的那一刹那,他睁开了眼睛,满眼猩红中带着一点前所未有的光亮,那是生的希望。
他抬头看着天,嘴角突然溢出了一抹笑,仿佛他等待的正在归来。
***
现世
白小白发现,他在那边的五、六年,在现世里才过了五、六个月。
因为平时也是长期宅,他消失了这半年,居然也没有人察觉到异样,连他父母都没发现,只是通讯录里多了几个未接来电。
穿越回来之后,他打了电话跟父母报平安,日子又恢复了常样。
只是他适应得很艰难,没有人伺候他,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连空气都感觉不好。
下楼习惯性御剑,只可惜没有剑,也飞不起来,于是一路滚下,摔得满身伤。
窗台上遇到青蛙、老鸟,习惯性蹲下唠嗑两句,只可惜现世里的动物都没成精,看到他靠近就逃了。
平日里开着电视边打扫房间,电视里演古装片,偶尔有人叫师尊,他便会习惯性的回应,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连点外卖时,餐盒里出现一两根胡萝卜,都会让他吓一大跳。
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一个人再待下去,肯定会变成神经病,于是,又把少有的几个好友拉来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