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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言情 > 侯门嫡女:一世盛欢 > 第304章 交谈
  史清倏叹了口气,“你虽然是有了钱财,但这些都是不义之财,你抢的,又是和亲公主的送亲队伍,谁敢收你的钱财来换粮食给你啊?收了,这不就是明摆着想与东吾和昱国两国结仇吗?”
  经她这么一说,尉迟璟才觉得确有道理,他只想着搞些钱财来换粮食,却没想好究竟要从何渠道去换。
  看着尉迟璟脸上的困惑,史清倏知道自己说到了他从没有思考过的问题,不禁感叹,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免得像是尉迟璟一样被人噎得都说不出话来,“喂,我有两个法子能叫你平安度过冬天,你想听吗?”
  放在往日,凭借尉迟璟这般高傲的性子,才不会去听一个昱国小丫头的话,但方才的聊天让尉迟璟感受到了这个丫头片子的才学和头脑,实在是不简单,叫他还真是心动了。便挑了挑眉,将信将疑道:“那你说来听听?”
  大不了当个笑话听了,反正最后怎么做,还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吗?
  史清倏伸出右手,笔画出一个‘一’的手势来,“第一,你可以带领金丘向东吾称臣,东吾的先祖也是游牧民族,比昱国和其他的周边小国都更加清楚你们金丘需要的是什么,只要你称臣,夺取‘金丘王’的称号,东吾一定可以每年给你提供过冬的粮草的,届时你们便不必再为这件小事而发愁了。”
  “那不可能!”尉迟璟摇头摆手,当下便不由分说地拒绝了,“我金丘都是顶天立地的好儿郎,怎么可能向那东吾称臣?再说……东吾原本也是马上的民族,却偏偏学了昱国人那样圈地把自己锁起来,我们金丘看不起他们!”
  “你看你,又井底之蛙了不是?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们为了守住自己的气节宁愿挨饿,这谁有法子呢?”史清倏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东吾建起城池和关隘,就是为了提防你们这些游牧民族,至少他们有定所居住,至少,人家到了冬天还有储备下来的粮食可以吃,你们呢?”
  “不管你怎么说,这条路行不通!”尉迟璟摆了摆手,不耐烦地打断了史清倏的话。“你也不必再劝!”
  他们民族从一开始便是在草原上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怎么可能学着中原人的模样去用高大的城墙把自己给圈养在里面呢?对于金丘人而言,自由和无拘束比什么都重要。
  史清倏无奈地点了点头,反正她一开始也没准备真的规劝金丘的人向东吾称臣,她知道这样天大的事儿凭借自己这么个小小人物的力量,怎么可能做到呢?
  这尉迟璟的拒绝,她也是早就有所预料的,叹了口气后,便继续说道:“好吧,那就只剩下第二个法子了——我想过不久就会有使臣前来谈判,我虽然不值钱,但是东吾那边一定不会放任不管的。届时你就可以把我和嫁妆当做筹码,找东吾的人换几百车粮食,我想……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史清倏的话不无道理,尉迟璟他们抢来的钱财有很大的可能性都不会被人所接纳,换不成粮食,那么再多的钱财对他们金丘的人而言便全无意义。这宝樱郡主虽然不如和亲公主值钱,但是东吾为了给昱国一个交代,也一定会派人来交涉的。
  一面,是与全族子民性命攸关的粮食,另一面……则是他好不容易看中的女人,尉迟璟一时间还真觉得难以取舍。
  他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小丫头,也就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这样想来,自己都快比这小丫头大了十岁了,再长几年,这丫头都能做自己的孩子了。
  尉迟璟自嘲地一笑,觉得自己真是好笑,居然会对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心动。
  不过,事已至此,东吾的使臣就是再快,也还需要七八天的时间才能到他们金丘的地盘儿,尉迟璟有充足的时间思考究竟要如何。
  史清倏看出了尉迟璟似乎在想什么很棘手的问题,便也不再想继续同他耗下去,车马操劳了这么多天,能有个大帐篷睡觉她还求之不能呢。
  “反正我的办法就这么多,金丘王你好好想想怎么取舍吧。”史清倏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挥了挥手,动作自然到好像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
  金丘人向来男人和女人分开,连王后都只能呆在女人那边。他们男人堆里从来没有女人呆过,更没有如此胆大的女人,身着一身明晃晃的红色嫁衣,还没有一点儿小女人的胆怯,让人觉得,这丫头快要和他们这群糙汉子打成一片了似的。
  她晃晃悠悠地走到自己方才出来的营长外面,两个侍女便上前来替她掀开了营长的帘子。史清倏心道,看来尉迟璟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一定是吩咐了侍女们对待自己要客客气气的,还算是仗义。
  其实史清倏本有意借此机会去看看这草原的美丽风景的,但是困意就像是猛兽一般吞噬了她残存的欲望。她站在营帐外面打了个寒颤,对着看门的侍女轻轻一笑,伸手扶了一把营长的帘子便钻了进去。
  看着史清倏毫不客气地霸占了尉迟要的帐篷,单山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王……那个宝樱郡主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把您的营长给占下来了?”
  尉迟璟摇了摇头。他把史清倏带回来时,那丫头还在昏迷中,一时腾不出空闲的帐篷来,尉迟璟这才让那丫头先在自己的帐篷里休息的,没想到这丫头直接把它当作是专门给她准备的了。
  不过,她都进去了,尉迟璟也不好意思将她叫出来,只能是甩了甩手,举起酒碗来,“随她去吧!来单山,喝酒!”
  这一晚,是史清倏走上送亲路的几天来睡得最为香甜的一晚,身下的毛毡柔软又温暖,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几乎是刚躺上去没过一会儿,史清倏便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连外面嘈杂的声音都没有对她产生分毫的影响。
  一夜无梦,格外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