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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慎宁是个潜力股不错,他研考的成绩,他问了问,接近满分,这是他带了这多学生也无法匹及的,而且他也做了学生档案调查,这傅慎宁确确实实是没读过书的,从偏远地区来的,能遇到这种学生,他最开始多多少少还是欢喜的,也跟钟老头炫耀过几次,当时只觉得自己脸上长脸。
  可是渐渐的,这欢喜,就被更多的烦恼掩盖了。
  这傅慎宁长得太招人,不少女生跟着来,严重影响他授课,最近更过火,有个大一的新生,天天黏着,班里的男生上课也不认真听了,眼睛是不是就飘远了,连带着班里的女生也有意见了。
  一大堆人,跑到他这才告状。
  如果只是这件事,倒也好解决,他觉得最膈应的,还是傅慎宁,对法学的态度,那种可有可无,毫无敬畏的态度。
  司法考试成绩出来后,他多留了个心眼,傅慎宁是卡着线过的,客观题180分,主观题108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他把人叫过来的时候,傅慎宁振振有词:这种考试,不是过了就好了吗?多一分是浪费,少一分是犯罪。
  陈余山愣住,这理是确实是这么个理,但是面前的人,轻飘飘的语气,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对法律,没有敬畏,他只是恰好选择了而已。
  而在陈余山心里,法律是不一样的,他有过太多优秀的学生,最后成为了替权贵巧言的变色虎,他痛心,却又无力改变。
  所有的法律,应该是朝着良善还有正义解释的,这也是他近几年甚少收学生的原因,他不愿意做某些人的垫脚石。
  可面前的傅慎宁,让他害怕了。
  他重新思考了是否要教傅慎宁这个问题,也把这一切告诉了傅慎宁。
  傅慎宁低着头,没有回答,就在他以为傅慎宁会拂袖离去的时候,他听到他问:为什么。
  陈余山再三思考后,还是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他。
  人越老,就越害怕有一些东西,也更渴望一些纯粹的东西。
  他可以不要天资聪颖的学生,他更想要的是一颗赤子之心。
  世界上很多东西是能勤能补拙的,但那颗善良的心,是没办法改变,也没办法修补的。
  傅慎宁最后是一言不发地离开的,他没办法承诺陈余山什么,可他在陈余山眼里看到了光,和路安眼里对演戏的渴望,一样的光。
  是向往,是信仰,是他没有的。
  他无法欺骗陈余山,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好像失去了指引前行的路。
  从路安身上,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么狭隘,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偏偏这么狭隘。
  就是在他如此烦闷的情况下,周围的人依旧不知疲倦地给他添堵,他觉得自己耐心,在这个不大的校园里,几乎要耗尽。
  中午,路安给他打了电话,他接过,缓了缓语气:“喂。”
  傅慎宁再去食堂的路上,身后阴魂不散的跟着殷子宁,大概是他最近的气压太沉,周身气场太过压抑,殷子宁已经改成了紧随的小尾巴,天天楚楚可怜地跟在他身后,一双眼里,时常闪着柔弱的光,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长此以往,有些原本看笑话的人,转了风向,纷纷谴责傅慎宁的冷血无情。
  一个女生已经如此放下身段,就好像他不答应就是狠心般。
  他原本想搬出路安,说他有女朋友,却又碍于路安的身份,她是公共人物,袁晴私下跟他说过,这份心思,提起,又被按耐住。
  接到路安的电话,他原本的冷着的脸,柔和了不少,“怎么了?”
  “吃饭没?”
  傅慎宁瞧着即将走到的食堂:“还没呢,你工作完了吗?”
  前几天,路安刚接了一个杂志拍摄,要去外省,她去了不少天了。
  “工作完了,你出来,我在门口等你。”路安在电话那头开口。
  傅慎宁定住脚,转身,跟在身后的殷子宁也停下脚步,但傅慎宁此刻的心思全然系在路安身上,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
  快走到学校的时候,傅慎宁突然骤然停住脚,跟在他身后的殷子宁顿住,看到傅慎宁转身,心中一阵雀跃:他好像是在向她走来,她终于成功了?嘘寒问暖奏效了?
  她脸上浮现隐隐的笑意。
  傅慎宁站在她三步之外,停下步子:“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问得突然,殷子宁愣住,但却有很快的反应过来,声如蚊吟般:“我没有,我就是...喜欢你。”
  俯身看着她的脸色,面前的人的心思,他多多少少可以猜到。
  因为钱,因为虚荣,因为他这张脸,无非就是这些,或者更贪心一点,都想要。
  对付这样的人,也许得用一点别的招数。
  他侧过身,指着门口停着的那辆车,路安的车,说:“看到那辆车没?”
  殷子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迈巴赫,高配的那个系列,她点头。
  傅慎宁:“那个车里有个女人,我金主,我所有的开支都是她出的,读大学的钱也好,我的车也好,都是花的她的钱,甚至连我身上的衣服裤子,也是她买的。”
  他说的坦荡,半点没有羞涩,见殷子宁愣住,继续说道,“我现在住在碧园,房产证也是她的名字,你觉得你能养的起我吗?”
  殷子宁半天没回过神,嘴里喃喃道:“你...你...”傅慎宁等着她缓过来,殷子宁慢慢回过头,脸色充斥了不可置信,“你这不是被包养吗?”
  傅慎宁回答得很快:“是,我就是被包养,所以你觉得我看得上你吗?你有钱,还是有权,还是有势?”
  殷子宁不甘心地说:“我...”她咬了咬牙,说,“我年轻貌美。”
  傅慎宁没想到面前的人,能到这个程度。
  车里的路安,见傅慎宁半天没上来,下了车,看到傅慎宁身后的女人,挑了挑眉,突然大发戏瘾,富家大小姐的那种。
  她踩着高跟鞋,上前勾住傅慎宁的胳膊,幸好她今天涂的是个正红的口红,看起来气场十足,她抬起下巴,开口:“走了。”
  语气说不上太好,带着一股娇蛮。
  傅慎宁听话的和路安转身离开,留下殷子宁一个人,谁都没有多看身后的人一眼。
  殷子宁站在原地消化刚刚的情形,傅慎宁对她向来无视还有冷漠,可她刚刚似乎看到他望向那个女人的眼神里,带着丁点讨好的意味。
  她原本以为:包养傅慎宁的人,应该是四五十岁的老女人,这样她还能有底气再争一争,年轻总是不可匹敌得武器。
  可是车里下来的女人,身上有着她无法媲美的气质,透过墨镜,她感受到自己被睨了眼。
  没有看不起的意味在里面,只是轻飘飘的一眼,仿佛她不足为惧。
  殷子宁站在她的不远处,有种丑小鸭的感觉,她身上的自信像是与生俱来,而不像她是强装出来的。
  被蔑视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只能不住的安慰自己:不丢人,不丢人。
  可她还是不住多想:这是包养吗?还是吃软饭,殷子宁不知道,她沉浸在挫败里面,却又隐隐缓了口气:还好,及时止损。
  两个人走到车前,傅慎宁打开主驾驶的门,路安钻进了副驾驶,她出戏很快,身上那股娇蛮全然消失,透过玻璃,看了眼还愣在原地的女生,年轻,貌美。
  她瞬间把脑海里的信息串联成线,安慰着自己:不计较,不计较。
  却还是按耐不住心底的醋意:“你们聊什么?”
  傅慎宁启动车,问:“真想知道?”
  他眼里有笑意,路安别过头:“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她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知道什么?
  给自己添堵。
  傅慎宁轻笑:“我在跟她聊,我被你包养的事情。”
  路安转过脸,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
  傅慎宁手握着方向盘,车还没有行驶出去,他凑过脸,到路安耳边,吹着气:“富婆,我服务得怎么样?能不能给小费?”
  路安耳尖发烫,脸一臊,听懂了他话里的潜台词。
  身旁这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她不甘示弱:“一般,一般。”
  “是吗?那是谁像小猫一样,赢弱地叫喊着。”
  路安终于忍不住,拿过原本放在副驾驶,现在在她手里抱着的软枕,往他身上重重一拍,气急败坏地喊:“傅慎宁。”
  他在□□上从不肯妥协,任凭她哭喊,偏偏两个人都能从里面尝到愉悦。
  傅慎宁脸上的笑意更浓:“那我今晚岂不是要包你满意?”他将车驶出,“就用那种娇蛮的样子看着我好不好?”
  她那样,看得他心痒。
  作者有话要说:  换另一本小说,殷子宁可能就是女主了。
  可是宁宁,你不知道女配永远是用来炮灰的嘛。
  你是有女配光环的人啊!!!
  而且你太茶了,你知道吗?宁宁,你茶的段位还不够高!
  第81章
  车开出去没多久, 傅慎宁问:“怎么今天想到过来了。”
  路安见前面再走一段路,就要左拐走上回家的路, 忙出声:“等一下,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边掏边说, “莎莎叫我们去西顿酒店, 说好不容易追到点苗头。”她将导航路安查好,放在架子上,问, “莎莎说你怎么没接电话。”
  傅慎宁瞥了眼导航,握着方向盘的手往右打, 驶上了另一条路, 说:“我没听到, 可能调了静音吧。”
  路安别过头,望了他一眼:“可是莎莎说你手机是关机。”
  傅慎宁:“那可能没电了。”
  “可我刚刚打通了。”路安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傅慎宁不说话了, 难道要他坦白, 他把阳莎莎拉黑了?
  这种与他身份性格不符的行为, 他才不会承认。
  见到路安和傅慎宁出现, 阳莎莎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了,她突然镇定了许多,原本微抖的手也停止了颤抖。
  可能也是有人陪在她身边的原因,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她已经不期盼那虚无缥缈的爱了, 只想把一些切实的东西牢牢地拽在手上。
  看到路安和傅慎宁登对地站在一起,她一点也不羡慕,也不酸,得到一些东西,就要放弃一些东西,她看的很清楚。
  她能做的,只有祝福这两个人。
  等警察来的时候,阳莎莎声调扬高:“你这么懂?以后你要出轨了,我可就不绕这么多弯子了,我直接叫人来把你套麻袋打一顿。”
  路安失笑,傅慎宁风轻云淡地瞥了她;“你大概没这个机会了。”
  阳莎莎眼尾向上挑,语气却柔和了不少,真诚的祝福:“所以,你们要好好的。”
  路安见她情绪有些不对劲,忙把话题往轻松的方向引,阳莎莎动路安的心思,顺着她的话题,越扯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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