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的,外婆你误会了。”温凉解释。
“这可是小殊第一次带女孩子回来,阿婆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就别害羞了,我又不像我儿子那样是个顽固的老化石,不许这不许那的,你们要谈恋爱就谈吧!”老妇人倒是很开明。
只是。
这种开明让温凉哭笑不得。
倒是沈殊也没解释什么,静静看着两人聊天,差不多到饭点时三人才分开。
“我外婆不太喜欢和别人一起用餐。”沈殊解释道。
“嗯。”
两人来到餐厅一路无言。
用完餐后,非常默契的一同起身来到后花园,晚风徐徐,花香味正浓郁,气氛跟风一样冷。沈殊侧首,望着她柔和的侧颜,有些无奈道:“我是做什么事让你生气了吗?”
“嗯?没有,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是个很多疑的人,你不知道吗?”
温凉笑笑:“我只是来到新环境有些不在状态而已。”
沈殊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批在她身上,静静的望着她,身侧的人儿散发出淡淡恬静的感觉很让他舒服。
哪怕只是这样站着也好。
……
翌日。
温凉在客房醒来,直到睁开眼看到周围典雅欧式风的摆设,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真的又一次离开国内来到美国。她没有带行李来,所以没有换洗衣物,不过好在沈殊准备了不少,随手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套上后,温凉走进浴室。
说是客房,这里其实有够大的,说是一个小型的套间都不足为过。
有客厅有书房、浴室一应俱全倒也挺方便。
咚咚咚——
她刚洗刷完门那传来敲打的声音。
温凉放下毛巾走到门前,一拉开是端着餐盘的沈殊。
“你怎么……”
“是想说这种事交给佣人就可以了?我只是怕你情绪不对不吃东西,所以先过来看看。”沈殊放下餐盘,语调轻快神情却很严肃,他转过身定神望着温凉,“我舅舅来了。”
“啊?”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要见你。”
有时候。
命运真的很有趣。
温凉在想如果文婧是为了唐欣然逼走自己,那沈殊的舅舅找她又是为了什么?直到联想起他所有的过往,她突然意识到,沈这个姓应该是有人冠给沈殊的,而那个人可能就是他的舅舅。
她很快吃完了东西,用手帕擦拭掉嘴角残留的东西后,浅笑:“那我们走吧。”
“我妈妈跟我姨妈是我外婆与别人生的,我舅舅是父亲跟原配的孩子。”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沈殊声音很轻很轻的在做了解释,“他希望我娶了沈家的女人。”
温凉看了沈殊一眼。
他苍白的脸上浮现着一抹苦笑。
在她眼中,他一直足智多谋善于玩弄人性和人心,可直到此刻她才发现,沈殊是一个让她难以言喻的人,他的背景也许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许多。
“其实你可以不用告诉我。”
“我说过不会隐瞒你,在该说的时候绝对不藏。”
沈殊的真诚让温凉有片刻的愣神。
她有些不习惯此刻的他,不过也没说什么,随着他离开通过长廊走去会客厅。
这座庄园很大。
欧式风格占据大多数面积、空间,华贵的水晶灯与颜色艳丽的红地毯,这的一切都有种令人痴迷的味道。会客厅厚重的橡木门打开,落地窗外是湖泊与溪流的交汇处,茂密的树木成为背景板,一股幽凉的感觉扑面而来。
茶水沁人心肺的味道窜进鼻腔。
温凉一下就想到沈殊之前带她去的那个小镇,他在那的房子与这个会客厅有异曲同工之妙——巧妙的运用大自然的风景,一切如风缓缓刮过心,很舒服。
“舅舅。”
沈殊面不改色的唤人。
温凉顺着他的视线望向站立在一座白色钢琴旁的男人。
他差不多三四十岁的样子,穿着灰色的西装,戴着一条灰色的围巾,气度不凡。这样的人只需看一眼就能断定,他一定是位成功人士,这让温凉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肖晨。
“坐吧。”男人在沙发上坐下,打量起温凉,“这位就是你外婆说的温小姐?”
“是。”
“不过如此。”
沈殊不悦:“舅舅,您什么意思?”
“我叫温凉,您要是原因也可以一直叫我温小姐。”温凉打断沈殊的逼问,“不知该怎么称呼您?”
“沈令洋。”
“沈叔叔您好。”
温凉不卑不亢不急不躁的样子让沈令洋很有好感,若她并非是自己侄子带回来的女人而是儿子,他大概就会随着他们去发展。沈令洋冷哼一声:“温小姐可知道我们沈家的经营情况?”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踏进这扇门?”
“只要带我进这扇门的人是我信得过的,敢不敢也就不重要了。”
“我才是沈家的一家之主,你能不能进由我决定。”
面对挑衅,温凉却是笑的很温和:“我已经进来了,不是吗?”
面对沈令洋的刁难,温凉始终云淡风轻的回应,到最后他都懒得再刁难,看着沈殊落下句“你个好小子”后离开会客厅。
房间里只剩下温凉与沈殊,多少次想帮她说话却被她打断的他,紧锁着眉:“温凉,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这种事我自己应付就够了。”
“你不觉得委屈?”
“沈殊,我不是你的恋人,所以我不会委屈。”
沈令洋所有的话都有一个前提——他认为温凉配不上沈殊,并且拿这一点告诉她沈家是不会要她的。可是,对于一个不爱沈殊的她来说,除了是个笑话,扰动不了任何浪花。
沈殊微怔,她的这句话恰好是他的认知盲区:“什么意思?”
“他以为我爱你,所以才会出口讥讽我,想让我认清楚自己别想嫁进沈家。”温凉说着笑起来,“是不是很滑稽?”
沈殊很快就懂了话中的意思。
“如果换做是霍东铭的家人你会在意吗?”他反问。
“如果我不在意的话,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我很在意他家人的一举一动,更在意他们是怎么看我的,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一再跟他分别。”温凉自嘲。
因为爱霍东铭所以在意,因为不爱他所以不在意,这种道理在知道原理后沈殊很快反应过来。
他垂下眸,眼中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冷光。
他,竟是有些嫉妒霍东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