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绎蓦然心头一动,凑上去吻她的唇,轻轻含住,辗转厮磨,气息交缠。
周遥闭上双眼,手从被子里钻出来搂住他的脖子,乖巧地给他回应。她有些笨拙地舔咬他的嘴唇,心底柔软而甜蜜,细咬轻吸,生涩而全无章法,只顾一心一意地亲吻竟忘记换气,渐渐呼吸急促,唇齿间溢出嗯嗯伊伊的娇声。骆绎被她撩得情不自禁,将毯子扔到地上,掀开她的被子,把她柔软温热的身子拎了出来箍紧在怀。
骆绎忘了情,与她亲密渐深,擦枪走火之际,忽听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苏琳琳感慨:“啊——终于回来了!”
两人紧急刹车,一个眼神交换,立即分开。
周遥慌手慌脚地拉好衣服,扯回被子,猛地扎进被窝;骆绎迅速下床穿鞋,整理衣服,把毛毯叠好放进柜子,又快步走到床边,俯身摸了摸周遥额头:“我先走了。”
周遥半张红彤彤的脸蒙在被子里,只露出黑亮亮的眼睛,情愫未散,小声而歉然地说:“骆老板,我把你的嘴巴咬肿了。”
他简短笑一下,在她眼睛上用力吻了吻,叮嘱:“好好休息。”
“唔。”周遥含笑。
骆绎关门离开,快速穿过走廊,刚下楼梯就迎面碰上三位同学。
“骆老板好啊。”苏琳琳她们热情地打招呼。
骆绎紧抿嘴唇,微微颔一下首,擦肩而过。
三个女生互看一眼,继续往上走。
夏韵小声:“骆老板比平时冷淡诶。”
唐朵:“嗯,以前跟他打招呼都会笑一下。”
苏琳琳:“对呀,偶尔还回应呢。”
三人不免揣测是否因上次山洪事件,导致骆绎态度有变,但谁都没说出口。早已约好再也不提。
“找遥遥去吧,她这几天待在客栈,一定闷死了。”
苏琳琳推开房门:“遥遥——”
周遥从被子里钻出脑袋,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你们回来了?”
“怎么这个时候睡觉?”唐朵卸下肩上的行囊,问。
“昨天生病,有点不舒服。”
“生病了?现在好些了没?”苏琳琳立即坐去她床边,盯着她瞧,又摸摸她的脸。
“吃过药打过针,已经没事啦。”周遥咧嘴微笑。
苏琳琳皱眉,又摸了摸:“可你脸很烫诶。”
周遥:“……”
因为刚才做了坏事。
“睡太久有点热。”周遥岔开话题,“你们呢,路途可顺利?”
“顺利呢,也没走远,去了考察地就折返了。”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聊起来,几天前分别时的小矛盾和不愉快都抛去九霄云外。
周遥小学和初高中都跳过级,又去外头读大学再跑回国,同学关系时常断裂,难得与苏琳琳她们都投缘;她自身并非苛刻之人,且大家对那天的事都心怀悔意,她也早已原谅。加上好几天不见,重聚的兴奋很快冲散之前的不悦。
唐朵问周遥:“这几天在客栈,有没有勾搭骆老板?”
夏韵:“刚上楼看见骆老板了,不怎么理我们。你跟他有进展吗?”
“一切都在稳步进行中。”标准的周遥式回答,模棱两可,又自信飞扬。而大家玩笑大于认真,并未太在意。只当周遥还和从前一样,三分钟热度。
周遥心里却挺期待,问:“你们觉得骆老板人怎么样?”
“很好啊。又高又帅,又霸气又拽,还很男人诶,我蛮欣赏这一型的。”夏韵自被骆绎救过,提起骆绎便一堆赞美之词。周遥正暗自窃喜,夏韵话语一转,“不过,我觉得有他那种阅历的人看不上咱们这类年轻小姑娘,尤其是你。人家不好这口,可能喜欢成熟女郎。”
周遥耷拉下半截眼皮,眼神不满。
夏韵转头看苏琳琳:“就刚楼下见的那个,吧台边一手夹烟一手端酒杯的。”
“你也觉得很有气质是吧?”苏琳琳眼睛闪亮,“我就说了那是个大美女。”
周遥一猜就是燕琳,切一声:“你们又不是骆老板,知道什么呀?”
“他这种人很难拿下哦。”唐朵说,“你段位不够。”
“说得像你很了解一样。”周遥翻白眼,拿被子蒙住脸,心想,我已经拿下了。
唐朵说:“虽然和骆老板接触不多,但也看得出他心思很深,估计把你看得透透的。他会对你有好感啦,换做是我也会对你有好感,因为你很可爱呀。可人对很多异性都会有短暂的好感,却不一定长久。他太深沉,而你白纸一张,我怕你吃亏哦。”
“不谈恋爱的人,理论说得那么好!当老师去呀。”周遥探出脑袋,反驳。
唐朵脸一红,转身整理行囊,不做声。
周遥一眼瞧出异样,嚷:“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
苏琳琳嘴快:“唐朵和林师兄在一起啦!”
周遥张大嘴巴,定格了三秒,道:“厉害啊,唐讲师夫人朵。”
唐朵轻轻白她一眼,笑容却甜蜜。
周遥立马坐起身,好奇:“你们怎么表白的,谁先表白,说了什么,从实招来。”
唐朵含笑不答,夏韵帮忙:“没表白,山路不好走,林师兄就拉着唐朵呗,可后来呢,走平地也不松开了。”
周遥感叹一声:“林锦炎那个骚包。”
苏琳琳哈哈大笑。
闹腾一阵了,三人各自去清洗,
周遥躺回床上。
拉手就在一起了?她和骆老板老早就拉过手了,可直到刚才表白才算在一起。
此刻,被子上还有他的味道,让她心猿意马,想起不久前的事,她心砰砰跳:要不是同伴们突然回来,他们会做到哪一步呢?
……
骆绎走到楼下,见燕琳坐在吧台边抽烟,柜台上已有四个空酒杯。酒保不知哪儿去了,骆绎过去收拾杯子。
燕琳看一眼手表,轻嘲:“身体不行了?这才半个小时。”
骆绎看也不看她一眼,淡淡回一句:“在她跟前,控制不住。”
燕琳脸色变了变,他说话还和以前一样,她却体会不到那你来我往交锋的乐趣了。直到现在,她依然不认为骆绎对那个丫头有什么感情,他接近那丫头只怕有什么目的。她才是和他最匹配的,而他目前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更像是一种堕落,一种报复,一种示威。
只要她愿意争取,他很快就会回想起他们曾经是多么契合;只要他意识到这一点,他就会重新爱上她;像她不可控制地重新爱上他一样。
这场较量,她信心满满。
身后传来脚步声,燕琳扭头看一眼,是陆叙。
她熟视无睹,回过头来。
陆叙是来找她的,他过来坐在燕琳旁边。
“燕小姐,关于吴铭的事,有几个问题想找你再确认一遍。”
“说吧。”燕琳淡淡呼出一口烟。
“吴铭是在哪种状态下开始对你行为不轨?”
燕琳没说话,她把烟放在桌沿边,脱下大衣,里头一件紧身长裙,她曲线玲珑,前凸。后翘,深v处雪白欲出。
陆叙也不经意微吸一口气,移开目光。
骆绎正洗杯子,燕琳瞥一眼他的背影,朝他挑一挑下巴,淡讽一句:“吴铭知道我是这位老板的前女友。他跟这位有恩怨,便拿女人报复。”
骆绎关了水龙头,拿毛巾擦杯子。
陆叙一时无话,见燕琳眼神冷漠怨恨,竟不像有所隐瞒,又问:“他手下没提醒他赶路?——毕竟警方在搜山。”
“他太狂妄,如意算盘打得满当,以为警察得一个小时后才能赶来,更别说发现人质失踪再重新叫警犬。”燕琳再度看一眼骆绎,“吴铭没料到自己中了这位老板的招。人手备好了,猎狗备好了,就等吴铭往里头跳。等发现,为时已晚,警察都追到门口,无处可逃。”
骆绎把杯子放回柜子里,转身进了工作间。燕琳意味不明地弯一弯唇,慢悠悠吸一口烟了,挑眼看陆叙:“陆警官,你怀疑我?”
陆叙古怪地笑一下,表情难辨:“我倒不是怀疑你。”
陆叙瞟一眼紧闭的工作间门,只是很快的一眼,却没逃过燕琳的眼睛。
……
周遥一觉醒来,已经到晚饭时间,不禁懊恼自己睡过了头,明天早晨就出发去机场,和骆绎相处的时间所剩无几。
她穿好衣服跑去楼下看,骆绎不在,公共区客人倒是不少。
周遥心不在焉地和同伴们一起吃晚饭。大伙儿都挺高兴,说这是在亚丁的最后一顿正餐,该喝点酒庆祝一下。
骆绎走进餐厅时,就看见周遥和同伴们在一桌吃饭,其余人很有兴致,就她一个东张西望的,一下和他目光对上,她眼睛一亮。
骆绎走过去,也不管桌上其他人,问:“吃饱了吗?”
周遥点点头。
“出去走走?”
“好呀。”
……
骆绎为了安全考虑,没带周遥走远,只沿着门口的小路往村子方向走。
正是深秋,漫山遍野一片金黄。风一吹,片片黄叶簌簌下落,掉在周遥头上肩上,掉在路旁的小溪沟里,顺着潺潺流水流下山去。
两人一开始没什么话,呼吸着山里的清新空气,慢慢走着,肩与肩隔着一人的距离。
“再多看一眼,回去就看不到了。”周遥四处看,还倒退着走起来。
骆绎垂眸看着她脚后的路,谨防她摔倒。
他问:“回去后很忙?”
“嗯。研究到攻坚阶段了。”周遥说,“你呢?”
“我什么?”
“后头几个月客栈人也会很多吧?”
骆绎摇一下头:“十月一过,就少了。”
“骆老板会待在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