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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弟妹啊,你这手艺真是,这天底下也没谁了,我吃饱了,谢谢你的款待,我先回去了啊,有什么事吱一声,我过来帮忙。”孔大海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你不是说有话跟我们说么?”陶夭夭面带疑惑的问道。
  “哦,对了,高家是完蛋了,就连他们家的曹桂香,高美兰那些女眷都被官府抓走卖给大户人家了,高如平父子被砍了脑袋,不过,咱们云暖村又来了一户姓王的,也是个富户啊,带了好些个佣人和护院,原本没出门,咱们也不了解情况,这几天一直在村里转悠呢。”
  孔大海说话说着就又打了个嗝,“高家的蛮横跋扈是明面的,我觉得这王家,是个阴狠的家住儿,你不是听说了么?这王家到咱们村里来的时候,还有官兵护送呢。”
  陶夭夭点了点头,她当然清楚这件事,毕竟,师太和小扶凉的离开,就是因为见到有官兵来了云暖村,所以他们才离开的。
  阿衡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朝着孔大海说道,“还有别的消息么?”
  孔大海见阿衡也问话,便有些好奇,笑着说道,“阿衡,你个闷葫芦,除了锄地干活和挣钱,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乱七八糟的事来了?莫不是怕你媳妇儿长得美,被王家的人看上?”
  “废话。”阿衡只冷冷看了一眼孔大海。
  “嘿嘿,我就是开个玩笑,你着什么急?”孔大海笑嘻嘻的说道。
  孔大海虽然见了阿衡的冷言冷语,但是他已经习惯了,自从他和阿衡认识以来,阿衡一直都是那个样子那个性情,虽说阿衡说话的时候像块冰一样,平时人也不肯笑不聊天,但是为人特别的仗义。
  所以,阿衡说什么话,孔大海都不会觉得意外,但是阿衡问了这样一句话,孔大海就禁不住的有些开玩笑的意味了。
  “别的不是很清楚啊,反正那王家好像是在密云县都有靠山的,咱们得罪不起,不过,我们就纳闷了,那姓王的,在县里不好好待着,跑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干个蛋啊。”孔大海撇嘴说道。
  “好,有消息跟我说一声。”阿衡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脸。
  孔大海应了声,就摸着肚子,朝着门外溜达走开了。
  陶夭夭见孔大海朝着门前的樱花林子的小路走去,想必是找陈青莲去了,所以这才坐下来,低声说道,“阿衡哥,其实师太和扶凉离开,也是因为听说那王家来的时候带了官兵,所以才急忙的而离开的。”
  “她没有恢复完全么?”阿衡和陶夭夭说话的时候,语气软了许多,眼神也带着温存和柔和。
  “并没有,但是也差不多了,她们出发前,我给准备了一些药,和干粮吃食,还送了他们一口锅子,带了一些用得着的东西,还有两身衣裳,我跟他们说了,如果在外面过不下去,再回来这里。”陶夭夭认真的说道。
  陶夭夭觉得,阿衡之所以要避开那个师太,可能就是不想和女人住在一起,生怕闹出什么闲话来,毕竟,现在的阿衡,家里也只有北上房的两间房子,一间是卧室,另外一间堂屋就算是客厅了。
  总之,里面睡个别的女人,是有些不方便的。
  “恩,你做的好,吃斋念佛的人,应该不是坏人。”阿衡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些,便有些心事一样的沉闷了。
  陶夭夭虽然还想说几句话来安慰言衡,可是看着阿衡似乎有别的心事,便没有开口说话,她想着,时机合适再说吧。
  两个人之所以走到一起,是因为外表的吸引,还有初遇时候的惺惺相惜,可是时间长了,难免会暴/露身上的缺点,如果想长长久久,那么双方都要注意自己的分寸了,既要展示真实的自己,还要注意展示的方式方法,这才是相处的长久之计。
  “夭夭,咱们再盖一座房子吧,就在,西边,西边的篱笆墙拆掉,然后盖一间房子。”
  当陶夭夭正收拾碗筷桌椅的时候,蹲在一边磨刀的阿衡突然说道。
  陶夭夭虽然对于阿衡的提议感到有些突兀,毕竟阿衡说这句话没有前言没有后语。
  “可是咱们现在还没有那么多钱啊?”陶夭夭眨了眨大眼睛,说了一个极其现实又严肃的问题,“你先前在高家的时候,我还答应孔大海给他的那些钱,也没给呢。”
  “我带回了一些银子。”阿衡说完,竟然将手摸向了靴子筒里。
  陶夭夭顿时就惊讶在原地了,她真想不到,那个家伙藏钱真有一套啊。
  第333章 玉米之约
  “这些银子不多,但是能给孔大海那部分,剩下的,先够着我们的日常开销,等稻田里收了稻米,我再去换银子。”阿衡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让陶夭夭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也像是个过日子的爷们儿了。
  陶夭夭轻轻地抿了抿唇,只点了点头。
  “你不问我这银子从哪里得来的?”阿衡盯着陶夭夭的脸色问道。
  陶夭夭抬起头,勾了勾嘴角,说道,“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问了不是白问,还招人嫌?”
  陶夭夭说完这句话,就端着盘子碗的去了小厨房。
  阿衡坐在那里,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了。
  想当初,陶夭夭刚来到这个家里的时候,她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和试探,可是现如今,她竟然习惯了这里的一切,竟然对原本她在意的事情都这么的漠不关心了。
  阿衡的心里又是纠结的,倘若她真的问了,他能说么?他的身份地位,他的家事国事天下事,他当然不能说。
  在这之前,阿衡觉得之所以不能说,是因为他怕秘密的泄露会给他的事情造成麻烦,可是现在呢,他竟然觉得,如果他跟她说了这些,万一哪一天他的事情失败了,第一个受到连累的人,恐怕也是她。
  “傻瓜,银子是我抢的。”阿衡扯扯嘴角,带着坏笑的朝着小厨房喊了一句。
  陶夭夭竟然突然间就蹦出来了,瞪大了双眼,问道,“抢的?”
  “恩,是啊。”阿衡饶有兴致的,用一种带着宠溺的眼神,盯着陶夭夭,他似乎很喜欢看她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纯真的懵模样。
  “你你你——”
  “抢的钱满仓的。”阿衡勾着嘴角的笑着说道。
  陶夭夭听完,脸上惊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你是不是傻,钱满仓的银子,你怎么不多抢一点?”
  “我傻?那也比你聪明,你还不是一点都没拿回来?”阿衡笑哈哈的说道。
  陶夭夭听完之后,正要耍赖反驳,但是当她看到阿衡那笑容的时候,张开的嘴巴没能说话,而是缓缓地闭上了,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顶幸运的人,竟然能捡到个这么美的男人。
  “夭夭?”阿衡见陶夭夭呆呆的盯着他不说话,就喊了陶夭夭一声。
  “恩?”陶夭夭的恩有点迟疑的萌蠢,但是她的眼神里却又带着一丝的羞涩。
  “今天我打算去兑现我的玉米之约,所以,你收拾完了,我们去林子里。”阿衡说到这里的时候,微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镰刀。
  “好!”陶夭夭听到这里,突然就兴冲冲起来。
  阿衡看着陶夭夭那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样子,从内心也觉得快乐起来,他也加快了磨镰刀的速度,他的心里在琢磨着,那块地上,当真就能长出夭夭说的那种东西么?
  陶夭夭在清溪镇的时候,就惦记着那块野生玉米,这么长时间没去看,她真的有点期待了,不过这段时间,刮过风没下过雨,不知道那玉米能不能长成,虽说玉米是抗旱的作物,可是在这个时空的这种不为人所知的植物,是不是跟陶夭夭之前认识中的玉米是同一种东西呢?
  因为有了期待的事情要做,所以,陶夭夭做事也麻利的快起来。
  “阿衡哥啊,磨好镰刀了么?”
  “恩。”
  “阿衡哥啊,准备板车么?”
  “恩。”
  “阿衡哥啊,我们带水带干粮么?”
  “恩。”
  “阿衡哥啊,你带着点绳子和筐子吧,万一用得上呢?”
  “恩。”
  厨房里时不时的喊一句,院子里都是回应的那么沉稳有力。
  很快,陶夭夭把所有的事情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便带着装满水的水壶,和包着干粮的布包,美滋滋的跑出来,“阿衡哥,咱们出发么?”
  “恩。”阿衡脸上带着温存的笑意,上前一步,直接一把抱起陶夭夭。
  陶夭夭有点惊诧,不知道这个闷葫芦又要做什么啊。
  阿衡将陶夭夭稳稳当当的放在了板车上,那双有力的臂膀,推起了板车,到了门外之后放稳了板车,便转身将栅栏门拉好。
  天空格外蓝格外高远,那白纱一样的云,时而卷起时而舒散,空中的雁子高歌而翔。
  路边的树木或挺拔或婀娜,地上的野草绿的惹人的眼,那红的黄的粉的野花儿,挣扎着,摇曳着,试图让自己的美被人发现。
  板车的木轱辘发出富有节奏的响声,混杂在陶夭夭的甜美歌声里,竟然也成了一种有趣的节奏。
  阿衡脸上满满的笑意,发自内心的笑意,他那深邃光盈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那个俏皮可爱又漂亮的小女人。
  板车到了村东头,转过弯儿,就正巧从云暖村后街街口路过。
  “阿衡,带你媳妇儿干什么去啊?”
  “割草。”
  “阿衡,你媳妇儿可真美啊。”
  “谢谢。”
  阿衡似乎不愿意别人多看他的小女人一眼,嘴里说着话,脚下的步子比先前快了很多,他的板车很快就从云暖村的牌楼下过去,朝着远处的老林子去了。
  今天的天气有些干旱,即便前几天一直阴天,可是终究没能下来一丁点的雨水,村里有浣沙溪,村后有渠河,可是这村子东边的地盘,却是什么都靠不上了。
  小路依旧曲折,泥土路的两旁都是枯萎干巴的草墩儿,还有被牛儿羊儿啃过的痕迹。
  “阿衡哥,我下来自己走一会儿吧,这边的路不好走了。”陶夭夭转了转身子,朝着远处看到。
  “好好地坐着。”言衡的嘴角依旧挂着笑意。
  “阿衡哥,今年的收成好像不是很好。”陶夭夭扁了扁嘴巴说道。
  “恩,密云县的收成确实不是很好,不过,大梁国应该还可以吧。”阿衡应了声,说了这样一句话。
  陶夭夭蹙了蹙眉头,当然,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阿衡哥不是个普通的农夫,他的行为举止和气度,他的长相和涵养,而如今,他竟然关心起了国家的大事。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是想着,我有粮食吃就够了。”陶夭夭甜甜一笑的说道。
  第334章 丰收一场
  言衡听完,淡淡的笑了笑,其实,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不过,这个结果却又让他格外的心安。
  “阿衡哥,倘若玉米能收获一些,我给你做好吃的。”陶夭夭面对着言衡,北朝板车的前面,美滋滋的说道。
  阿衡听闻,饶有兴致的问道,“你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呢?”
  “玉米啊,如果是嫩玉米呢,可以煮着吃啊,还可以做松仁玉米,如果是长成熟了之后呢,就可以做玉米碴粥,可以贴玉米饼子炖鱼锅,还可以做玉米馍馍,总之还有很多很多的好吃的。”
  言衡听了这些之后,确实觉得诧异,这些东西别说吃了,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好的,那我们先去看看,那里长成熟没有?”阿衡说着这番话的时候,脚步见迅速的加快了许多。
  到了老林子的边界上,板车就不能推进去了,言衡只能找个隐藏的位置,将那些板车掩藏起来,以备从老林子出来之后使用,只带着口袋和锄头镰刀,牵着陶夭夭的手,朝着老林子的深处走去。
  陶夭夭这都不止三次的从这里穿过了,可是她走进这里还是觉得昏天暗地的,这四周明明长的一个样子,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她就纳闷了,阿衡是怎么区分方向的。
  “阿衡哥,这树林子里面这么复杂的地形,这么多一样的树木,你是怎么区分方向的呢?”陶夭夭十分认真的问道,她是一边问一边注意脚下,生怕被那盘根错节的老树根绊倒了。
  “你真的想知道?”阿衡微微的笑了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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