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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个子那边正在试衣服呢,女主人招呼他试穿,他瞥见同伴蹲下,知道已经得手,急忙脱下穿着的新衣服。
  可是,还没等他离开,他就看见一位个子不高,有些斯文的男孩子挡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干嘛?你也要试这件衣服吗?我都脱下了,你要试就试吧。不过,你穿好像会大了些。”
  高个子年轻人笑着对面前的男孩子道。
  那个两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脸从容的男孩子并不移开身,还是笑着看他。高个子年轻人只好转身往后走。
  “呵呵,想走?迟了!”
  这是谁在说话?高个子年轻人一怔,抬起头来,发现还是那个学生模样的男孩,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一下子又站在了他面前。奇怪,刚才还在他前面,他都转身了,怎么又在他前面了?
  “束手就擒吧!”陈文干严肃地道。
  “你是什么人?我又没做坏事,干嘛要束手就擒?”高个子年轻人强作镇定。
  陈文干指着服装摊子的另一边,道:“你看看那边,那是什么?”
  “是什么?”高个子年轻人顺着陈文干的手指看去,只见自己同伴,已经被一个脸色黝黑、高高壮壮的年轻人按在地上。他不由大吃一惊:这,难道是派出所的便衣?可是,看这眼前的人,分明还是个小男孩子嘛。
  高个子年轻人见大势已去,往后一窜,想要逃走,可是,那男孩子只轻轻一跨,就又拦住了他。
  “这家伙有功夫!”高个子年轻人被扭住双手往派出所走的时候,心里还想着这事。
  第六十九章 收获
  档口老板看到自己被割断的钱袋子,惊出了一身冷汗。
  “小偷?”他又惊又怒,紧着抓钱袋子检查了一下里面的钞票。然后对着矮个子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踢得矮个子年轻人“嗷嗷”叫。
  那位女子见到一个男孩子扭住刚才试衣服的年轻人,也吃惊不小。又听到丈夫那边喊着“小偷”二字,急忙去摸自己的包,发现还在那里,才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档口老板与顾客都围了上来,陈文干道:“大家注意自己的钱包,这两小偷一个上午都盯着你们。也不知道你们当中有没有丢钱,我们现在把他送派出所去,如果有,就去派出所反映情况。对了,这位大叔,你拿着被割断的钱包去作证。还有哪位愿意帮忙去派出所作证的?”
  “我去!”
  “我也去,我最讨厌小偷了。”
  好几个档口老板纷纷表示愿意配合。
  那边,罗明友听说这里抓住了两个小偷,也凑过来看。
  “咦,那两人我认识。那个矮个子年轻人还说要买军大衣给他爷爷。那个高个子年轻人,就在我档口里试牛仔夹克。”
  有个顾客提醒道:“他们就是小偷,想借试衣服的当口趁机偷你们的钱包。”
  罗明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两个不买衣服,又缠着我们好一会。”
  “他们也来了我们档口,那高个子男孩试了好几件衣服,穿着都挺好看,却任凭我好说歹说就是不买。”
  “他们本来就是不来买衣服的,试衣服只是一个幌子,他们是想趁机偷我们的钱包。”
  “唉呀,弄得我们都有些心慌了。我们赚点钱容易吗?如果钱包被偷去,那可是连本钱都没有了,这些小偷真可恶。”
  “他们哪管你们有没有本钱。唉,生活眼看都要好起来了,可是,偏偏有那么一些年轻人好吃懒做。”
  “是啊,那两人看起来一表人才、好手好脚的。在家里种田、去外面打工或做点小生意,都能吃饱穿暖。可是,他们偏偏不好学。”
  “我看大家都要小心,年前没多日,小偷就是盯上大家年前口袋里有两钱。”
  “对,年前小偷小摸的多着呢。去年年前就抓住了两个,没想到今年又抓住了两个。派出所的同志真负责,每到年前就维护集市的治安,为人民服务!”
  “抓小偷的好像不是派出所的同志,还是学生模样的呢。那是见义勇为,我看呀,要写表扬信给他们学校。”
  “是啊,他们心地真好!应该要表扬。”
  ……
  集市上,大家议论纷纷,都是谴责那些小偷道德败坏,想不劳而获;赞扬两位男孩子见义勇为做好事的。
  罗明友与王娟英等人更是心有余悸,幸亏文芳一再叮嘱他们,让他们把大钞放入里层口袋。要他们谨慎护着腰间的钱包,不要让小偷有机可乘。
  那两小偷,就是发现他们这边不好下手,才走的吧。
  四点多钟,服装档口才收档,大家回到家里,说起这事还直道“好险”!
  第二天上午,罗明友去车站接曾文芳,才回到家呢,就忍不住跟她叙述昨天发生的“抓小偷”这件大事。
  曾文芳听了也不在意,这事情每年都有发生,平常得很。不过,不是派出所的同志抓到小偷,而是两个学生模样的男孩见义勇为,这倒是让她很意外。不过,任她再聪明,也不会想到,那两人竟然是陈文干与陈猛。
  大家忙忙碌碌,除了每天摆服装摊做生意,两家人还要兼顾过年的琐事。
  这不,过了小年这一天,王娟英与朱秋容就带着文雪与罗明友的两个儿子罗小兵、罗小军留在家里做年料了。由于人手不够,两家人的年料也一起做。
  “炒年糕”一天、“炸油果”一天,还各花了一天打扫自家卫生。两位女主人忙得脚不沾地。
  年廿八,罗家要杀猪,按规矩要置办一两桌杀猪菜。罗家就换了罗明友带着两个儿子在家招呼客人。
  早餐店在小年前一天就开始停止营业,这些天,曾国生全天候都在服装摊里帮忙。
  罗明友带着曾文芳在彭山镇与古山镇之间轮流。曾国生带着罗小红与曾文峰扎在青山镇。一直忙到大年三十上午,大家才带着剩下不多的衣服,回到罗家。
  因为每天晚上都会清点结账,大家很快清点好了剰下的衣服鞋子。
  曾文芳看看这些所谓的货脚,嘴角弯起一丝好看的狐度,她笑着道:“就剩下这么点,年后也不必去摆摊了。不如春节当礼物送出去算了。”
  罗明友黝黑的脸皮全是笑意:“怎么送?文芳赚钱了,真大方!”
  曾文芳道:“嘿嘿,同年爷就会取笑我。我觉得吧,主要是剩下不多,再去摆摊麻烦。比如,这些袜子,谁穿都可以,两家分了。我们可以送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他们。比如这件小棉袄,就送我那小表妹。唉呀,总之大家选一选,合适的就送人,不合适的就搁在这儿,明年再卖。”
  朱秋容一听,两眼放光:“我觉得使得,这件外套,拿给我爸穿刚刚好。”
  罗明友与曾国生相视一笑,都点点头,同意了这一主意。他们自己两家人的新衣服早就挑好留出来了,连两家父母的衣服都选好了,准备等会就拿出给老人,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可是,老丈人那边,正好没啥准备,如果能在剰下的衣物中找到合适的,大年初二回娘家时,权当作礼物送出,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再说,这一个多月的忙碌,除去成本,他们净赚七千多元,两家平分,每家有三千八百多元。这可是一笔大数目,两同年心里那个欢喜啊,都恨不得立刻闲下来,好好喝一杯庆贺一下。只可惜已是年三十晚,他们还有好多活没做,特别是除夕那桌子菜。今年赚了钱,得整像样些。
  罗明友笑道:“同年,年后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们好好喝一杯。”
  “好,到时我们不醉不归!”罗明友这话正中曾国生下怀。
  曾文芳听了好笑,她提醒大家道:“我们不可得意忘形,这生意,明年还要继续做呢。所以,财不可外露,别人要问起,就说没什么钱赚,除了赚到几套自家穿的衣服,就剰积压的一些货脚。不过,年前也没什么事可做,摆摊卖卖衣服,能赚到一家人穿的衣服也不错。”
  屋子里的大人都笑起来,至于几个小屁孩,原本就不知道自家赚了多少钱,更是嘿嘿地笑过不停。
  罗小红赞美道:“我比文芳虚长一岁,却没有文芳的智慧。看文芳这话一套一套的,说得多好!”
  “没事,不聪明也不要紧,有文芳带着你,赚钱是迟早的事。”罗明友爽朗地笑着。
  罗小红不依撒娇道:“爸,有你这样说自家女儿的吗?人家也只是谦虚一下下,哪里就真的不聪明了?”
  “哈哈哈……”屋子里笑成一片。
  第七十章 军大衣
  曾国生一家人回到曾家。文峰、文雪忙着烧洗澡水;曾国生忙着贴对联;王娟英忙着加入到几妯娌做年夜饭的行列中;而曾文芳则被指派负责给两位老人送礼物。
  曾文芳提着两个袋子去到上厅。曾老爷子夫妻正在布置厅里摆设。
  “老婆子,帮我看看摆得正不正气。”曾老爷子回头瞅了一眼正埋头抹着桌子的老伴,喊道。
  老太太急忙站起来,走到厅堂正中,手里还拿着抹布,东瞧西瞧,点头道:“我觉得行!”
  “爷爷,还得往右手边移一移。”
  曾文芳却瞧着有些偏,走过去笑着说。
  “哦,是吗?”曾老爷子回头见是文芳,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但手还是把桌子往右移动了一点。
  “怎么,舍得从罗家回来了?”
  曾老爷子拍了拍弄脏的衣服,坐在旁边的大班椅上,神情严肃。
  “爷爷,这是给您老的新衣服、新鞋子与新袜子。”曾文芳没有回答,而是先给老爷子递过一个袋子。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大年三十,能不被骂当然最好。
  “爷爷奶奶,这是我们从同年爷那里得来的衣服鞋子,我们一家子的衣服,都从工钱里扣,算起来还是挺划算的。爷爷奶奶快试试,看看合不合穿。”
  曾老爷子见曾国生一家迟迟末回,原本很想发火的,见曾文芳这般作态,脸色才略略好转。
  老太太却不依不饶地道:“就你爷爷有?其他人的呢?”
  曾文芳又把另一个袋子递过去,讨好道:“奶奶,您老也有,从头到脚的新衣服,我妈妈都给您老准备好了。您看看,这衣服可暖和了,您老穿出去,保管让村里人羡慕。”
  老太太接过袋子,提了提,有些重。再朝里面看了看,第一件是她喜欢的紫红色,脸色略缓。
  “其他人的呢?”老太太把抹布塞在曾文芳手里,又问。
  “其他人?”曾文芳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
  老太太提高了嗓音:“就是你弟妹他们。”
  曾文芳很想翻白眼,心想恐怕你问的不是我弟妹,而是另有其人吧。心里“呵呵”冷笑,脸上却不显,而是夸张地一拍脑袋,笑道:“奶奶,都有,我与爸妈都有。文雪与文峰还是两套新衣服呢。”
  “我是问文波他们!”老太太终于有些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曾文芳急忙道:“有,有,都有。我从同年爷那里给文波与文兰堂姐、文静妹妹各挑了一双白球鞋,那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还有好些袜子,如果大伯他们要,每人都可以分到两双呢。奶奶,我同年爷很好吧?”
  曾文芳说得兴奋,手脚比划着,黑亮的眼眸闪着自豪的光芒。老太太想说什么,被老爷子用眼光止住了。
  老爷子咳嗽了两声,正色道:“按你这样说,你同年爷今年倒是赚到钱了?”曾文芳心里翻了个白眼:老头子真狡猾,都给你送礼了,还记挂着这事。
  曾文芳一脸天真、满足的神情,道:“爷爷,有没有赚到钱,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们一家去帮忙,全都赚到了衣服,还给爷奶赚了衣服。能这样,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曾老爷子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语含讥讽:“真没志气,你就不羡慕人家赚钱?别人吃饭,你们喝点粥就开心成这样?”
  曾文芳装着听不懂他的一话,仍然开开心心:“爷爷,有粥喝总比什么也没有强啊。奶奶,您说是吧。”
  曾文芳转向老太太,似乎想要得到老太太的肯定。老太太点点头,没说什么。
  “爷爷奶奶,我去给文波他们送鞋子。”
  “你小姑呢?没给她准备点东西吗?”
  曾文芳告辞要走的时候,老太太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地问了一句。
  这回,曾文芳真愣住了,她确实忘了这一茬。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忙,已经好久没见过那个极品小姑曾梅花了。因此,礼物也就没有她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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