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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长亭不紧不慢的语气:“倘若本王就是要无中生有歪曲事实呢?”他微微勾唇:“难得差爵那个傻小子心灰意冷没工夫搭理你,皇兄又把审问你这件事全权教给本王,本王不好好折磨你一番,岂不是浪费了这机会,嗯?”
  言逡月:(⊙_⊙)好像真的是变态怎么办……
  “本王平时有个爱好,喜欢搜集些毒物毒药之类的,不如挑几样在弟妹身上试试?你放心,不会让你死的,你这样的美人,皇兄可舍不得让你死”,他稍作停顿:“不过你肚子里那个,就不一定了。”
  言逡月听出一身冷汗,他究竟知道多少事。司空长亭好像看出她心思:“你要是害怕,也可以拿一件东西跟我讨价还价。”
  “什么东西?”
  “翻覆的下落。”
  他也在找翻覆的下落……倒也没什么可意外的,虽不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毕竟叫做“翻覆”,想必得到了定是能够令天翻地覆的宝物,二皇子是皇室,或多或少有所耳闻,会这样处心积虑也不足为奇。
  “皇兄凭什么以为我会知道。”
  “凭十四弟对你死心塌地。”
  言逡月冷冷道:“他对我再怎样死心塌地,翻覆毕竟是鲜有外人知道的至宝,差爵断断不会连这点分寸都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翻覆的下落?”
  “是。”
  “既然这样就别怪皇兄没给过你机会喽。”
  他话音刚落,言逡月稍一移步,便觉浑身酸软无力。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司空长亭大笑:“弟妹,你是不是和差爵在一起太久,连脑子都快变得和他一样了,一点提防之心都不留?刚刚才警告过你说二哥平日喜欢搜集些毒物,你都不注意一下你脚上的锁链有没有被动过手脚。”
  说起来,言逡月的确是被司空差爵带得有点离谱,刚刚那一瞬间居然默默地担心了一下自己的智商……不过下一秒,她就回过神,二皇子阴险狡诈至此,这牢房只怕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你在这里好好待一晚,明天二哥再来找你。”司空长亭转身,走了几步忽地开口:“不过二哥劝你不要用内力解毒,一来即便解了,以你现在的情况也绝对逃不出去,二来这毒对你无害,你那些内力还不如用来保护你腹中的孩子。”
  ***
  “来人,把她绑起来。”
  言逡月四肢无力,真气又全部集中到小腹护着胎儿,昨夜几乎是瘫倒在草席上,身上又累又疼,被人架到刑椅上,用锁链缚住,丝毫动弹不得。
  司空长亭靠近几步:“弟妹睡得还好?”
  言逡月扯出一抹苦笑:“你就这么闲吗?”
  司空长亭并不恼:“二哥有大把时间跟你耗着。”
  “我不知道翻覆在哪里。”
  “可惜二哥不太相信呢。”司空长亭一脸遗憾的样子。
  言逡月瞄了一眼他身边的刑具:“那你用刑便是了。”她连蛊朽尚且能熬过来,这些刑罚应该也熬得住。
  司空长亭点了一只香。
  “弟妹,毒药这个东西其实挺有趣的,二哥今天给你讲讲,比如说这支香,叫做‘知秋’,对普通人只能镇静安神,对被下过蛊的人,就……”司空长亭见言逡月紧咬下唇面色惨白,忍痛忍得直冒冷汗,不觉轻笑:“看来二哥也不用讲了。”
  言逡月喉间有些血腥味,不住地咳嗽:“你怎么才肯相信我……”
  “无所谓了,再几道刑用下去,自然知道真假,不过就算你真的不知道,拿你试试这些新到手的毒药也很有意思。”
  “你不怕差爵来找你算账么,你若和他结了梁子,岂不是永远不知道翻覆的下落。”
  “差爵和你闹成那样,你还以为他会来找你?退一万步,就算他真的寻了过来,我手中人证物证俱全,只要证明你通敌你便是死罪,我留你一条命,他还要感谢我,更何况他对家国只是自有分寸,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他愿不愿意留你这条命还不一定。”
  和变态真是没有任何道理好讲……他好像看她疼看她痛苦就有快感的样子……难为言逡月痛得快要灵魂出窍,还能分心佩服他一下。
  ***
  芳怀小公主坐在马车里,掀开帷幔探出头:“哥哥,你怎么总在骑马啊,过来跟我坐车嘛。”
  司空差爵明摆着想推辞:“芳怀,爵哥哥有点晕马车,在外面骑马就好。”
  “哦哦。”小公主很体恤他:对了爵哥哥,你亲自送我回去,是不是要向我父王提亲呀ヾ(≧u≦*)ノ〃”
  司空差爵有些呛到:“这……”
  芳怀瞪着大眼睛:“你不会还想着你那个王妃吧?我看她回来的时候你都不怎么开心的呀。”
  “不是的芳怀,我和逡月出了点问题,不过我只是送你,不会向你父王提亲的,因为……”小王爷顿了顿,又郁闷又深情:“我这辈子只娶逡月一个人。”
  小公主先是⊙﹏⊙再是tat:“爵哥哥我讨厌你。”
  晚上一行人到驿站歇脚,小王爷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会吧……怎么就这么想逡月呢,而且出门这些天,总觉得心头隐隐的不安。
  哼,她有什么好让人不放心的,最多就是去找她的卫钦钊,彻底不要我了。
  小王爷努力地睡,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他在自己被子上挠啊挠,逡月真不要我的话,简直不如去死,逡月那天到底想跟他说什么啊,是不是想说她找翻覆也是被逼无奈呢,毕竟她那个爹……不如把翻覆给她算了,小王爷想到这儿,“轰”地一声坐起来,本王刚刚居然会那么想,一定是疯了疯了疯了,那东西牵扯那么多人的性命,司空差爵你是有多没心肝才会这么想。
  但是至少也听完她解释再走嘛tat小王爷很后悔,他蒙住被子暗示自己赶紧睡,等把芳怀送回去立刻回府找逡月问明白就好了。
  结果堪堪睡了一个多时辰,他就被噩梦吓醒了,他梦见逡月奄奄一息向他求救的样子。小王爷心里突突地跳,第一反应是,他得回去。
  “小茗子,快和本王回府。”他到随茗房间把人叫起来,芳怀怪就怪吧,他得回去。
  随茗揉揉眼睛:“啊?”
  ***
  司空差爵紧赶慢赶行了一日半才回到府上,却发现凉王府已被人围守起来,他心道不妙,慌忙闯进府中。
  若陶她们急得团团转:“王爷您可回来了。”
  他四下看看,不见言逡月踪影:“王妃呢?”
  若陶匆匆解释一遍,司空差爵眼前发黑,立刻动身去找司空怅归。
  “皇兄,跟我走。”
  司空怅归☉▽☉:“爵儿你怎么回来了?”
  “你们关了逡月,我回来找我家王妃你有意见?”
  司空怅归心里郁闷,这些弟弟跟朕说话怎么一个比一个没大没小。
  “爵儿,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朕让长亭审问弟妹,那是因为他手里确实掌握些证据,你那王妃很有可能是个细作,她武功高强难道连自保都做不到?长亭又不是阴险之人,不会对她下太重的手的。”
  “不太重又怎么样,下手就不行。”何况陶儿说逡月走了三四天了,他根本不敢想司空长亭那个小人对她做了什么。
  小王爷料他不敢在私设的牢房审问,便先去了天牢,拿镯子一试,立时知道言逡月大概的位置。
  “这间。”他拍拍门:“二哥,开门。”
  司空长亭听见小王爷的差爵,挑了挑眉勾住言逡月下巴:“他还真的来了。”
  言逡月被司空长亭变着法地折磨了好几日,其实并没有听真切。
  二皇子将门打开,司空差爵一看那景象,脑子几乎瞬间空白。
  皇上也有点懵,二弟你不用下此狠手吧⊙﹏⊙
  小王爷慌了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钥匙给我。”他极凶狠地盯着司空长亭。
  司空长亭似是很无所谓,命人取了钥匙给他。
  小王爷飞奔到言逡月身边,替她解了绳子锁链:“逡月,我来了,你怎么样?”
  他见她面色白得吓人,嘴唇都咬破了,衣服上有几处隐隐渗出血来,左手的手心划了很深的一道口子,右手拇指被拔了指甲,小王爷心疼得都要碎成一片一片了。
  “司空长亭你是不是疯了!”
  他将她抱起来:“逡月我带你回家。”
  言逡月好像感觉到是他,勉力睁开眼睛,仰头吐了几个字:“差爵……孩子……”
  他听错了吗,什么孩子?司空差爵根本没空想,抱着人就要出去,却被司空长亭拦下:“爵儿,你夫人有卖国之嫌,你怎么可以这样姑息?”
  司空差爵胸膛剧烈起伏:“卖国?听皇兄说二哥你有证据是吗,那好,本王现在告诉你,你手里的书信是本王写的,你说逡月在皇宫形迹可疑是本王指使的,至于那个邱信,是本王派去偷了国库两万两银票的,还搜出了堪靖卫家的玉坠是吧,那是本王要联合卫家叛国,你还有什么证据,一并都是本王授意的,与逡月无关,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吗?”
  “爵儿,你……”
  “皇兄”,司空差爵转头坚定地看着司空怅归:“你们以后,不准再动我的人。”
  ————
  颜小贱:☉▽☉这个二皇子就是个重度sm爱好者吧……
  ☆、第70章 专治各种不服
  小王爷抱着人回府,大家看见言逡月受了这么多伤都吓得不轻,司空差爵心里七上八下,脚步都发慌,命人快去请大夫,然后赶紧进了绰云轩。
  言逡月蜷着身子眉头紧紧拧起,掌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小王爷简直快恨死自己了,清风朗月一样的姑娘,搞成现在这个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喃喃说着什么,他听不太真切,便凑近些去听。
  逡月说救宝宝?他忽然想到她在牢房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什、什么宝宝啊,难道逡月她有宝宝了……可能吗?
  小王爷还在各种心急如焚胡乱猜测的时候太医便来了,他知道言逡月身上有伤不免要脱去衣物检查,因此请的是女医。那女医立刻为言逡月把脉,又取了些血观察,小王爷见她神色凝重似是十分棘手的样子,便着急问道:“怎么样?”
  女医沉吟片刻:“王妃中了几种毒,不过分量并不大,没有什么太严重的后果,只是实在很折磨人。按理说待王妃醒来吃几副药休息几天便能好了,不过她有孕在身不能随便用药,胎儿的情况也不乐观,这样调理起来就麻烦很多了。”
  “有孕(⊙_⊙)?”小王爷终于成功地get到了一次重点,却被吓得不轻。
  女医强忍住“不是吧你居然不造”的震惊表情,佯作平和的语气:“王妃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了,不过王妃身形单薄,的确不像有孕的妇人。”
  四个多月了……他算算日子,是七夕那段时间的事。司空差爵坐下来,将手覆在言逡月小腹处,微微隆起的弧度让他心里一惊,胸口霎时似有浪在翻卷,每一下都将他拍得生疼,已经这么久了,他竟丝毫都没有察觉,司空差爵你这个浑蛋。
  “王爷,可否让下官看看王妃身上的伤?”
  “您请吧。”
  女医褪去言逡月的衣物,有些地方的血已经凝固住黏着亵衣,需要用点力才能硬扯开,看得小王爷触目惊心,目光再移到她腹部,虽然还没有达到圆润的程度,终究已有了些规模,不似从前那样平坦纤瘦。
  “这几处应是骨针所伤,所幸伤口不深,也没有感染的迹象。”
  小王爷协助女医小心地擦拭掉她身上血迹,涂药止血施针,认真包扎好再帮她换上干净的衣物,待言逡月情况稳定下来夜已深了。女医离府后,他便屏退房里的下人,守在她身边陪她。
  第二天早上,若陶来送药,看见司空差爵神情木然眼睛通红,不免心下酸涩:“王爷,您一夜没睡吗?王妃怎么样了?”
  小王爷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
  “王爷”,若陶为难地开口:“皈儿这些天被长亭王爷软禁在琼舫阁那头,刚刚才释放,她听说王妃受伤,闹着要来。”
  “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