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说如果我说了,你跟刘奶奶就会有危险,我不想让你们出事儿。”
所有的顾虑跟害怕,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分崩离析。
唐翘抱着他哭了起来。
第四百七十章 你脑子有病?
陈昂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但小小的手抬了起来,后来更是顺从自己内心,轻轻地拍着她后背,就跟刘奶奶以前哄着他睡觉的那样。
等唐翘情绪平静下来,俩人回到了屋子。
陈昂少不知事,看到刘云霞心底还是很高兴。
刘云霞见到他也雀跃啊,抓着他胳膊,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无数遍。
问唐翘他怎么来了,她无精打采的回答了几句,而后借口说身子有些疲乏,上了楼。
姜迟从外面回来时,见到陈昂在也有点惊讶,不过听说唐翘把人接回来,回来时脸色有点不大对劲,他抛下了疑惑快速的上了楼。
二楼他们的卧室,此时窗帘扇着,小小的她蜷缩在被窝里,如果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抹弧度,姜迟连人带被子的抱住唐翘,贪婪的闻了下她身上的芳香,这才开口道,“你怎么了?学习累着了?”
扯开被子,对上的是她发红的眼圈。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姜迟身子一下紧绷,口气也严厉了起来。
唐翘摇摇头,满肚子的担忧委屈跟自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姜迟。
姜迟试探性的问着,“是你那个窃听器没弄好?"
唐翘顿时目瞪口呆。
虽然知道这会场合不对,但见她这幅惊讶的模样,还是没忍住笑了笑,她还真的以为在家里偷偷做那东西自己没发觉呢,真太小看了他原先职业。
姜迟原先在部队没少接触了这些小玩意,但给他惊喜的是,唐翘也会,虽然她弄的很简易,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
“你没发现你原先用的锡线被我换成了松香锡线?那玩意细,焊接起来很快,也容易上锡,家里没有线圈,还是我从外面找回来放到你容易找到的地方呢。”
唐翘没主动跟自己说,弄这个是为了什么,他也装作不知道,不说。
“我做的那个比你的那个接受范围大,想探听的话,不用跑到外面,咱家大院鸡窝那就可以。”
唐翘幻想了下自己捧着收音机在自家鸡窝旁边蹲着,惨兮兮的听着别人谈话的画面,破涕为笑。
姜迟松了口气,其实一开始他是诧异的,所诧异的不止是唐翘怎么会弄那玩意,而是她做了这些,为什么不跟自己商量,是他不值得信任?
后来见那玩意随着陈昂离去也跟着消失不见,他才知道唐翘的打算,但他没去质问她,而是给了她时间,让她自己选择跟自己说。
看,现在不就说了吗?
唐翘把今个在彭家人外面听到的,一五一十的跟姜迟说了。
“恋童癖?”姜迟对这个字眼还挺陌生,在他看来,彭国胜自己娶了媳妇,每天不抱着自己的媳妇做运动,为什么要哄骗其它年龄小的孩子?
都是男人,构造都一样,这能有啥快感。
“他已经不单单是恋童了,这属于猥亵儿童,行为人明确知道对方是儿童,没有反抗能力,诱骗,威胁,强迫,他是心理上有疾病,所以才对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孩子们下手,姜迟,这种人太恶心了,他永远都不会想到他的这种行为会给孩子们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如果,如果不是今天我凑巧过去了,陈昂他就……”
而且今天她过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有另外一个小孩子了,她不确定那个孩子是不是遭受了男人用变态的手段蹂躏他们的器官,以及强迫他来满足男人的下流要求。
以后孩子长大了,回想起这些事,会有多大的打击啊。
唐翘越想越觉得恶心,说着说着,甚至趴在床边开始干呕起来。
姜迟心疼的拍着她后背。
“这事你先别急,也不要打草惊蛇,让陈昂先在家里住上几天,其余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姜迟跟着皱起了眉头,一遍又一遍的拍着她后背,给她安抚。
唐翘点了点头,她捏着男人的手,一遍一遍的说着,不能放过他,不能放过他,姜迟抱着她拍着她,被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唐翘渐渐的入睡。
…………
次日一大早,赵兰莺刚上班就接到一个任务。
男人大步流星的从办公室出来,敲了下她的桌子,“跟我出任务去。”
蒋明峰说完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转身没了人影。
上次那次尴尬又埋汰的相处之后,俩人关系没有任何缓和,相反更加剑拔弩张,一个是在工作上不停地给他穿小鞋,一个则是不断拿着他受辱的照片,在同事里流传。
今个办公室的人都出外勤了,怪不得会找她呢。
穿上制服,戴着做笔录用的纸笔,匆匆赶了上来。
说来也奇怪,平时见的怪事已经够多了,今个碰到的事更奇葩,听报案的人说,这次他也是受人嘱托的,而嘱托人的报案对象竟然是他自己!
他们也好奇这些人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长长的小巷子里,一个身穿道袍的留着山羊胡的男人,不停地招手示意环境安静下来,他旁边站着跟他个头差不读,但面老了几分的另个男人,
“嗨,我都说了是骗人的,这些符纸啊,剑上出血啊,这都是假的,都是障眼法,孩子出毛病了,赶紧抱到医院检查是正事!”
本来以为是俩江湖道人散播迷信妖言惑众,但没想到碰到的竟然会是这么清丽脱俗的道人。
一个稍微年长些的,盘腿坐在香案上,手拿着浮尘不断的挥舞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另外相较年轻些的,则是上蹿下跳,不遗余力的拆穿着自己。
第四百七十一章 窝里斗(月票加更)
“你们都不信是吧?我给你们演示一下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假的了!”
眼瞅着老底都要被人兜出来了,那个年长的男人也不摆手势,装世外高人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不停地跟周围人道歉,“他脑子有点毛病,我先把人带走。”
年长的咬牙切齿的问着他,“你到底想干啥,你自己拆台是不是很乐呵啊,喝西北风了就舒坦了是吧?”
“李哥,先前咱们说好的,小打小闹,我陪着你,但是现在你耽搁下来就是条人命啊,喝符水要真他妈的有用,为啥你自己生病了不喝,还要吃药呢?!”
男人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我不与你分辨,你别耽误我好事!”甩开他袖子,男人抢先一步离开。
前些年破四旧,打倒牛鬼蛇神的,他们没少抢夺了那些山上挂单的道士们的衣裳东西,还带头把人批斗了一番,但是后来社会逐渐安定下来,村子里的一些陋习又逐渐起了苗头。
那些老娘们根深蒂固的思想是改变不了的。
以前那么平静不过是因为政策上的打击,偷摸摸的压制着渴望而已,最近两年上头管的不那么严了,那些陋习再死灰复燃,他们以前都是些小混混,从里面看出来财路,这才开始穿着道袍,招摇撞骗。
柳寡妇抱着自家小孩子,哭的十分悲恸。
他男人早年下矿井的时候死了,就给她留下一个独苗,这年头人命不值钱啊,矿上只给了三百块钱的赔偿金就不管了,还好的是男人临死前给他们留下了房子。
不然娘俩在这个世道上,根本活不了。
昨个夜里她儿子已经发起热来了,也抱着孩子去找医生看了,给开了几个药片让他喝下,可是孩子并没有好转啊,她求助无门的时候,这俩大师敲响了门,说是见他家门口黑雾缭绕,必定是有妖邪作祟。
她一合计,自个孩子好端端的难受,还说着胡话,这不是证明了孩子被不好的东西缠上了?
关心则乱,她把儿子当成自己命根子,当成了日后活下去的希望,知道他出事,理智已经没多少了,根本经不起忽悠的。
赵兰莺心底憋着气,这骗子倒是好手段,连人带钱全都要了不说,还要把孩子死命的折腾,说是他身体的鬼怪畏热,要把孩子弄到蒸笼上,不盖盖子小火熏着。
这不放狗屁吗!
孩子发热,不是受凉就是感染了病菌,你倒好,把他上笼屉来蒸,这不明摆着要了人家的命?
她义愤填膺,越听越是愤怒,可眼下不论是邻居还是当事者自己都相信了他的话。
还七嘴八舌的说是要给准备东西呢。
这些人脑袋都被牲口踢了吗?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要是他们没来……
赵兰莺上前要把人抓着,却突然被眼前男人制止,她横眉冷竖,“你什么意思?”
“别着急,再等等。”他嘴角噙着冷笑,吊儿郎当,此时竟然还有心情点烟,在她面前吞云吐雾的。
她耐着性子看着面前的闹剧。
对面,其中留着小胡子的猥琐男人还在上蹿下跳,不停地摆手,“都说了是假的,你们信我啊,孩子一蒸就没命了!”
“你说要是假的,那刚刚盆子里打水做法,水里咋能起火,火球咋能旋转,咋能好端端多出鬼血来?”
男人自我拆台,“那啥鬼血啊,水里起火那是因为偷偷在水里放了一块钠,钠那玩意遇见水反应,产热就能饶绍了,往水里点的水,其实也是道具,酚酸遇到碱溶液会变红,销与谁反应产生变化,变成红水啊!”
声嘶力竭喊着,倒有点意思。
“那,那剑斩妖魔又是怎么一回事?”
人群里有人大着胆子喊了一嗓子。
“哎呀这就更容易了,纸是经过处理的,先用笔在纸上沾碱水画出流血的鬼,再喷上水,那水是姜黄水,这玩意跟碱水起反应,生成红色,这就是血淋淋的妖尸原因了,你们想驱魔的话,按着我的法子来试试,保准一试一个准!”
“那,你同伙说的蛇妖呢,不是说小娃被蛇妖附身了吗?”
刚刚大师可是取了些没油放到灯里,然后把一根灯草放到油里点燃,灯烟袅袅升起,一条烟蛇摇摇摆摆,腾空而遁,大师展现神迹的时候,他们可是看的真真儿的。
小山羊胡男人痛心疾首,都已经无力来解释了,“那玩意就更简单了,找条小蛇打死,用灯草蘸满蛇血,然后阴干,用此灯草点灯,肯定会出现蛇形。”
他跟这男人走的地方多了,见识的也多了,平时的时候他还不说什么,哄骗点钱来,也无伤大雅,可是要伤人命,他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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