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皇宫藏书阁,一排排的书架,那上面摆放着非常美观地闪着许多金字的书,应该都是珍藏本;往里走,有一个精致的案几,放着几本古文书,一个大理石的墨砚,整个藏书阁很大,而且很静,静得十分的可怕,唯一驱逐她的恐惧就唯独剩下烛光。
温良初,她好想他。
刚才东方曜日吻她的时候,她脑海里涌现的全是温良初,她会想温良初的吻是怎么样的,他那么好看的薄唇;她会想被别人吻过了,温良初还会亲她吗?她会想许多许多关于他的。
是的,她现在才发现,她爱上温良初了。
可温良初喜欢她吗?她摸不着底。
对了,藏书阁里有许多的珍藏画作。
鱼九歌手痒痒,轻功一下子飞上了第二层阁楼,翻了两番,果不其然的珍藏了许多名家画作。
正当她把一大摞画搬下来时,那么问题来了,怎么偷出去呢?
这里是皇宫,一个苍蝇都不出去的地方。
挖地道?不行,得要挖多少年啊。
轻功?虽然自己轻功了得,但也难以飞出重重禁卫军。
乔装打扮混出去?嗯,这个办法好想可行,只不过她现在自身难保,被圈禁在鬼地方。
对了,她脑海想出了一个法子,把画熟记不就行了吗,到时候出去时再临摹一副,虽然自己的画技不精湛,但她可以把画笔记下来,然后出去了再让温良初进行描绘不就行了吗。
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个办法好,于是乎她拿起案几上的毛笔,唰唰地,开始临摹。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她就蜷缩在一张凳椅上,睡着了。
一个背影———他?是谁?小偷?
哦……一定是,不会错的,一定是小偷,他偷偷摸摸,想干什么?
一丝碎步声,可见此人的轻功十分了得,武功也看似十分高强,可这般鬼鬼祟祟地进入皇宫的藏书苑又做什么呢?鱼九歌假寐着,黑夜里盯着那来了片刻的黑衣人。
脚步一步步向她逼近,不能,不能再装睡了。
九歌一个跨步,来到黑衣人的左边,趁着他不注意一把抓住他左手。
只见黑衣人反应十分灵敏,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反手拧着她的手臂,“咔擦”一声,正当她的手臂要脱臼时,即时喊声:“大侠饶命,饶命。”
那黑衣人一听闻声音似乎手有了松动,这时九歌趁着这档子功夫,从他手中逃脱了出来。
呼,差点儿手就断了,这人功夫十分的了得,不能硬碰硬,摆着一副谄媚的模样:“大侠饶命,小的本是宫里当差的小厮子,然做错了事才被主子罚在藏书苑面壁思过,你要什么就尽管拿去吧,小的当做什么都看不见,只要你肯放过小的一条小命。”留住小命子才是重要滴。
那黑衣人似乎笑了一声,很小声,但九歌还是捕抓到了,有那么好笑吗?心底嘀咕着。
黑衣人转身,一转眼功夫,飞上屋梁,似乎留下一个什么东西,然后不见人影了。
鱼九歌捡起那人留下的东西,是一小瓶子,点了蜡烛,细细地研究,打开时有些香味,像是哪里闻过,倒出里面的东西,黑乎乎的像是墨水。
忽地,鱼九歌身后一阵凉风,莫非,莫非是传说中的墨留香!
鱼九歌平时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喜欢到街上听那些说书人讲些江湖趣事,其中被人议论得最多的就是这墨留香,传闻中的墨留香真名无人得知,大抵是个武功高强的杀手,每一个被他所杀之人喉咙处必会留下墨迹,且无论尸体死后多久,其墨香久久不散,故此,江湖人送外号墨留香。
她只曾经一次亲眼看那被墨留香杀的人,确实尸体会散发出那诡异的墨香,这墨留香应该是一等一的用墨高手,而懂墨之人必定十分擅长书法画作。
想想方才与一位绝对的高手过招,她心有余悸啊。
不出几天,鱼九歌就被放了出去,回到东宫。
一进门就见到那东方曜日,本是不愿理会他,可碍于身份礼数,她还是行了个礼。
东方曜日也是觉得自己那日的行为有些轻浮,有些歉意。
“九歌,那日只是个意外,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呢,本是没有什么的,经他这么一提又开始郁闷起来了。
东方曜日扯开胸怀大笑,这是第一次用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哈哈哈。
鱼九歌脸一抽,怎么觉得这人有点神经质呢?
右相府。
亭尖深沉的枣红,亭柱古老的墨绿,石桌石椅幻想的灰白,组成一副美丽的图画。
一抹白色身影眺望远处,空中不禁浮起九歌的小脸,罢了,那只是幻觉而已,低头一笑。
“主。”
赵十三站在身后,见主子几日的茶饭不思,加上身子受了伤,不禁有点担忧。
温良初摇摇头,这才几日,竟这般的想念,以往他还嫌弃她的吵闹啰嗦,现是静了,却静得可怕。
“找着了她四岁前的行迹?”
“是的,四岁前被万花楼的彩蝶收养,生父母正寻找。”
小鼻涕虫,他想起了那日,傻傻地在暗巷子等她,她一整天了都没有来,他只好揣着那一百两回家,那是娘亲生前留给他的玉佩,父亲发现他的玉佩不见了,发了大火,吊起他足足打了半天,然后被关在柴房里面壁思过了一个月,出来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然而祸不单行,他又生了场大病,怎么医治都不好,无办法之下被送到云雾山庄医治,之后拜了云雾老人作师傅,云雾老人性格怪癖,要求严格,他时常挨罚,每当他受罚挨骂时脑海里只想着一句话:小鼻涕虫,我一定把你屁股打得稀巴烂!就这样他的美好童年惨淡收场,这么一个大大的教训,如此的刻骨铭心,而那个始作俑者就是那个脏兮兮的小鼻涕虫,之前他寻了她这么多年,不为其他就只为好好地宣泄这么多年的不满。
现在想想都觉得十分的有趣。
赵十三见这几天他家的主子不是在发呆,就是傻笑,是有点儿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