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晚归,因林墨染和芈闲没有法术傍身,子期护送他们回城,送林墨染回林府后,最后送芈闲。
子期和芈闲悠闲的走到芈府大门口不远处,芈闲收起折骨扇子,“子期兄,我到了,天色已晚,七弦宗距离城区尚远,不如先去府中歇息,明日再启程也不迟。”
子期行道别之礼,“芈兄的好意,子某心领了,只不过今夜还有任务,改日再登门拜访,先行告辞了。”
子期拜别后,就御剑飞走了。
芈闲看着子期远去后,正准备向挂着大红灯笼的大门走去。
忽然想起出门时,宋翌的叮嘱,他最近城中邪祟肆虐,芈府加强戒备,晚归者都要登记姓名以及晚归缘由。晚上回来一定要走小门,若是再被父亲发现,又要罚禁足一个月了。
这时前面不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芈闲心道,“五更了。”
芈闲遮着脸,横穿过大门,绕行到东侧门方向,生怕守门的侍卫发现他。远离了守门侍卫的视线之后,他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慢悠悠的走着。
五更的江夏城最安静了,芈府地处江夏城北面的蛇山上,不在城市中心街道,更为安静了,没有乐坊、酒肆的丝竹乱耳,除了偶尔路过的打更人。
想到打更人,芈闲忽然想起来,心道,“刚刚那个打更人,不应该一路往这边走吗?怎么这么久,还没过来,也没声了,难道......”
他似乎想起什么,赶紧向前跑去,他还没跑几步。
“啊”的一声传来,身着打更人的服饰的人倒在地上,一团黑雾,一会儿化成人形,一会儿分散成几团,不停的冲撞躺在地上的打更人。
吓得他赶紧躲在草丛后面,不敢吱声,生怕招来邪祟。
不稍片刻,子期御剑飞过来,与那团烟雾相斗,来回几个回合,扔不见胜负。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芈闲抬头一看,竟然是林枫。
芈闲心道,“林枫?白天,不是才喝了千日醉吗?怎么半日就醒过来了,难道是哪里出错了?”
尽管林枫和子期与邪祟斗得热火朝天,场面十分精彩。但芈闲实在无心观战,此刻他脑海里全是千日醉失效的原因。
今日,那团黑烟似乎比昨晚的浓,林枫和子期合力斩杀足足半个时辰,才将其伏诛。
黑烟消失,一支银簪到地上。
两人简单自报家门姓名之后,便俯身勘察那打更人的伤势。
林枫点亮掌心焰,照亮那打更人,见他面色发黑,嘴唇发紫,脖子上还要些被烫伤的灼烧痕,确认是中邪所致。
林枫捡起地上的银簪,义愤填膺道,“又是这个淫贼!”
子期吃惊道,“公子与他交手过?”
林枫道,“不瞒子期兄,昨晚这家伙夜袭我林府,我追赶了出来,足足追了两个时辰,才将其伏诛,你才最后它分了什么灵识过来。”
子期瞳孔微缩,看着林枫,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林枫道,“竟然是女人的肚兜,你说恶不恶心。”
子期半猜道,“妇人用品,难道这邪祟生前沉醉于烟花柳巷?”
林枫眼神闪烁,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林枫认真分析道,“昨晚,我也是在这将其俘获,你说它叁番两次把我引到这来是何意啊,难道这芈府......”
子期在簪子施展法术道,“不会,这是怨灵。”
林枫道,“灵石现,怨灵出,难道?”
子期点头默认。
忽然,一道红影闪过。
子期和林枫睁目相视道,“追!”
子期立即把那支簪子藏在袖中,两人追潮那红影方向追去。
见子两人离去,芈闲蹲在草丛后面喃喃自语道,“怨灵?难道......”
芈闲吓意识,往偌大的芈府望去,房屋依山而建,灯火阑珊,庄严肃穆,后脊梁一阵发凉。
“咕咕”肚子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赶紧从胸前抽出一个油包纸,解开一看好好的一块桂花糕都被碾成渣了,犹豫片刻,无从下手。肚子又咕咕叫起,无奈之下,他只要将那纸上的碎末渣子,往嘴里倒了倒。
林枫和子期一路追到城东的春苑艺馆附近就不见踪影了。
虽然邪祟施虐,但春苑门依旧门庭若市,有歪歪扭扭醉客,有依依不舍别离的,有门前招呼的姑娘等,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林枫看着子期锤头丧气的,灵机一动道,“子兄,要不要进去喝两杯。”
略略的失望爬上子期的脸上,继而又收起情绪,淡淡道,“宗门还有点事,可能要失陪了。”
林枫上前拉住子期,“别呀,就喝个酒,我跟你说啊,春苑的北篱姑娘的舞艺,那可是超群绝世,惊艳四座,流连忘返啊。”
还没等子期拒绝,就被林枫拉进去了。
两个绝美的男子,一入院内,瞬间成了春苑最亮丽的风景线,所有的姑娘蜂拥而至,都想服侍这两位公子。
子期内心更是无限的抗拒,林枫早看出来了,便掏出一锭银子扔到掌事妈妈手中,点名只要北篱姑娘,随即拉子期上楼,进入一个安静隐秘的包房。
不稍片刻,进来了一位身姿曼妙的胡姬,着一身红纱羽衣。尽管带着面纱,也无法遮挡她倾国倾城的容貌,眉目妖娆,丰姿绰约。
她朝坐上的客人妩媚的一笑,站立在那方小小红氆氇上顿首,凝神,旋舞,衫袖纷飞,好象一朵盛开在轻绡薄雾中的花,轻轻的旋转……
林枫尽情的欣赏着舞曲,而旁边的子期更是一个眼神都没往那边转,正闷闷的喝酒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