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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准刚要开口,就被少年一颗润喉糖就塞进了口中:唔。
  。
  班准对自己的体质实在是失望透顶,只是在水里泡了那么一个多小时,出来就能又高烧又输液的,属实有点丢人。
  而在班准生病的期间,荣潜推掉了回国之后的繁忙事务,待在家里寸步不离地照顾着病海獭,除了睡觉外,身上的围裙从始至终几乎就没有摘下去过。
  我好渴啊要听非常霸道的小说才能好
  班准的态度略显嚣张,但他知道荣潜绝对一直对他充满耐心。
  他就是有这个把握。
  好,我给你讲。荣潜边掏出手机打开小说软件,边端了杯温水递到班准唇边。
  班准惬意地眯着眼睛,捧着杯子靠在被窝里,满足地听着荣潜用清朗正经的声线读出各种不正经的语录:
  齐佳佳,晚了,做了我的女人,你怎么敢有逃的胆子?难道我还不能够让你感到满意吗?
  班准:哇哦好浪漫。
  荣潜:好无语。
  有了这两天的经历,班准从来没有这么爱生病过。
  毕竟光是瘫在荣潜身上美滋滋地听他讲霸总小说,就已经让班准恨不能卧病在场一个月了,更何况还有漂亮少年在线为他表演生涩却真诚的脱围裙舞,不禁更让班准觉得生病是件美差了。
  以至于真正病愈后,他也还是装作病恹恹地样子窝在荣潜的被窝里,打算再赖他两天,就赶回剧组拍戏。
  结果还没过一个下午,班准的小伎俩就已经被荣潜识别了个彻彻底底。
  我发现,你的演技越来越好了啊班英俊。
  荣潜将人怼在墙角猛亲了一顿,我去趟公司,回来给你做完饭,然后我也要
  班准舔舔嘴唇,看着少年唇角餍足的笑意,突然不敢再听下去他没说完的话。
  荣潜自是故意地在折磨班准的内心,见他这副样子,便一字一顿地淡笑着说道:开、饭、了。
  对他话里隐含的意思瞬间秒懂,班准顿时魂飞魄散,恨不能当场就手脚并用地逃回剧组。
  荣潜恐吓海獭成功后,便毫不留情地离开家,回到公司开始处理堆积了好多天的事务,直到晚上该吃饭的时候,才准时准点地回到家里,准备喂饱海獭,然后好好抱着他睡上一觉。
  然而一开门,荣潜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满屋馥郁的苦涩香气让荣潜一时有些接受无能。
  不过想着准备这些东西的人,他的心情不禁立刻变得大好。
  荣潜抬手准备打开客厅的大灯,却发现开关处已经被人用胶带死死缠住,没个一时半会儿的功夫根本撕不开。
  准准?无人应声。
  荣潜只能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路往主卧走去,然而却在半路上发现了班准的身影。
  客厅正中央的地毯上,一大丛红色玫瑰的中间,赫然横了一只同样娇艳欲滴的醉海獭?
  荣潜的呼吸陡然变得沉重起来。
  这傻海獭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在班准的健康面前,荣潜一向看不到别的重点,只想着先把这小傻子从地毯上弄回到卧室里去睡。
  荣潜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绕过玫瑰花从走到茶几边上,俯身将昏睡着的人抱紧在怀中,稳步朝主卧的方向走去。
  半醉半醒间,班准突然觉得自己被人从地毯上抱了起来,他脑袋昏沉沉的,但却还是可以在瞬间认出抱着自己的人是荣潜。
  班准不禁嘿嘿一笑,抬手攀住了荣潜的脖子,噘嘴就亲了一口少年微微凸起的喉结,你回来啦乖老婆。
  说完这句后,班准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跟荣潜说。
  被放进被窝的瞬间,他才恍惚记起今天下午他准备这些东西的初衷是为了什么。
  时逢五月二十日,班准想要在这个日子里给荣潜一个十分难忘的经历。
  在文文的加油打气下,他终于艰难地做下了这个决定。
  就在今晚!
  他要和荣潜完成第一次共同使用小雨伞的壮举!
  这个决定让班准但凡想起来,就后背发凉,头脑发热,激动得恨不能在屋中一直转圈圈到荣潜回家。
  可班准心里虽然想的是这个,说出来却变成了:
  我,我给你做了茄汁虾,应该特别好吃,希望你喜欢。
  荣潜知道,班准除了虾,似乎什么菜都不会做。
  可他自己却对海鲜过敏,即便做得再好,也一口都吃不得。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喜欢,班准才愿意去学去做。
  荣潜轻抿了一下嘴唇,压下心头涌上的涩然酸意。
  傻海獭。
  他可真是淘到宝了。
  班准说着,就想要从被窝里一骨碌爬出来,然后到厨房去给荣潜盛出自己做好的美味佳肴,然而刚一抬头,就被荣潜轻轻按住肩膀:
  乖,你躺着,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班准被这句话唤醒了之前的思绪,闻言一巴掌拍在荣潜的颈侧,不高兴地说道:
  我都我都已经准备成这样儿了,你怎么,还惦记着让我吃饭啊?
  你说什么?
  荣潜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严肃清冷。
  凉得班准不由清醒了几分,啊?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荣潜再次问道。
  我说,我都已经,准备成班准边说,边从床头柜里往外刨他早早藏在抽屉里、留作给荣潜当惊喜的玫瑰花,有点不高兴地抱怨道,这样做了,你怎么还要让我吃饭!
  喊出这么一句后,班准的意识不禁更加清醒,甚至能够看清面前的少年是一个,而不是两个。
  他咧嘴一笑,盯着荣潜那张不掺杂半分烟火气的脸,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你回来啦荣潜。
  荣潜扯下领带,单手解开衬衫最上方的那颗扣子,沉静的目光落在面部表情有些紧张的海獭脸上,一言不发地审视着他。
  角度使然,让班准正好可以仰视到荣潜滚动了一下的喉结。
  眼前的少年已经变了样。
  犬科的孤狼,猫科的雄狮。
  孤狼低下头,雄狮俯下身。
  班准见这小犊子来势汹汹的样子,不禁有点害怕,也彻底醒了酒,忙出言制止他接下来的行为:
  喂!荣潜,我跟你说过,我很贵的!
  诶,这么说好像有歧义。
  果然,荣潜停下往手上卷领带的动作,歪头好奇地等待着班准的解释,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班准见他停下动作,心知自己暂时安全了,便清清嗓子,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买了很多保险。
  喔,都哪个部位买保险了,准准可以讲给我听听吗?
  荣潜握紧掌心的领带,慢悠悠地坐在的班准身侧,侧头朝他看去,晦暗不明的视线落在青年因为紧张而舔得泛着水光的嘴唇上。
  班准揉揉自己的脸,没察觉到荣潜忍不住露出的笑意,又抬手胡撸了一把头发,大喇喇地靠在床头的靠枕上,回答荣潜道:
  脸是我大哥投的保,六千五百万,头发是我自己投的,一千八百万。
  闻言,荣潜伸出手摸了摸海獭的头毛,笑着问道:我要是不小心碰掉了几根你的头发,岂不是要走保险了?
  班准拍开他的手,整理着自己散乱的细发,然后抬脚放到荣潜的大腿上晃动了两下,见少年丝毫不反抗,也没有躲开的意思,便得意洋洋地笑道:
  几根?你碰掉的绝对不止几根,而且绝对不是不小心,你都是蓄意的,我应该报警抓你。
  说到报警的时候,班准还学着公安人员的样子,伸出两只手,装作手铐去握住荣潜的两只手腕。
  然而实践的时候班准却发现,即便自己的手指是大家公认的纤长,也还是没有办法轻易环绕荣潜的手腕一周,不由气馁地放开,靠回床头去,为自己化解尴尬般地又晃了晃腿。
  荣潜就势给他捏起了略微僵硬的小腿,接着问道:还有呢?
  班准眼睛看向别处,想了半天,还有手,腿,都保了,手的数额要大一点,腿不多失策了。
  荣潜知道他是在说年初的那场几乎伤及他性命的重大车祸。
  眸光不由沉了沉,双手握在班准小腿上的动作跟着又放轻了不少。
  不用投,以后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班准还是有点醉,没太听清荣潜的话,只顾着自己惆怅地长吁短叹了。
  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会儿,班准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对荣潜说道:
  明天我再去买份儿意外险,以后受益人就是你了。
  荣潜皱皱眉,不愿意听他说这些,权当他明天就会忘记,便换了个话题。
  准准,你之前一直都自认为自己是1的吧
  荣潜话音未落,就迎上了班准怒气冲冲的目光,于是立刻停住自己在大意间说错了的话,果断纠正道:
  准准,你之前一直都是1吧?
  要面子的海獭脸色这才好看了点,眼皮儿一撩,傲慢极了:对啊,怎么了?
  荣潜抬起手,动作缓慢而坚定,像是故意在研磨人心一般,按在了班准的胯骨上,低笑着问道:
  那你买的这些保险,肯定不包括一个部位。
  什么部
  班准的话还没问完,就立刻反应了过来。
  他飞快地看了一眼荣潜,果然在少年的眼底看到了涩然的情绪,顿时魂飞魄散。
  药丸药丸。晚节不保!
  他后悔了,他后悔听从文文的建议了!
  我这就去买!
  班准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便手脚并用地朝床尾逃去,不住地摇头拒绝荣潜的不言而喻的想法。
  荣潜手上稍一用力,便将逃跑的海獭拖着两条后腿儿扯了回来,牢牢按在被子里,轻声笑道:
  晚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班老板:活了二十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班太太:活了十八年,这么快就到这一天了
  小毛驴:班老板,可以采访您一下,被比自己年纪小的(话音未落)
  班老板:老婆,给我打!
  班太太攥拳
  小毛驴:告辞
  【嘿嘿嘿,接下来,嘻嘻嘻,吼吼吼,哈哈哈,懂我意思吗,哈哈哈哈哈,有鸡叫声吗,哈哈哈,嘤~最后一天的生毛液啦,快砸小毛驴呀,不要浪费了呀!】
  第53章 要不我去给你下载一点儿小电影
  晨光微露,含蓄日光透过卧室明净的落地窗洒在纯白的长毛地毯上,被窗帘折射过后,形成一条黄澄澄的光带落在枕边,映在床上昏睡着的人的脸上。
  狼藉凌乱从床尾蔓延到门口,地上的白色衬衫与微皱的纯黑领带中间隔着一只嫩粉色的橡胶猫爪。
  呃
  还没睁开眼睛,班准就被脑袋里令他几欲昏厥的刺痛扰得皱紧了眉头,耳朵里嗡嗡作响,其间却隐隐掺杂着少年昨晚声音低哑地凑到他耳边,呢喃着的深沉爱意。
  班准原本就喝了酒,故而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答荣潜的,不知是眼泪,还是如同他那患了皮肤饥渴症般的竭力拥抱。
  酸痛感在意识还没有彻底清醒的时候,便迅速回归到了班准的四肢百骸。
  他动了动腿,却发现几乎找不到自己的下肢在哪里,甚至从胯骨往下的地方几乎都是麻的。
  班准缓缓掀开肿胀的眼皮,被刺目的光线照得又立刻闭上眼睛,埋在枕头里缓了半天才再次睁开。
  他伸出手臂摸索了半天不知被丢到哪里去的手机,用对不上焦距的瞳孔瞄了一眼上面的时间。
  马上就要到中午了。
  班准又闭上眼睛发了会儿呆,才在手指尖没有碰触到本该躺在他身边少年的瞬间,恍然想起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作为主角攻,荣潜果真实在是
  太他妈顶了。
  这种感觉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忘。
  只不过他人呢?
  身边本该有人躺着的地方空荡荡的,班准又试探性地在被窝里摸索了一下,想要抓一抓荣潜的手指,然而却再次扑了个空。
  班准心下一沉。
  这臭小子不会就这么丢下他吧?
  班准忘记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哭了多久,总之直到现在,他的眼睛都还肿着,只要稍微用力睁开一点儿,刺痛便立刻波及到昏昏沉沉的脑袋,疼得他受不了。
  其实一开始他并不想哭,觉得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哭出来,而且还是因为这种事,会显得他这个当老大的很没有面子。
  但是后来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不仅险些扯破了布料精致的床单被罩,甚至还将荣潜的肩背挠出了一道道血红的抓痕。
  呃
  班准想要坐直身子,奈何即便大脑发布了指令,身体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只能僵硬地窝在暖和的被子里,气喘吁吁地缓解着自己身上的酸痛感。
  他有点失落。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清醒着目睹了这种事情的全过程,想着荣潜无论如何都会在他醒来的时候,躺在他的身边。
  班准伸出布满红痕的手臂,虚虚地搭在眼眶上,想要盖住眼尾被光线刺激到而不自觉淌下来的生理性泪水。
  内心悲戚。
  这段时间他因为看《爱暮之城》的剧本,总是把自己带入到结局凄惨的童季珂的身世当中,但凡有一丝让自己心思敏感的事情发生,他都会觉得人生不值得。
  甚至是情不自禁地就会以童季珂的思维方式考虑问题。
  原来荣潜这么久以来,都是在骗他的。
  凡事不能武断,虽然直觉已经将真相告诉他了,但班准还是想要亲自证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