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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普通朋友,不是情侣,大家不要误会。
  他在慌乱之余松开了拐杖,突然刺痛的左腿没有一个可以支撑他体重的着力点,眼看着就要栽倒在茶几边角上,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掌从身后拖住,稳稳当当地倚在了那人怀中。
  班准心有余悸地看了眼那锋利的茶几边角,压下急促的呼吸,轻喘着跟荣潜低声道谢:谢谢。
  荣潜看着青年苍白的脸色,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没事。
  他的手在发抖。
  他的也是。
  只不过更为紧张的班准没有察觉到荣潜的变化,被扶稳站好后,表情重新变回以前的模样,声音冷冰冰的,各位,以后富丽堂皇就是我身边这位朋友名下的产业了,他叫荣潜。
  单凭自己的意愿,荣潜不愿意接受班准的这份好意,但想起远在国外打拼的父母,荣潜只能按照自己之前跟班准的约定,顺从地手下这份礼物。
  只要赚到了该还给班准的金额,就将这些东西通通归还给他。
  见荣潜脸上没有半分激动的淡然情绪,众人顿时五体投地。
  原本以为这孩子是懂事早,原来竟然是董事长。
  荣老板年轻有为!
  荣老板一表人才啊!
  大家纷纷起身敬酒,对能让班准如此重视的荣潜刮目相看。
  趁着大家还纠缠在荣潜身边对他说着悦耳的场面话,班准急忙示意会所经理跟他出去一趟。
  他不敢让荣潜觉得自己瞧不起他,但是又想让荣潜尽快达到自己的目的,减轻荣潜对他的记恨,故而想要好好交待经理一遍,以后事事都要以荣潜为先的宗旨。
  班准离开的时间不短,敬酒后,刘茫和秦绶早就抱着自己一眼相中的猎物们进了包房,余下的各位高管也碍于荣潜周身弥漫着的生人勿近的气压,尽数灰溜溜地缩在角落里,唱着无病呻|吟的情歌。
  但班准也是第一次来这家店,还没有摸清楚屋内各处的设施,因此便不知道坐在屋内的荣潜,可以将他在外面的一举一动,通过单面镜墙看得清清楚楚。
  见班准带着会所经理鬼鬼祟祟地从包房中离开,并且就站在自己一墙之隔的地方说着悄悄话,荣潜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皱起。
  把冠冕堂皇的好意给了他,现在又吩咐自己的人来防着他。
  不愧是他班准,从来没有停止过算计人的想法。
  荣潜握着酒杯的手指微蜷,烦躁地在杯口边摩挲了两下。
  会所经理将班准的话全部记在了脑袋里,然后便狗腿地跟班准告了别,干劲十足地蹿回了前台,留下班准一个人慢吞吞地转过身,准备回到包厢里。
  老板~听说你出车祸了,真的急死我了~
  又一道娇软的声线从班准的身后传来。
  班准就算再迟钝,也听得出这是在叫他的。
  于是极不情愿地回过头。
  可还没等他被身后人扑在身上,就发现声音突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越来越近。
  看到身后被荣潜抓在手中像只小鸡仔一样挣扎着的男孩儿,班准突然很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以前会喜欢观赏这种看起来只会吃桃桃的小男孩儿跳舞。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能去想,逃离现场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然而荣潜环抱着双臂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瞅着班准,眼中隐隐透出笑意:班先生,这是容容?
  班准适时掏出手机,看上去忙得连回话的时间都没有,不管手机有没有拿反,拄着几乎没有用处的拐边走边说:
  大哥,对,我来看过了,装修得很好,谢谢大哥,真是麻烦大哥了
  看班准走远,男孩儿也没慌,像是拿准了自己日后的地位,秉着眼前这冷冰冰的少年离开富丽堂皇,他都不会离开的宗旨,淡定地捋了捋颜色艳丽的额发:帅哥,你说什么哪,我是牛牛~
  他们吃这口饭的人最会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一套,朝着荣潜笑得一脸甜丝丝。
  荣潜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一眼就可以看到智商底线的男孩儿。
  班准究竟喜欢他什么?
  会所经理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荣潜密会小牛牛的消息,一个百米冲刺就蹿到了荣潜的面前。
  他最擅长介绍会所里各种男孩儿女孩儿身上的优良属性,见到向来能逗班准开心的牛牛,他骨子里热爱牵线搭桥的本性便展露了出来,直接握着牛牛的腰,给荣潜介绍未来富丽堂皇的台柱子。
  经理喜不自胜地向荣潜推荐扭着水蛇腰的牛牛:荣先生,这是牛牛,原来在金碧辉煌的,现在因为准哥对他比较青睐,我特意花了大价钱把他挖过来的
  说完,还凑到荣潜耳边十分市侩地补了一句:老能跳了,准哥除了文文,最喜欢的就是牛牛。
  懂事的牛牛找准了自己的定位,柔弱无骨地靠在墙面上,挑着一双狐狸眼看着荣潜。
  荣潜微微眯起眼睛,黑亮的瞳孔在暧昧的灯光氛围下,见不到任何被当下的场合所感染的情绪,冷冰冰地盯着恃宠而骄的牛牛:牛牛,是么?
  牛牛拨弄了一下自己腰间亮闪闪的皮带,对呀,帅哥,人家不是说了嘛。
  荣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问了句,会劈叉吗?
  估计这下是问到了点子上,牛牛想要展示自己的心情顿时按捺不住,直接借着靠在墙边的力道,就将自己的腿抬了起来,爽利地来了个竖叉。
  荣潜了然地点点头,示意经理过来。
  经理笑嘻嘻地凑过来,等着这位不苟言笑的新老板向他发号施令。
  牛牛这一腿,看得他都心潮澎湃,心头荡漾了起来,更别说这年轻力壮的新老板,岂不是会把这小东西折腾死。
  然而还没等经理想要把裤袋里那盒新冈本献媚似的塞进荣潜口袋里时,就听见站在牛牛对面的荣潜开口说道:
  送回金碧辉煌吧。
  经理:???
  牛牛惊呆了,一时间忘了把腿收回来,为自己即将爬上的榻不甘心地争取道:荣先生,我做错了什么?
  荣潜煞有其事地抬头看了眼店里奢华的装饰,对牛牛说道,你像这样整天到处给客人劈叉,万一踢坏了我的装修怎么办?
  牛牛:???
  牛牛:荣先生,我的腿又不是挖掘机,怎么会
  荣潜抬手止住了牛牛的话,我说会就会。
  还没等经理搬出班准的名号来压荣潜,想要留下这个台柱子预备役,就听荣潜说道:
  班先生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老板。
  荣潜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并不屑于成为富丽堂皇老板的想法,甚至冲动之下,一度想要掏出班太太的身份让他闭嘴。
  不过经理向来都是唯班先生马首是瞻的,所以在面对荣潜想要将头牌牛牛送走的情况下,他还是有一丝丝的动摇:
  那过后,班先生问起来,我,荣先生,我应该怎么解释?
  荣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打量着泫然欲泣的牛牛:
  妒忌心太强,不适合待在我们的店里。
  *
  作者有话要说:
  班老板:我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的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他咋不理解?
  班太太:嫉妒是最低级的情绪,我不容许我的员工里有这种人存在。
  【说好5000就是5000,帅嘛,我这几天脖子好痛,不知道明天有没有力气写那么多了呜呜】
  【快到月底啦,生发液要过期啦,快砸在我的脸上吧,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恶魔低语)】
  第12章 你擅自进我房间,想要违约?
  会所经理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荣潜,一时间分不出到底是牛牛的妒忌心强,还是眼前这位拳头握得咯嘣直响的少年更可怕。
  好的班总,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准哥的。
  站在僻静处讲电话的甄不甲听到这边的动静,抽空看了一眼,又背转过身跟班卓继续说道,老爷和夫人那边台风太严重的话,就先不要急着回来,一定以安全为主,我会照顾好准哥的,请他们不要担心。
  嗯,别忘了监督他吃胡萝卜。
  好的班总,再见。
  甄不甲推推鼻梁上的镜框,眯着眼睛对凑在荣潜身边奴颜婢膝的会所经理说道:
  张榔,过来。
  张榔朝荣潜连连抱歉地点头,然后像接圣旨的太监一样小跑到甄不甲身边,甄哥,您说。
  这什么情况?荣先生旁边那个是甄不甲看清了那小男孩儿的脸,瞳孔一缩,牛牛?
  他怎么跑这儿来了?
  怎么了?
  班准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脸上的疑惑倒真的像是对此刻的场面感到很不解的样子。
  刚刚他从荣潜视线中离开时候接的电话就是装的,这么半天,他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甄不甲的举动,只等他解决了这件棘手的事情后,才打算假模假式地露个脸。
  荣潜抬眼看向班准,对青年脸上一副要不是因为那个电话,我真的很想在场的样子感到有点好笑。
  甄不甲朝班准点点头,准哥,荣先生在询问员工的生活状况。
  话虽如此,但甄不甲的心脏已经擂鼓般地跳动起来。
  造孽,牛牛是准哥在金碧辉煌里最喜欢带出场的孩子,如今有了富丽堂皇之后,张榔便献媚似的将牛牛挖了过来,可谁知道这第一天就碰上这种修罗场?
  甄不甲用眼神示意张榔先把牛牛带走,然后走过去扶稳了班准,刚想要将班卓交待的话对他复述一遍,却不想反倒被班准先一步抓住袖子。
  怎么了准哥?伤口疼吗?
  荣潜迅速抬头看了眼班准还算红润的脸色,复又默默移开目光。
  班准摇摇头,只记得对家里入户门那道防线恨之入骨,于是抓着甄不甲,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赶紧回我家,把那个破锁给我换了。
  被班准突然打断思路,甄不甲不禁忘记了自己要对班准交待的话,只顾着迎合自己的老板,说道,好的,准哥,我这就让人过去。
  示意身后保安过来扶着班准,甄不甲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回身问道,准哥,我直接把你和荣先生送回家?
  班准对这种两人共处一室的话题十分敏感,担心荣潜会觉得不爽并记他一笔,因此飞快地否定道:
  谁稀罕跟他坐一辆车?
  荣潜眸色一沉。
  不想跟他坐一辆车?
  那想跟谁坐?
  是门口碰到的迪迪,还是刚刚劈叉的牛牛?
  见荣潜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班准还以为自己刚刚说的话他没有听见,于是借着向荣潜澄清自己对他没有想法的理由,故意大声补一句,扶我去金碧辉煌,我去看看汐汐。
  这下总不至于对他起疑心了吧?
  甄不甲惊呆了。
  腿都啥样了还玩儿?那祖宗脸都阴沉成那样了,准哥是瞎了吗。
  荣潜眯起眼睛,在甄不甲因不敢抗命而正要扶着班准离开富丽堂皇之前,开口打断了他们,你玩吧,我先回家了。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不过所幸在场的人除了五大三粗的安保外,只有明白来龙去脉的甄不甲和假装自己失聪的班准,因此不至于让外人产生误会。
  班准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发现已经接近了三点半。
  从这里开车回家最起码也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而这个季节的京海市不到五点就会有天黑的迹象。
  咳,那我也顺便回去吧。
  荣潜自然是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待得久,但见班准主动提出要回家,不免有些意外,但心里头明显敞亮了不少。
  甄不甲旁观者清,发现班准说了要回家之后,那位祖宗的表情突然就明朗许多,因此颇为狗腿地凑过去准备自告奋勇地担起驾驶员的责任。
  结果走到车前一看,发现班准今天开了辆两门四座的车,除了坐在副驾上,对于班准的伤腿来说属实不算方便,不由在心中对班准的心计感到甘拜下风。
  要说这调情,还得是准哥,这么小的空间里头,俩人不生出点别样情绪才不正常吧。
  既然如此,他这个助理也不能煞了老板的风景,应该提早懂事地离开。
  于是,在班准朝甄不甲望过来的时候,甄不甲直接抄起震动的手机接通,转身走回了富丽堂皇的大门,笑得极其官方:
  哎,刘总,劳您过问,准哥的伤好不少了,您要来探望?不不不,准哥已经出院了,什么?金碧辉煌约?不不不,不太方便
  需要我开车吗?
  荣潜帮班准将双拐放到后排座椅上,按住班准伸向车门的手。
  班准哪敢麻烦这位大少爷,但他又不敢直说,生怕荣潜怀疑自己对他另有所谋。
  他冷声道,你才拿了几天的驾照?我可害怕你要故意谋害我。
  荣潜想着开车反正也不用左腿,更何况刚刚班准在门口整的又蹦又跳那一出,实在不像是身上有伤的人,便也随他去了。
  车刚停进地库,班准就接到了甄不甲仿佛掐着点儿打过来的电话,准哥,二位的房间已经整理好了,锁也换成了正常的微笑幅度,还是面部识别要安全一点,毕竟长成准哥这样的脸这世界上也找不到第二个,所以贼就更没可能进家门了
  对甄不甲随时随地都能来一波的彩虹屁,班准已经感到十分习惯了。
  到家之后,班准傻眼了。
  为什么甄不甲把荣潜的被褥整理到他的房间了?
  可要是现在再丢出去,荣潜日后可能也会把他睡在垃圾堆的被褥丢出去。
  荣潜怀疑地看了一眼班准。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事到如今,班准只能指着自己的卧室,忍痛割爱,义正言辞:别说我们班家待你不好,天气冷了,给你双份的被子,别冻病了给我添麻烦,知道吗?
  荣潜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从小锦衣玉食,对自己住一间宽敞舒适的卧室并没有异议,见这套房子有三间卧室,他便没有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