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蠢?”我不知道脸上的表情是怎么样的,抬头看她“是不是很笨。”
“他对我很冷淡,我以为能够捂热他,就算是被别的女人伤害了又怎么样呢,我相信自己可以治好他的,所以啊,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我都要逗他开心才好,久而久之,我也变成了另一个人,是不是很好笑?”我满脸泪痕地看着她。
“唐介清,我终于明白了,好在现在也不算晚,这句话我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分手吧。因为我爱你多一点,所以就算是你之前来月经跟我说分手的那次,我答应了,是你甩了我,你一点都不丢脸,现在好了吗?”
“我可以走了吗?”我仓皇,她从震惊里慢慢回过神,叫我的名字。
“不是的,波儿,不是那样的……”
“东西就拜托你帮我收拾了寄给我就好,你知道的,我做事太粗心,所以就拜托你啦。”我一边哭一边笑,让自己看起来无所谓一点,“那个,我走了,你不用送,不用。”
我开门的时候被她从背后抱住,死死地,紧紧地,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和我一样剧烈。
“我不要分手,不要。”她茫然地重复着。
“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用习惯了而已,很快你就会找到更好的了,放手吧。”我掰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离开我的腰。
她又死死地缠上来,我们像在进行一场生死相关的拉锯战,谁输了,谁就会失去一切,赌上身家性命财产,赌上自己的全部尊严,输的人就会一无所有。
“唐介清,”我疲惫又绝望“我顺了你的意,要跟你分手,你应该高兴才对,放开我。”
“不是,不是的。”她一直摇头否认。
“那你说,是因为什么,你说啊。”
她沉默,可是始终不松手,相反,力气越来越大,简直像要把我勒死在这里一样。
勒得我肚子疼,我终于爆发,拼命挣脱。
“没错,我现在还喜欢你,所以你就可以欺负我了吗?这不公平,这一点也不公平。”我姿态全无,只想离开那里“好啊,我留下来,你现在立刻把衣服脱了躺到床上去挽留我,我会留下来,你会吗?”
她愣了,看到她这个表情,我原本还有一丝期冀的眼神一点点灰暗,我一把推开她拉开门出去,在临走前转过去跟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所以,你其实只是说说而已,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会下意识想要把所有珍贵的东西都跟她分享。或许我不是这个人吧,我希望你以后遇到,再见了。”
我狼狈地从那里逃脱,留下手足无措立在原地的唐介清。
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镜面中的自己,泪如雨下,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32.第 32 章
我太恨了,即使停止哭泣还是生理性地啜泣,身体在发抖,手几乎拿不住手机,没有犹豫就把手机打开,我怕她打我电话。
刚开机手机就响了,满怀期冀地看屏幕,是夏临。
很失望。
我出了电梯在电梯口等了一两分钟,唐介清没有下来,我接通了夏临的电话。
“喂。”我的声音沙哑极了,还带着抽噎。
“我们见个面吧波儿,就现在,你一个人也好,和朋友一起也好,我想见见你,就现在。”他一连强调了两个就现在,“我们没有如果也没有关系,见面说清楚好吗?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会缠着你。”他语带恳求。
我心头刺痛,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沉默片刻“好,你在哪,我来找你。”
我努力平缓呼吸,让自己放松一点。
“我来接你,去吃泰国菜好吗?”他说了自己一个之前我们讨论过要一起去的餐厅的名字,“我们说好要去那里的。”
“嗯。我在上次下车那里等你。”我断断续续。
他答应以后我走到楼梯间也看了一眼,没有人下来。心头空荡荡的,十分没有信心。
算了,我转头离开那里。
走到小区外面的街头等待夏临,他似乎早就有准备到这边,我站在那里没一会儿他就开车过来。
我坐上车,有些局促但是更多的是恍惚。
“把安全带系上。”他提醒我,我呆呆地“哦”了一声,从身侧把安全带扯出来。
然后从右侧的倒车镜里看到一个逐渐变大的熟悉的身影。
“在看什么?”他语带笑意,仿佛刚才的焦灼与困扰都不存在一般。
“没什么。”我回过神,从包里拿了两张化妆棉把花掉的地方都擦干净,眼周有些刺痛,因为刚才的眼泪被浸得发红,眼白上也是,我急忙拿了参天玫瑰救急,往眼睛里滴了两滴。
车启动了,我看倒车镜里的人影逐渐缩小,心头一阵酸胀,很想就这么停下来等她,可是我不能。
车里播放着张国荣的《我》,轻柔性感的嗓音,带着淡淡的伤感。
车厢里萦纡着一丝半缕夏临身上的味道,很温和,不张扬,也不做作,好像冬日里的暖阳。
夏临开车和他人一样有安全感,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
但这时候是下班就餐的高峰期,路上车子很多,我们每几分钟就要停下来。
我们虽然没有聚过几次,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静谧,从来没有两个人。
第三次停下来,夏临清清嗓子,“待会儿吃芒果糯米饭吗?他家的芒果和糯米都是从泰国空运过来的。”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行人,车辆,逐渐成为斑驳的影画。
“好。”
他又说了一些里面的招牌菜,我都说好,可是从前的那种热切现在却没有,我根本没有心情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