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花颜心思单纯,听到夜禹这么问,下意识就要回答。
反应过来的华裳连忙变回人形,阻止了花颜:【不要说。】
这种事情着实有些丢脸,她估计是脑子秀逗了才会真的变成原型让花颜去找小宝宝的位置。想想就脸红好吗?
她不说,夜禹也不勉强,走过去将华裳抱起来,心情十分好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娘子,我的材料找齐了,明天我就帮你修复,到时候我们再成亲,好不好?”
【好。】
见状,花颜知道自己可能又会被当成空气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想了想,还是往龙神殿方向飞去。
虽然那条蛇说话不好听,还经常惹她生气,但谁让仙界她熟悉的人只剩下这么一个了呢?最关键的那条蛇也没人疼每人爱的,就当她大发慈悲好了。
这么一想,花颜的心情好多了,哼着小曲儿往龙神殿飞去。
毕竟华裳现在有了身孕,因此,给华裳修复这件事夜禹和南堂都十分重视。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日夜交替,紫气东来,是最合适修复的时机。
次日,天未亮,华裳已经变成了原型,被夜禹抱在怀里。南堂和花颜一左一右,三人站在仙界离太阳最近的地方,静静地的等待着太阳升起。
小半个时辰后。
“准备。”夜禹说了一句。
南堂与花颜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为夜禹布了一个防护结界。
夜禹站在原地,将碧华托起,慢慢升上半空。这时候,第一道阳光照射下来,他手上不断捏着法决,只见一丝丝紫色的气流开始聚拢在碧华琴旁边,一点一点渗透。
原本因为缺了琴弦暗淡无光的碧华琴这会儿充分开始散发出点点墨绿色光芒,看起来漂亮得很。趁着太阳尚未完全升起,夜禹将所有的修补材料全都拿了出来,抛向空中。
在他的有意引导下,那些材料慢慢融合,混着点点紫气,变成一根一根洁白中透着一点紫色的琴弦。就在这时,太阳完全出来了。
时间刚刚好。
夜禹微微一笑。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碧华琴在紫气的孕养下已经恢复了生机,夜禹只需要将琴弦安上去即可。事情虽然简单,但是碧华毕竟是神器,所以这个过程整整花费了一个上午。
“好了。”
中午时分,夜禹结束最后一个动作,想要将碧华琴收起来,谁知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出现一片乌云,还没等几个人反应过来,那片乌云就开始降下一道一道威力强大的雷电。防护结界仅仅挡住了第一道就完全消失了。
夜禹想都没想直接扑过去,将碧华琴抱在怀里,硬生生替她抗住了几十道雷劫。
仙界的雷劫与下界不同,即便是夜禹,当雷云消散的时候,夜忍不住吐出几口鲜血。
“夜禹!”
“主人。”
南堂和花颜连忙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某人。
南堂的脸色更是难看的要命。按照以往的惯例,这种修复并不会引来雷劫,更不会要引来这么多雷劫。他想起了路灵隐说的话,心中有些担心。
看来,路灵隐说的没错,只要夜禹没有把情丝找回来,他们两个就会不断的经受磨难,日子也会更加坎坷。所以,他要不要把路灵隐说的方法告诉夜禹?
南堂有些纠结。
不过好在夜禹的修为过关,吐两口血并没有影响他多少,所以,经历了一开始的眩晕过后,他连忙推开两人,将怀里的古琴拿出来,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抹在上面,嘴里开始念了几句咒语。一道光芒闪过,古琴终于重新化为人形。
那个人紧闭着双眼,片刻后,眼睛慢慢睁开,睫毛跟着颤了颤,目光里充满了茫然。她最先看到的是夜禹,然后目光微转,落到南堂和花颜身上。
“娘子。”夜禹小心翼翼叫了一句。
华裳的目光又慢慢转回来:“你……是谁?”
轰隆——
一道惊雷劈下,夜禹抱着华裳竟然一时间忘了反应。
此刻,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更不知道怎么样面对这样的情况。旁边的南堂和花颜连忙冲过来,神色也开始焦急起来。
“姐姐,你别吓我,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花颜。”花颜都快哭了,如果姐姐好了,却不记得所有事情,有什么用?
华裳茫然地看着她。
三个人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脸色难看的紧。
就在这时,华裳轻轻扯了一下夜禹的衣服。还在呆愣中的夜禹强忍着悲伤,低头看她。
“你能不能把头低下来,我有话想对你说。”
夜禹点点头,慢慢靠近华裳。
这时候,华裳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嘴唇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夫君,有没有被吓到?”
夜禹眨了眨眼睛,几秒后,又眨了眨,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将华裳抱进怀里,紧紧的。
他的脑袋埋在华裳脖颈中,华裳感觉到一片温热,愣了一下。
仙界的帝君,平时铁骨铮铮的男人竟然流泪了。
顿时恶作剧得逞的喜悦僵在脸上,她的表情也渐渐温柔起来,伸手回抱住自家夫君,轻轻拍了两下。
“夫君,别担心,就算我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你的。”
顿时,夜禹抱得更紧了。
夜禹在害怕,非常非常害怕。
如果娘子连他都不记得了,他们之间的那些回忆就变成了他一个人的事。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没信心,他不确定失忆后的娘子是不是会再一次爱上自己。
或许,也只有面对华裳的时候,这个男人才会在自己身上用上不自信三个字吧。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跟你开这种玩笑了。”华裳也跟着低下头,眼眶慢慢变红。
其实,这次清醒,她不但没有失忆,还想起了一些事,一些……被她忘记,不太好的事情。所以,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非常茫然,脑子也是一片空白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才对夫君开了一个这样的玩笑。
现在,她明白了,既然自己承受不了,为何要让夫君来承受呢?
毕竟,她身边的人剩下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