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左护法的弟子。”
“有何证据?”
华裳想了想,将师父送给她的弟子令解下来给他们看,他们很快放行了。
青云宗与她离开的时候变了不少,随处可见的弟子也看不见人影了,到处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华裳直接到了刑罚殿,却没有找到师父和要离,路上遇到妙音,两人均愣了一下。
“你在找左护法他们吗?”妙音率先说话了,表情带着点点善意。
华裳点点头。
“结界出事了,他们都在掌门那里商量对策。”
华裳说了声谢谢,想要离开,却发现妙音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妙音师姐还有事吗?”
妙音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然后点点头,露出感激的表情。
“倪师妹,我能像你请教一个事情吗?”
“你说。”
妙音顿了一下,眼睛微微转动,像是在思考该如何开口,过了一会儿,她才组织好语言,慢慢说道:“是这样的,我的父亲自从回来之后,就有些不对劲了。”
父亲还是那个父亲,甚至连母亲他们都没有感觉到父亲不对劲,原本她也没有感觉的,一次无意间她看到父亲一个人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再跟什么人说话,她有点好奇,便跟着过去了,谁想到父亲突然回头,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那是一个充满了杀气的眼神。
妙音能够确定,当时父亲是真的想要杀了她,虽然很快父亲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之后的日子里也一样对她很好,但是那个眼神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中。
那不是父亲的眼神,她敢确定。
妙音的话让华裳愣了愣,随即想起夜升那个智商不怎么高,又被放养了的手下,不过,她想的更多。
是了,夜升在炼魂阵上下了那么大的功夫,怎么可能连炼魂阵被动了都没有感觉?以夜升的性格,又怎么可能明知道他们在破炼魂阵却一点动作都没有?
“倪师妹,你能告诉我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妙音像是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上前一步抓住华裳的衣袖,目光紧紧盯着她。
事实上,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她连母亲都不敢讲却偏偏向倪华裳求助了,明明她们之前还闹得不愉快不是吗?
难道倪华裳身上有什么魅力让人不自觉的信服?
妙音觉得自己魔障了,但却想继续魔障下去。
“妙音师姐。”华裳小心的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可能已经不是你的父亲了。”
妙音抓着她的手猛然颤抖了一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华裳抿了抿唇,转身看着妙音:“妙音师姐,你的父亲体内住着另外一个灵魂,他可能已经不再是你的父亲了。”
“不会的,不会的……”
妙音松开华裳,嘴里喃喃自语着。
父亲怎么可能不是父亲?父亲明明那么疼爱她,甚至为了她连左护法都敢得罪,这么好的父亲,怎么可能突然就消失了呢?
“妙音师姐,现在情况有些复杂,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小心一点。”
夜升的那个手下虽然经常智商不在线,但他是夜升的人,他的本质是坏了,一旦被揭穿了或者说夜升给他下了什么命令,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谁也谁不准,所以,华裳提前给妙音提了个醒,让她自己小心一点。
但是,妙音整个心神都在自己的父亲已经不是自己的父亲这样的死胡同当中,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直到华裳走了,妙音还是混混沌沌的。
如果放在以前,师父要离去了掌门那她是不会那么不长眼跟过去的,但是这次不行。如果结界的事情真的跟夜升有关,那么他们的时间就不多了,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的。
所以,当守门的弟子拦住她的时候,华裳直接在外面用了千里传音术。
“师父,我有急事要报!”
“是裳儿!”
自从华裳跳进去后,左护法表面上冷静下来了,但事实上心里憋着一股火,时时刻刻想着进去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大徒弟救出来。现在,大徒弟的声音出现在门外,一向稳重的左护法竟然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转身看向门外。
“涟。”一旁的右护法连忙伸扯左护法的衣袖,“你别激动,掌门还在讲话呢。”说完,努了努嘴,示意他往掌门那边看。
左护法顺着右护法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掌门黑了一张脸,一脸不悦地盯着他。
“掌门,裳儿有事要报,能否让她进来?”
“掌门,这个时候已经不是顾全礼数的时候了,华裳毕竟亲自去过那个结界的漏洞,说不定比我们知道的多。”
没想到第一个附和左护法的,竟然是一向喜欢与左护法作对的青鸿峰峰主,别说其他人,就连左护法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青鸿峰峰主没有看左护法,他心里正偷偷的松了口气。
前些日子,主人亲自来找他了,说他最后的任务差不多要开始了,只要完成任务,他就能回仙界。另外,他还旁敲侧击了一下,确定主人的心上人真的已经转世了,便更加欣喜。
等他完成任务带着主人的心上人一起回到仙界,那他的好日子还会远吗?
这些愚蠢的凡人,竟然敢把主人的心上人拦在门外,简直不想活了。
掌门想了想,觉得两人说的有道理,便打开结界让华裳进来。
华裳进来后第一眼便看到了夜升的那个手下,此刻正以一种十分热切的目光看着她,那样热切的目光,就算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不过,也是看到这个人之后,她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裳儿,过来。”
左护法没等掌门开口,便招呼自己的大徒弟过来,用自认为隐晦实则大家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自家大徒弟一圈,确定大徒弟没有受伤后,才偷偷松了口气。
掌门:“……”
你这已经不是师父了,都可以去当她爹了。
他当初到底做了什么教出一个这样护短的徒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