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第二次了。
之前在东大陆的时候，那个黑影龟城主也莫名其妙说过这些话。
华裳皱眉。
她隐隐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话里面提到的两个人，就是她跟小皇帝，或许是他们的前世，又或许是他们不了解的某段未知记忆。
但是，那又如何？一群人仗着自己知道的比他们多，一个个站在上帝视角摆布着他们的事，凭什么？
“脾气倒是变了很多。”男人轻笑了一下，“一千多年前，我不想杀你，一千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不想杀你，但是，你为什么每次都站在他那边？明明……我们俩是一样的不是吗？”
华裳狐疑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男人，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场十分狗血的三角恋剧情。
话说，她的前世不会脚踏两只船吧？所以，那个最终被踹的伤心到变态了？
啧啧，没想到她前世的魅力挺大啊。
“不过不要紧。”男人突然飘过来，虚如空气的手轻轻放在华裳的脸上，温柔地摩挲了几下，“这次，你不会有机会站在他那边了。”
尽管知道面前这个只是虚影，尽管脸上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但是当那个男人走过来的时候，她依然觉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脸上，就像有一条阴冷的毒蛇爬过一样，让她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华裳想躲的，但是悲哀的是，她动不了了。
她一直知道不管是东大陆还是西大陆，在这个位面之上，一定还有一股令她们难以抗拒的力量存在，并且在暗处默默操纵了这一切。
她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了那股暗中操控的力量，只是没想到连一个虚影她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华裳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到最后，那道虚影都有些莫名其妙了。
“你为何发笑？”
“我笑你蠢啊。”华裳从来不是那种乖乖任人欺压的人，她抬头，直勾勾盯着面前这张脸，忽而又露出邪邪的笑容，“你喜欢我？或者说，你喜欢我的前世？”
男人摩挲她脸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神色变幻莫测。
“看来是喜欢了。”看这表情，华裳确定了八九分，自顾自点了点头，“那么，前世的我没有选你吧？之前那些圣子啊，黑影啊，也都是你派来的吧？”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
“啧啧，你说你这么虚伪的人，怎么还好意思装出一副别人负了你的模样来？”
这话一出，男人脸色巨变，下一秒虚幻的双手竟一把将华裳提了起来，他的面色十分阴狠，仿佛要吃人一样：“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百遍你也是虚伪，你以为我前世为什么不选你？因为你的喜欢太廉价了，归根究底，你最喜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所以，你凭什么让别人喜欢你？”
一边说喜欢，一边还坐着伤害对方的事情，甚至要了对方的性命，这种人在现代有个专属的名称——渣男。
不过，她也不是无缘无故就激怒这个渣男的，她在测试一件事情。
之前在幻阵的时候，南堂曾经提过一个人，夜升。看样子南堂提到的那个夜升就是面前这个。事实上，她一直觉得很奇怪，在幻境里的时候，夜升比南堂来的早，杀掉她的机会数不胜数，为什么他不动手？反而需要用那种迂回的方式？
她大胆的猜测了一下，由于某种天地规则的限制，夜升想要直接杀掉她难度有点大，所以他才会采用迂回的方式。同样的，既然在幻境中夜升都杀不了，面前这个虚影估计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不过这些她都要验证了才能知道。
“你懂什么？”男人果然暴怒，一双眼睛顺便变得通红通红，“夜禹有什么好？不过就是比我会投胎而已，凭什么人都围着他转？”
脖子上窒息的感觉很逼真，有那么一瞬间，华裳真的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掐死在这里。
华裳猛地闭上了眼睛，连续深呼吸，一开始没什么反应，但是后来，呼吸慢慢变得顺畅了。顿时，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是的，她赌赢了！
面前这个虚影很逼真，加上之前她看的很多玄幻小说，下意识就把虚影当成了从黑青石里面蹦出来的残魂。在这个世界上，残魂也是会伤人的。
但是她却忘了，这个秘境与幻阵重合，里面的东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之前华裳先入为主，幻阵为她补全的感觉自然很真实。刚刚，她突然醒悟过来，幻阵加持效果自然就消失了。
华裳没想到的是，幻阵的加持效果消失了，但是面前的虚影却没有消失。
“很厉害，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男人引以为豪地笑了一声，“不过，你知道的，我出来做坏事，从来不会空手而回。”
华裳心里咯噔一声，突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但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角落里那块黑色的石头突然飞起来，直接从她心口位置没入体内，好巧不巧镶在左右心房之间。
浓郁的、令人作呕的气息不见了。
从头看到尾的小精灵连忙从印记中出来，身子呼啦一声变得与华裳差不多大笑，然后一只手搭上了华裳的手腕。
“奇怪，好像没什么变化。”花颜歪着头，说完这句，身子又重新变回了袖珍的模样，飞到华裳眼前，“姐姐，你自己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华裳摇头。
却是没有不舒服，只不过心口夹的一块石头，心脏一跳动，石头也跟着跳动，感觉像定时炸弹一样，让人很不安心。
“小花颜，出去后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变成我们俩个的秘密好不好？”华裳捧着花颜，认真说道。
花颜点点头。
姐姐以外的人类，她才不想跟他们说话呢。
华裳满意了。
既然她自己都察觉不到一样，又何必让别人也徒增烦恼呢？
黑色的石头果然是引起争斗的主要原因，黑色石头一消失，那些自相残杀的人便停止了动作，继续沉浸在宝物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