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北耀太子冷笑了一声,嘲讽的目光透过镜子传到另一边。
相当愉快?
这种将别人的性命捏在手里的不对等合作,哪里愉快?
只不过,他从来都不是什么甘于受威胁的人。南堂将镜子往华裳的方向移了移,对面的圣子透过镜子,看到昏迷的人,顿时原本面无表情的圣子突然呼吸急促起来,足足看了好几秒,才忍不住哈哈大笑。
“太子殿下的本事果然令人佩服。”
影灵的爆发,意外的导致这个大陆的所有蝼蚁都团结起来了,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手脚展不开,要不然,根本不用北耀太子出手,更不用浪费他这么多口舌。
“客套的话就不用说了。”南堂又把镜子转过来,“我说了,我不太相信你。”
“那太子殿下要怎样才能相信我呢?”
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圣子的耐心十分好,只要杀掉倪华裳,他就能以这个身份永远存活下去,再也不用回到那暗无边际的地方去了,想想就觉得心情愉快。
“带着我想要的东西,亲自过来。”南堂说道。
镜子那头的圣子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没问题。”
镜子里的人影消失了,南堂将镜子收起来,静静坐在昏迷的华裳身边。目光中的神色复杂极了,有眷恋更多的是不舍。
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描摹着华裳的面容,一次又一次。
“姐姐,谢谢你肯相信我,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失望了。”他喃喃自语着,然而,他的音量很小,小到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与此同时,正在被人逼问的倪华容突然所有表情都凝固了,眼神涣散了一下,突然蹭的一声站起来。
“各位师叔,华容身体有些不舒服,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吗?”
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倪华容说与不说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当初,他们之所以选择在客栈一楼,就是为了让倪三小姐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狡辩的余地。没想到最后没有狡辩余地的确实召集他们一起来讨伐倪三小姐的人。
今天的话,听到的人很多,就算他们有心偏袒,也不可能,倪华容这次可能真的躲不过去了。
几位魂师学院的师叔无奈又痛心,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师侄,走到这一步,也没有办法。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们不会隐瞒的,到时候要怎么处罚,全凭大家的意愿。”
“谢谢师叔。”倪华容似乎对之后的处罚并不是很在意。
其他人想说什么,但看到倪华容苍白的脸色,以及那副已经认罪的表情,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算了,反正早晚的事情,原本还以为倪家大小姐温柔善良,没想到做出来的事情却这么丧心病狂。怪不得要召集他们来征讨倪三小姐,原来是怕倪三小姐把她的事情抖出来。难怪倪三小姐说他们被利用了,可恶!
这些人义愤填膺的想到,然而,他们却忘了当初之所以答应,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罢了。
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是,说着身体不舒服的倪华容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直奔传送阵。等那些人知道的时候,倪华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下,所有人都愤怒了,开始全民追捕倪华容。当然,这也是后话。
魂师学院的禁地,倪华容一脸呆滞的跪在南堂面前。
“主人。”
南堂点点头,然后手一挥,倪华容的面容就开始变幻,没过多久,面前的倪华容已经变成了华裳的容貌,就连那只被砍掉的手臂也自己长起来了。
南堂仔细看了看,确定什么遗漏后,将她打昏。放在原来华裳躺的位置,而原本的倪华裳已经不知所踪了。
在他做完这一切没多久,圣子到了。
圣子扫了一眼周围,发现依然昏迷的“倪华裳”表情慢慢放松下来。
“我要的东西呢?”南堂走过去,挡住了圣子的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圣子拿出半颗黑色的珠子,玩味的看着南堂:“太子殿下,让我亲自来可真是你最大的失误了。”说着,他手上慢慢用力,似乎想毁了那半颗黑珠。
黑珠与南堂的性命相连,圣子一动手,他便喉咙发痒,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然而,他不但没有恼怒,反而嘴角微扬,露出一抹邪性的笑容来。
“是吗?圣子几时见我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一听这话,圣子手上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皱眉看着面前这个人。
“人就在我面前,莫非太子殿下觉得你现在是我的对手?”
“圣子可以试试。”南堂丝毫不惧,尽管他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尽管他嘴角还带着没有干涸的血迹,但此时的他,却让一向高傲的圣子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
过了许久,圣子突然就笑了,将半颗黑珠抛给南堂:“方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做交易,一向公平。”
换做其他人,圣子肯定不愿退步,但是面前这个,却不得不让他警惕。面前这个人性格太过于诡异了,也正如他自己说的,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从来不做。
黑珠关系着北耀太子的性命,而倪华裳却关系着自己的性命。权衡之下,他只能选择妥协。
南堂接过黑珠,一口将其吞了下去,而后慢慢往旁边挪了几步:“既然圣子爽快,我自然也会爽快。”
圣子满意的点点头,往“倪华裳”那边走去。
尽管往前走,但是圣子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他将一部分神识分到北耀太子身上,防着他偷袭。
圣子手上凝聚出一把长剑,感觉到手里的剑刺入人体的声音,他终于长长松了口气,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死了!
倪华裳终于死了!
主人说过,只要杀死倪华裳,就可以放他自由,他再也不用担心再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接下来……
圣子转头,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接下来就是这位太子了。毕竟,他实在是不太喜欢被人威胁,尤其是被他一直视为蝼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