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君主的妥协,夜舟这才取出了匕首:“多谢您的配合,请您记住这句话,他们的性命就关乎到我的性命,时候不早了,我不打扰父皇休息了。”
说完,夜舟便立即转身离开了寝殿,君主坐在椅子上被气的脸颊发紫。
“好你个止鱼,敢算计到我的头上!别以为这样就能算了!”
……
离开寝殿后,夜舟立即赶往了关押轻宿他们的地牢,看守地牢的守卫原本还想拦一下,结果直接被夜舟掀翻在地,看着对方那双阴翳的眼睛,他们实在不敢拦了,赶紧退下。
地牢内,轻宿正坐在角落,他的眸中无光,仿佛一个被玩坏的玩偶,一动不动,早已失去希望,夜舟走到他面前,轻宿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这才抬了一下眼眸,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后,顿时怔住。
“止鱼……你怎么……”
“我说过我会救你们的。”
“你疯了?你救不了我们!我们的罪名已经被坐实了,就算真的找到证据那些人不是我们杀的,光是地之氏族这个身份君主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何必再将自己也搭进来?”
夜舟皱紧了眉头,眼神认真严肃,一点不给人质疑的机会,冷声道:“我说了能救就是能救,连我这个外人都没放弃你们的命,你身为地之氏族的直系后代难道就放弃了吗?既然是你们族人的领袖,那就得做出领袖的样子,你要顾及的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的性命!”
“止鱼……”
“看看你身边的这些人,他们不都是你的族人吗?他们所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你自己想死,但他们呢?你要让他们跟着你一起死吗?你能为我一个外人着想,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的族人着想?”
夜舟的话像是一把粹了毒的刀子一样狠狠地刮在轻宿的身上,他又如何不知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可说到底他自己也还只是个少年,说他自私也好无能也好,他能做的都已经做过了,可有些事他就是做不到。
可夜舟跟他不同,夜舟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别人,她就是基于这一点被创造出来了,就算现在已经变了,这一点也早就刻进了思想中,无论变成谁都改变不了,在她眼里责任是最重要的。
“我……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我什么也做不到。”轻宿垂下眸子。
夜舟见此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神色,将手轻轻放在对方的肩上,道:“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可你并非一个人在承受,我不是说了吗,我会救你们的,我会和你一起承受,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轻宿抬眸看她,心中百感交集,他看了眼一旁缩在角落里的其他人,这些都是他仅剩的族人,他们的命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即便不为自己,也应该为他们拼最后一把。
片刻后,轻宿才终于下定了决心,眼眸中再次浮现出光芒,道:“我会尽全力护住自己的族人,无论付出什么。”
夜舟满意地露出笑容:“我已经替你想好了计划,我向君主说了自愿成为祭品帮助他获得力量,以他的性格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尽快完成祭祀,而你们是地之氏族的后人,天生就拥有禁忌炼金术的本领,你们是参与祭祀的最合适的人选,很快君主就会找到你们,让你们也参与到祭祀大典中,我需要你设计一个暗阵,在祭祀进行的同时发挥力量。”
轻宿闻言怔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双眸瞪得老大:“你是想让我将暗阵藏于祭祀中,君主举行祭祀的同时激发暗阵,从而破坏祭祀并且重伤他?”
“不错。”
“这样太冒险了!先不说会不会被发现,即便不会被发现,且成功了,他可是君主啊!这样做会造成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
一旦暗阵激发,君主非死即伤,到时候神都可就大乱了,弑君这样的罪名可不简单,别说是他们这些地之氏族的人了,就算是止鱼这个公主也活不了。
夜舟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道:“他身为君主为了得到力量不惜触碰禁忌炼金术,这样毁坏声誉的事你认为他会告知天下吗?他必定会隐瞒下来,况且我让你设计暗阵原本就没打算让他有翻身的余地。”
“你……你是想弑君?”
夜舟的眼神逐渐变得阴冷,君主是止鱼的父亲,可不是她的父亲,况且这个君主也从未将止鱼当作女儿看待,既然对方不在乎她的性命,她又何必心软给对方留活路呢?
即便君主不死,她也要将那个人从君主的位子上拉下来,只要对方不再是君主,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总之你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就可以了,现在我们已经被逼到了绝路,这是最后的一线希望,即便只有一成的成功率也只得一试,若不成功,左右也是一死而已,还会比现在更糟糕吗?”夜舟道。
轻宿愣了愣神,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已经是阶下囚,自然什么都不怕,可止鱼是个公主啊,明明还有大好的日子,却要牺牲自己与他们这些人牵连在一起。
轻宿捏紧了拳头,坚定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辜负我的族人,也不会辜负你,我会设计好暗阵,只要祭祀启动,君主必定重伤。”
见对方终于提起了一丝生的希望,夜舟这才放下心来,她又叮嘱了对方几句,然后才转身离开地牢。
之后的日子里她就再也没出过寝殿,并非她自己不愿出去,而是君主已经下了命令,将她软禁在殿内,对外说是夜舟和轻宿关系匪浅,担心她被人蛊惑,可实际上却是安排了人给日日给她灌药。
这是专门给祭品准备的药,连续服用,药效会蔓延至全身,让她在祭祀时能够更好地承受力量。
每次夜舟被灌药后都会呕吐不止,可药一旦服下,会瞬间融入身体里,她能呕出来的也只有一些酸水罢了。